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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滿善深吸了口氣,扭頭大吼:「你這狗東西,想上我妻子嗎?!」

  耶?兔兔歪了嘴。

  揚滿善掙開兔兔,張著手臂,一把將小小的她擁在懷裡,繼續吼:「看清楚!她是我揚某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張賤嘴敢再悔辱她,我拿你去喂魚!」

  在場的黑人都笑了,連不會笑的裕子夫都斜著嘴角,呵了一聲。

  而兔兔不知道這種心情是什麼。她想笑,她是真的想笑,可是她不敢,她怕一笑出來,就會被別人看到,她是因滿滿的幸福而偷笑的。

  妻子……他說她是他的妻子耶……

  那酒瘋子被這麼一吼,好像回復了些理智,有了理智之後,也才發現揚滿善竟然當著眾人面前,這麼不給他面子?!

  他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竟又哼笑:「揚橫班,您真是愛說笑。您們這桌尊貴的大武侯,婚喪喜慶會不讓全穰原城都知曉嗎?這樣太有失您的身分了吧?我們大夥可沒聽說過您府上有辦過喜事啊!」

  天啊,這酒鬼怎還不放過他們?兔兔心裡哀哀叫。是不是揚滿善和這傢伙結怨太深,他平常不敢多吭一聲,只好藉酒發瘋?

  揚滿善則是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酒鬼趁揚滿善不備,竟又向兔兔靠了過去,直接問她:「嘿,夫人,那敢問您是哪家千金?父母是誰?官品、官銜都報上來吧……」

  「我……呃……我……」兔兔緊緊地握著手。

  你,以後不准再自貶身價。

  忽然,她想起揚滿善的話。

  馬的,你管外頭的人怎麼說?你靠外頭的人吃飯啊?你靠我吃飯才對。我說的才是王道,聽我的准沒錯。誰才是你主人啊!真是的。

  揚滿善就是因為不覺得她丟臉,才會帶她來這種大場合的。

  她為何不能自己抬頭挺胸呢?

  於是,兔兔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說:「我沒有父母。」

  那瘋子啊了一聲。

  一直在想辦法替她掩護的揚滿善也呆住了。他一直很擔心兔兔會因為這瘋子的問話而受傷,結果沒有?

  兔兔又說:「我也不是哪家千金,我是個孤女。就這樣。」

  那酒鬼靜了半駒,席間也靜了半呐。

  忽然,酒鬼爆出了震天大笑。笑、笑、一直笑,笑到岔了氣。

  揚滿善泠冷地問:「你笑啥?」

  酒鬼邊說邊笑:「笑你揚橫班也有這麼一天,要用錢來買妻子……哈哈……也對、也對,否則依揚橫班這般恐怖的脾氣,誰會嫁給你呢?」

  兔兔真是被羞辱到快不能呼吸了。

  他……他以為她是因為錢才留在揚滿善身邊的嗎?

  她多想告訴他,即使揚滿善一無所有,她也很樂意嫁給他的!

  可她還來不及反駁,突然,身旁刷地一聲,高大的身影像熊一樣立了起來——

  一個巴掌,猛地呼了過去。

  哇啊一聲,眾人只見那酒鬼飛得老遠、老遠……

  席間一陣安靜。

  之後眾人才清醒,嘩啦嘩啦地吵著過去看那酒鬼是死是活。

  兔兔則低著頭,趕緊把又要衝上去補踹一腳的揚滿善拉了出去。

  馬車上,兔兔訓著揚滿善。

  「你幹嘛出手打人?!」她沒好氣地說:「還好今天你官品比他高,否則他要找人抓你怎麼辦?」

  「他那張賤嘴我不該打嗎?」揚滿善罵著:「我現在才想起他是誰,這傢伙平常畏畏縮縮的,被我吼得祖宗八代的臉都丟盡了。平時沒膽反抗,現在好了,喝了酒什麼都敢說,那就沖著我說就好,幹嘛扯到你?!」

  兔兔看著他。

  原來是因為她。因為那個人悔辱了她、讓她難看,他才打人的。

  她呵呵地笑。

  揚滿善皺眉。「你笑啥?笑得陰陽怪氣的。」

  「雖然還是覺得打人不對,不過……」她戳戳揚滿善的肩窩。「打得好。」

  揚滿善嗤了一聲。「那剛剛你還訓我訓得義正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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