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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艘船「本來」是她的,現在變成這樣了,送她都不要!

  「需要我把你扔下去嗎?」對於她的反擊,滄瀾絲毫不看在眼裡。

  「你!」水珍珠氣得瞠目結舌,圍繞在四周的厲鬼們則咯咯發笑,惹得她又是一陣怒瞪。「真該打斷你的腿,拿針線縫緊你的嘴,讓你不能走也不能說話。」

  「感謝你提醒我該怎麼對待人質。」他不痛不癢的接招,還以顏色。

  這男人嘴還挺利的。水珍珠暗忖。

  「伶牙俐齒。」她嗤道。

  「是你承讓了。」他反將她一軍。

  軟嫩的素手掐成兩個小拳頭,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完全激怒了她,她知道假若自己破口大駡就輸了,是以她抿緊唇,在確定自己能冷靜開口前,暫且休兵。

  一旁的鬼怪們看到她有苦不能言的模樣,高興的又叫又跳,瞧得水珍珠心裡越發不爽。

  「笑笑笑!等哪天做鬼,看我會不會放過你們!」瞪大一雙媚眼,水珍珠咒駡不已。

  發現她瞪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喃喃自語,滄瀾不禁感到怪異。

  「你在跟誰說話?」

  這女人似乎古怪得緊。

  方才在艙房裡也是,一打開轎簾便吹出一陣怪風,而後自言自語的情況始終不停,難不成……她是個瘋子?

  水珍珠被他的疑問一驚,直覺就要否認,幸好在一旁看不慣的王琥出聲試圖引起滄瀾的注意。

  「首領……」

  「我在問你。」沒有理會王琥,滄瀾的注意力還在她身上。

  明眸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很快又被她粉飾太平。

  「我哪有說話?你看到我在跟人說話了嗎?」她故作理直氣壯的態度,為的就是不讓他發現自己怪異的地方。

  沒必要跟一個海寇說明她看得見那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她大概沒發現說出來的話就叫不打自招。

  滄瀾嘴角噙著興味盎然的笑。

  瞅著他詭異的笑,水珍珠沒再說什麼。

  「老崔,把船長帶來。」滄瀾突道。

  他的眼神轉瞬間變得莫測高深,像極了她的大姊水胭脂。一陣冷顫由背脊往上升,小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被他拉回懷中。

  他想幹嘛?

  腰部被一條鐵臂緊緊箍著,水珍珠上半身不斷往後仰,嘴上不投降,可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戒備。

  過了一會兒,船長被兩個彪形大漢架了過來,接著被扔在滄瀾面前。

  滄瀾低首俯視著船長,神情是一片的冰冷無情,「她是豔府水家的人?」

  碰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海寇,船長嚇都嚇呆了,連聲稱是,「是、是,她是豔府水家的二當家!二當家就是她!」

  水珍珠簡直無話可說。

  眼前趴伏在地求饒的好歹也是領她豔府水家薪餉的下人,怎麼敢如此簡單的出賣主子?

  「你……去死好了!」怒極了的她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咒駡,惡毒的詛咒衝口而出。

  唰!

  大刀劈風的聲音掃過她耳旁,上一刻還跪地求饒的船長,下一瞬腦袋跟脖子就分家了。

  「唔……」瞠大了眼,水珍珠想別開視線,卻又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咿咿唔唔地,她好半晌只能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單音,小臉更加面無血色,纖手指著地上那顆頭顱,說不出話來。

  一條生命……就這麼結束了。

  凝視著那雙來不及合上、泛著恐懼的眼,然後……依附在她四周的亡靈又多了一條。

  「你、你……殺了他?」擰起柳眉,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確定。

  那個人……她的船長,雖然看起來是個不認真工作且會出賣主子的傢伙,可罪不致死吧?

  「你說希望他死。」滄瀾的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也沒有感情,活似方才僅是踩死一隻螞蟻而已。

  茫然的大眼對上他,「是我希望……的?」

  她不過是一時氣急才會脫口而出,並沒有要他殺了船長呀!

  「沒有人教過你話一出口便要負責嗎?」滄瀾一雙似海又似湖的瞳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對於自己所做的事,所說的話,他沒有疑惑,相對於她的迷惘,更突顯出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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