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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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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開她的繡袋,取出一把小刀,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拉開我的袖子。” “你要做什麼?” “放……血……”她快撐不住了。 他雖訝異,不過見她如此難受,他立即抬起她的左手,拉開她的袖子,露出一截藕臂。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有幾道舊傷痕。“忍著點。”他在她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她輕吟一聲,感覺血液流下肌膚。“另一隻手……” 他快速地重複同樣的動作,當他發現她的右臂也有疤痕時,濃眉整個壓下,他順手割下袍子的一角,想等她好過些後包紮她的傷口。 她閉上眼,難受地動了下頭,他為她拭去臉上的汗水。 “你手臂的疤也是這樣來的嗎?”他問道。 她睜開眼,沙啞地問了句:“你覺得難看?” “不是。”他的眉心依舊緊皺著。“我只是想知道這疤痕怎麼來的。” “我割的。”她掙扎著想把袖子拉下。 他抓住她的手。“別亂動,你常中毒嗎?”除了中毒外,他想不出她為什麼要劃傷手臂。 想到她痛苦的劃傷自己的手臂,他的心也變得沉甸甸的。 “不要你管。”她倔強地說。 “你跟人結仇?” “你更多話。”她吐口長氣,身子還是很難受。 他開始為她包紮手臂,她瞅著他,問道:“你生氣?” “我有什麼好氣的。” “氣我不告訴你。”她說道。 他拉下她的袖子,為另一隻手臂包紮。“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先送你回去,再走一段路就有渡口了。” 他再度背起她,她因不適而急促的喘息著,熱氣拂在他頸背上,他儘量不去在意這些擾人的枝微末節,儘量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五毛……” “我不叫五毛。”他歎口氣。 “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無奈道:“溫亭劭。” 她默默將他的名字念了一次,而後問道:“你為什麼對我好?” 他抬眼看著白雲緩緩移動。“姑娘有難,溫某總不能棄之不顧。” “說簡單點。”她聽不懂後面的字。 他微笑。“你看到有人受傷會去幫忙嗎?” “看我的心情。” 他含笑道:“很像姑娘的作風。” “不要叫我姑娘,我……是沃娜。”她難受地喘著氣。 “別說了,你休息吧。”感覺她急促的呼吸,他立刻說道。 冷汗淌下她的額頭。“我……沒事。” 他加快腳步,她閉上眼,輕聲說道:“你對我好,以後……我也對你好。” 她的話語輕輕滑過他的耳,他的腳步稍事停頓,但旋即又向前走去。 “對我下毒的人對我很不好,我恨那個人……” “那別說了,你休息吧。” “你會一直對我好嗎?”她問。 他聽見她聲音裡的渴望,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不想應下他以後無法負擔的事。 聽不見他的回答,她想再問,身體卻難受的讓她無法再言語,她閉上眼,感覺他背上的溫度,她好希望……他能這樣背著她……一直走下去。 “她沒事吧?” “阿姊她……”沃彩歎口氣。“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溫亭劭皺起眉頭。“是毒沒解乾淨嗎?” “嗯,阿姊的毒很麻煩。”她歎氣。 “她常中毒嗎?”他想起她手臂上的那些舊傷疤。 “不是,是,不對……唉,我真笨,話都不會說。”沃彩懊惱地說。“阿姊小時候常中毒,現在沒有了。” 她的話引起他的注意。“為什麼小時候常中毒?” 沃彩長歎一聲,咬了咬嘴唇後才道:“她的毒是阿母下的。” 溫亭劭訝異地睜大了雙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親,難怪沃娜不想提,還說她恨下毒的人。 沃彩望著他,美眸沾著水氣。“阿姊很可憐的,她吃了很多苦。” “為什麼你娘要這麼做?”他無法理解。 “她不喜歡阿姊,因為阿姊的爹跟別的女人走了。”她又歎氣,她與沃娜是同母異父。“阿母好生氣,把氣都出到阿姊身上,給她下毒。” 溫亭劭皺下眉頭,胸口竄起一股怒火,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母親! 沃彩吸吸鼻子。“阿姊身上的毒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她為姊姊拭汗。“阿姊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她不是壞人。” 沃娜在昏睡中不安地動了下頭,呢喃著溫亭劭聽不懂的苗語。 “一會就不痛了。”沃彩握著姊姊的手,眼淚在眼眶打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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