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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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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種口氣,這種言詞,聽在一個本就心思敏銳,又剛被傷害過、被念過、心情正低落的女孩心裡,可不是那麼一回事。 「騙我?」她疑惑了。「所以說,你的溫柔是……裝出來的?」 「對!怎樣?」既然都破功了,揚滿善倒是坦承得很爽快。「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難怪,牛牽到哪裡都還是牛』?」 兔兔沉著臉。「你耍我?」 「耍你?真要耍,還耍不過你!」她根本一點也沒被他的溫柔感動。她太瞭解他了,說騙騙不倒,說耍也耍不了,徒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 「你不是想要改變,而只是想……耍我?」兔兔又問。 「你問那麼多次幹嘛。 」 她堅持要答案。「你只是想耍我?」 騙騙騙,耍耍耍!這女人是怎樣?他對她的付出在她眼裡看來,就這麼不堪入目嗎?好哇!既然她認為他是在耍她,那就當他真是在耍她好了! 「對!對!我想耍你,我想騙你,我想看你上當的蠢樣子,好消消我老被你壓在屁股下的烏氣。怎樣?我這麼說你高興了吧?啊?」揚滿善一怒,又說了難聽的氣話。 兔兔愣愣地看他。她開口,聲音哽咽了。「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揚滿善一震,看到她的眼睛紅了。他再沖,這時候也說不出話了。 奇怪,平時鬥嘴,她都可以把他的氣話當耳邊風,可這次怎麼好像……聽到心坎裡去了?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他很喜歡看兔兔的笑,可眼前這個笑,不知為何,卻讓他覺得好難過。 「我好天真,你怎麼會為我改變呢?」她自嘲道。 原來如此,他之所以對她那麼溫柔,並不是因為想改變他們這種總是吵吵鬧鬧的關係。而她竟然把他的溫柔當真,還以為這些改變都是為了她。 他怎麼可能會為她改變呢?這種改變,應該是為了他以後的妻子。 她這種孤女,這種下等的僕人,怎麼可能當他的妻子? 她討厭、真討厭,討厭自己的天真! 想著,一行淚水滑到了頰上,被她眼前的男人瞧見了。 揚滿善僵住。身體、心裡的那種痛楚,就像是冷不防被人轟了一記鐵棍。 她趕緊擦掉淚水,轉過身窩在窗邊角落,狀似看著窗外風景。 其實是一直掉淚、掉淚…… 看她這樣,揚滿善根本沒氣了。「呃,兔兔……」他伸手,想把她拉過來。 可拉她過來做什麼,他敢抱她嗎? 他還在猶豫,兔兔已把他的手輕推開。 「我知道了。」她沙啞地說:「你只會為你未來的妻子改變。」 揚滿善一愣。「你說什麼啊?」未來的妻子?啥啊? 「你那些把戲,留著以後再用吧!」 「喂,和兔兔──」他想辯駁什麼,但她馬上捂住耳朵,擺明不想聽他說話。 他覺得她在鬧脾氣,便想拉下她的手,可一碰到她的身體,他瞬間僵住了。 兔兔在發抖,她哭到發抖。哭得那麼傷心,又想忍著聲音,所以痛苦到不斷發抖。 揚滿善緩緩放下手,不碰她了。他也走到窗邊角落,別過頭看著窗外。 即使他變溫柔,也拉不近兩人的關係。 他到底該怎麼做?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又有士侯派的官員想對戍州、荒州等邊境用兵。他們主張招募民間兵丁與糧食資源,如此即可減輕朝廷負擔,卻從沒想過此舉將會擾民到何種程度。 揚滿善最恨這種荒唐自大的傢伙。都是這些人,害兔兔沒有家的! 如果她有家、有家人,她就不會委身在他這個脾氣不好、總害她傷心難過的爛人身邊。 於是,那一天,他連殺了兩名主戰的官員,用力捏碎他們的黑心,掐斷他們的咽喉,那猙獰的表情只差沒去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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