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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在座一片譁然,失望的唉唉叫。

  揚滿善也不想打花牌了,起身便要離席。他向兔兔伸出手,認真地看著她。「兔兔,走吧!你想吃什麼,說。」

  他那副在乎的表情,讓兔兔很感動,眼眶又是一熱。雖是命令的口氣,可他總會想到她。

  她也伸出手,想要去牽揚滿善的大手……

  此時,後頭傳來一陣陣比濃醋還要酸的耳語。

  「什麼嘛!兔兔不是他的僕人而已嗎?」

  「呵,攀上這般好的主人,她以後有得神氣了。」

  「我告訴你們,兔兔跟我說過她的家世……」

  嘰哩咕嚕。接下來的耳語太過小聲,兔兔聽不到。

  可她知道,她們會怎麼說她。

  「啊──這樣還配得上揚大哥嗎?」

  聽到這話,她臉色僵白,緊緊的揣著揚滿善的手臂。

  老天,她怎麼會和這些女人玩在一起?相處那麼久,她都不知道她們竟會這樣看不起她……

  她想趕緊離開,可是她拉不動揚滿善。她回頭一看,大驚。她再加把勁,要拉走揚滿善。

  「阿善,我們快走吧!我好餓,我們快去吃館子吧!」她可憐兮兮的催促著。

  可揚滿善無動於衷,那張臉看起來,顯然是在盛怒中。

  他最恨、最恨別人拿兔兔的身世開刀。

  他猛地一轉身,那張如閻王般的臉,瞬間讓那些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方才那溫柔和氣的揚滿善跑去哪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跨步,一抬手──

  首先,一張桌子從姑娘家的閨房飛出去。

  接著是珠寶盒、妝台、盆架、椅子……能丟能砸的,通通逃不過他的魔手。

  最後是震天一吼。「敢再這樣說兔兔,老子殺你全家!」

  屋子靜了一陣。

  之後,聞聲趕來的家僕護院,只見一隻老虎揣著一隻遮著羞紅的臉的小兔子,氣衝衝的離開,沒人敢上前去攔他。

  好幾天沒大吼大叫的揚滿善,破功。

  在前往棉桐大街的館子的路途上,揚滿善在馬車上大吼。

  「你會不會看人啊?交了這群膚淺勢利、會拿你的身世開刀的女人當朋友!」老虎咆哮。

  「我……我們只是玩玩花牌的牌友。」小兔子難得畏縮。

  「你在裡頭簡直是被生吞活剝!」老虎一發威,就沒完沒了。

  「沒生吞活剝那麼嚴重啦…… 」小兔子只能摸摸鼻子,乖乖被訓話。

  「你給我老實說,平常她們是不是這麼欺負你?」

  「沒有欺負,只是不會被特別注意就是了,我這麼微小…… 」

  「不准這麼說!說什麼微小,你哪會微小。」她又這麼說自己!

  「好啦…… 」

  「真是怪事,平常你都會欺負我,可到了該保護自己的時候,你倒真像只小兔子。」

  「別念了,好嗎?」她發現他念起人來,功力也不弱啊!他說得不累,她聽得都累了。可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她也不敢大聲念回去。

  「以後不准再跟她們往來!知道嗎?」

  「我知道啦。」小兔子搓搓手。「幹嘛這樣吼,你之前不是很溫柔嗎?瞧,剛剛把人家的家具全摔壞了,又要準備一筆錢賠人。」

  揚滿善還在氣頭上,根本裝不了之前的溫柔勁。他生氣時,總是口不擇言。

  他大罵:「我溫柔?我根本不溫柔!」

  「啊?」

  「我溫柔要是能騙得了你,那也就算了,偏偏惹來這些鶯鶯燕燕,真是糟糕透頂。」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他的溫柔只為兔兔而生,偏偏也錯用在那些膚淺的女人身上,給他招來這麼多爛桃花,甚至還讓兔兔受到傷害。

  真正是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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