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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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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人立刻繞到他身後,柔軟的小手沒兩下便解開他的發帶,比女人還柔軟滑順的長髮傾泄而下,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過來。」他的語氣一貫淡漠,但話裡的命令意味濃厚。 不舍的收回小手,她踱到他的面前。 這會兒換水明月由下往上看她,「這兒的一切還習慣嗎?」 「習慣。」大致上來說和她在娘家的生活並無太大不同,至多就是睡覺時身畔多了一個人。 水明月拉起她好似沒有骨頭的滑嫩小手,擱在掌心裡緩緩摩挲。 冰涼的寒意隨著他的手傳遞給她,余美人不加多想,隨即反被動為主動用自己暖暖的手溫,撫揉那雙同樣纖細修長的手,兩道彎彎的柳眉擰著憂慮。 他的體溫間接告訴她房外的天氣還是寒著。 「會冷?妾身讓杏梅在烘爐裡多加點柴火。」有些心急,余美人放開他的手,轉身便要去喚丫鬟。 伸手扯住她的腳步,水明月搖首,「甭麻煩。」 「可……」眼裡染上一絲絲的擔憂,她仍猶豫。 「別愁了。」總是帶著疏遠的鳳眸滲出一絲疲意,他道:「過來。」他並沒有猴急的將她拉回去,只是等她自個兒走到他跟前。余美人又覷了眼緊閉的門板,再看看兩人交握的手,最後還是乖巧的回到他面前。 透著涼意的手爬上她的頰邊來回輕撫,指間薄薄的筆繭搔刮著她的臉,所到之處引起陣陣酥麻,亦在她心裡掀起不小的漣漪。 此刻,他緊鎖著她的眸光,用著她未見過的明亮眼神。 余美人不自在的避開,「夫君累了,還是早點歇下吧。」他看她的眼神太赤裸直接,他不覺害臊,反倒是她羞赧了起來。 「我不累。」長指緊扣著她的下頷,他不讓她閃躲逃避。 「那……妾身累了……」一對上那雙如炬的目光,她便慌忙的垂下眼避開。 水明月沒答腔,看似單薄實則健壯的手臂在她沒發覺的時候,偷偷爬上了纖細的柳腰,跟著一使力,霎時,兩人間的距離縮短。 「夫、夫君!」不習慣這個距離,她越發慌張。 「有事?」從來都是笑彎的細眉一挑,竟略帶輕佻的意味,他唇邊勾起的笑容更是莞爾。 余美人輕微的掙扎了幾下,沒料想到他力氣如此之大,她只得輕歎,「沒。」她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他! 「不喜歡我碰你?」流連在她頰邊的長指放輕了力道,像是陣陣的風輕輕吹拂而過,絲毫不帶威脅,想讓她習慣他的碰觸。 余美人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由疏遠的「娘子」,改為「你」心頭忍不住發燙輕顫了起來。 這代表他比較重視她了嗎? 「沒……的事。」她嫁給他,那麼他即是她的天,她亦是他的人,出嫁前娘親已經將新婚那晚會發生的事同她說過,只是昨晚她根本連他何時回房的都不清楚,是以該發生的事根本無從開始。 可今夜就不同了,她可以看出他眼神裡志在必得的眸光,只是她還沒做好心裡準備。 「如果你不喜歡,那就睡吧。」說完,他作勢放開她。 水潤的唇辦一抿,墨黑的眸心悄悄凝固一股堅決,她首次主動拉住他的衣袖。 背對著她,水明月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知道她會妥協。 「嗯?」回過身,他佯裝一臉不解。伸手去拉他,已經耗盡她所有的勇氣,余美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靈氣逼人的秀美臉蛋在燭火的映照下滿是苦惱,數度欲言又止的眼神直往他瞟。 看來他的小妻子面皮很薄,她現下肯定後悔死自己方才的拒絕,要是順勢發展下去,根本用不著經歷眼下的情況。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水明月仍逗著她。 「夫、夫……」要她怎麼說? 慧賠如她這會兒也踢到鐵板了,腦子裡轉呀轉的想不出個好詞,用來能不羞人亦可表達出她的意思。他一雙丹鳳眼裡閃著促狹光芒,興味更加盎然。 「想必娘子是有要緊事想同為夫的說,是吧?」清朗的嗓音摻雜逗弄她的意思,如果她仔細聽必定能聽出來,只是這會兒她又羞又急,根本沒法子專心。 余美人一聽,連忙搖頭,繼而又點頭。他掛上溫文爾雅,堪稱最親切的笑容,「那麼,到炕上說可好?房內著實冷著。」 他可以瞭解她的不自在,畢竟兩人成親前只見過一次面,但能不能體諒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可以確定今晚是別奢望他有那等寬宏大量了。 從他的眼裡,余美人清楚的看見深沉的火焰,完全明白他在打的主意。 小臉燒著一片火紅,她垂下頭,良久後,才輕輕的點了一下。 得到首肯,水明月也不再廢話,直接將她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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