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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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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三,大家都叫我阿三。」他往對面的灶房走去。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只是燒個水。」劉三笑道。 雀兒微笑以對,走回桌邊坐下,因為屋內有兩個火盆子,所以還算挺溫暖的。 「倒不知你還會看病?」梅岸臨隨口說道。 「只會一點兒皮毛。」雀兒一語帶過。 「身子暖些了嗎?」翟炯儀關心道。 她望向他清澈的雙眼,低語道:「是。」 三人有一會兒的沉默。「你們打哪兒來的?」劉三走出灶房。 「我們從井陽縣過來。」雀兒隨口說道,瞧見梅岸臨聳起了眉頭。 劉三在翟炯儀身邊坐下。「還要一會兒水才會滾。」 「沒關係,進屋後,身子暖和多了。」雀兒微笑。「不知道您跟嫂子在這兒住多久了?聽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是河北人氏,幾年前才來這兒。」劉三解釋。 「您是個很好的獵人。」翟炯儀指了下壁上的毛皮。 「還過得去。」劉三謙虛道。 「可有孩子了?」雀兒隨口問道。 「沒有。」劉三搖頭。 「生活還過得去嗎?」翟炯儀問道。 「還行。」劉三點點頭。 四人隨意地聊著,過了一會兒,劉三起身道:「水應該滾了。」 「我去吧!」雀兒也站起身。「灶房是女人家的事,您坐。」 「那怎麼好意思——」 「讓她去吧!」翟炯儀出聲道。「叨擾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能幫點忙也是好的。」 劉三只好坐下。「那就麻煩姑娘了。」 「哪裡。」雀兒往灶房走去。 「方才喝了不少酒,我到外頭出恭一下。」翟炯儀尷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到外頭。 梅岸臨只得和獵戶隨意聊著。沒多久,翟炯儀自外頭進到屋裡,拍了拍身上的殘雪。「外頭還真是冷。」 「是啊!之前還好好的,不到一會兒工夫就突然下起大雪來了。」劉三望著窗外,注視白雪紛飛。 雀兒端了四碗茶自灶房走來。「我私自拿了架上的茶罐煮茶,還請不要見怪。」 「哪裡,是我不好意思才對,竟然讓客人下廚。」劉三說道。 「只是煮個茶,沒什麼。」她將茶碗放在桌上。「嫂子能起來嗎?需要我端碗熱茶進去嗎?」 「不,不用了,她大概睡了。」劉三搖首。 「不知嫂子得了什麼病?」翟炯儀喝口茶。 「她……心臟不好。」劉三皺下眉頭,啜口茶後說道:「從娘胎就帶的病。」 「嗯……聽來好像很嚴重。」梅岸臨說道。 「是啊!」劉三歎口氣。 眾人聊了一會兒後,雀兒望著窗外說道:「雪好像小一點兒了。」 「那我們也該走了,不好意思,叨擾了。」翟炯儀說道。 「我把碗放回廚房就離開。」雀兒起身收拾。 「不用了。」劉三起身。「趁著雪勢轉小,你們……」他晃了下。「你們……」他搖搖頭,身子又晃了下。「這……」他看著桌上的茶碗,而後瞪向雀兒。「你——」他上前一步,面目猙獰。 雀兒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翟炯儀俐落地以手刀劈向他的頸部,雀兒吃驚地看著劉三癱軟下去,翟炯儀適時地攙住他,讓他坐回椅上,沒發出半點聲音,翟炯儀瞥向梅岸臨。 他立刻會意地說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梅岸臨離開桌邊,打開門,翟炯儀望向雀兒,示意她出去,她搖搖頭,無聲地走進灶房。 翟炯儀不知她要做什麼,只是皺著眉頭到布幔邊,貼著牆壁站著,他點個頭,梅岸臨將門關上,靜靜站在門邊。 雀兒自灶房走出來,手上拿著兩根擀面棍與一個陶碗,翟炯儀差點笑出聲,她嚴肅地將一支擀面棍交給他,他伸手接過,見她彎身將碗內的東西灑在地上。 「他們走了嗎?」 布幔後傳來粗啞的男聲,雀兒急忙貼牆站好,與翟炯儀一左一右的立在布幔旁,翟炯儀看了雀兒一眼,以下巴示意她進灶房躲好,雀兒搖搖頭,慢慢蹲了下來。 「二哥?」 雀兒在聽見布幔後傳來腳步聲時,屏住呼吸。 「二哥,幹嘛不應聲?」 布幔掀開,雀兒瞧著一隻粗壯的腳邁出,當他踏上地面的芝麻油時,她以擀面棍狠狠打上他的陘骨。 「噢——」男子大叫一聲,反射地縮腿。 雀兒立刻打上另一隻腳,男子大叫著跳了起來,正好踩著地上的油而滑倒,翟炯儀站在一邊,忍不住微笑。 雀兒緊張地等待其他的同夥出來,卻見翟炯儀一腳踩上試著起身的男子,說道:「進去吧!裡面沒有其他歹徒。」方才他藉故出恭時已探查過了。 雀兒鬆口氣,這才拉開布幔,發現屋子真正的主人,獵戶與他的妻子還有小孩被麻繩捆住雙手雙腳,嘴巴則塞了破布,婦人與孩子全都淚流滿面。 「沒事了。」雀兒安撫地說著,上前為三人鬆綁。 「你們是什麼人?」躺在地上的男子喊道,想起身卻動彈不得,他穿著一身褐衣,身材較為矮小,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來轉去。 「等你進了大牢,自然就知道了。」梅岸臨走近。 翟炯儀將男子拉起,他卻突然以藏在袖內的匕首刺向他的咽喉,翟炯儀反射地往後仰,手上的擀面棍順勢打上他的手腕,男子大叫一聲,匕首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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