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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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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琥起了個威風凜凜的名字,也有一副剛強勇猛的身材和相貌,偏偏說話嗲聲嗲氣,指著她的時候還用蓮花指,看得水珍珠渾身一震,猛發冷顫。 她認得這個聲音,就是方才令她直打哆嗦的「娘兒們」。 「你是誰?」她暗暗在心裡記下,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噁心反胃的感覺。「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 水珍珠藐視的話語刺激到王琥。 只見他兩道粗粗眉毛像兩隻毛蟲蠕動,瞪大一雙狹長的眼,怒道:「咱家可是船上的大副,若要說誰有資格說話,你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才要閉嘴!」 咱家?依她看是「奴家」吧! 「大副又如何?」水珍珠不屑一顧,輕視得很明顯。 她可是豔府水家的二當家。 首次被人如此徹底的瞧不起,對方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差點讓王琥氣得一把將她扔進海裡。 「首領,快離開那女人,她會給船上帶來晦氣的,要不,現在就讓咱家把她扔進海裡!」王琥拚命想將滄瀾從水珍珠身旁拉開。 偏偏滄瀾文風不動,站得直挺挺的,比他高出半顆頭,身材亦比他來得魁梧的王琥,硬是拿他無可奈何。 水珍珠真想搓搓兩臂,克制雞皮疙瘩繼續冒出來。 要命!真要說,王琥可能比她還像個「女人」。 看出王琥眼中對那男人的愛意,她實在無法放任自己的眼睛繼續盯著王琥,趁作嘔前別開視線。 「首領!」王琥跺著腳,直想拉開滄瀾擱在水珍珠腰上的手臂。 滄瀾不動可不表示水珍珠不受影響,一個雄壯剛勇的大男人不斷在她耳邊嗲聲嗲氣的「嬌斥」,任何人受得了才有鬼。 「你──」就在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想制止王琥時,滄瀾開口了。 「夠了,王琥。」 他一聲令下,王琥立刻乖乖鬆手,看著她的眼神雖然不甘心,但對上滄瀾時眼底閃著異常火熱的崇拜。 見狀,水珍珠睨了王琥一眼,「分不清晝夜的雞總算不叫了,耳根子清淨不少。」 「你說誰是雞了!」安靜下來的王琥又開始叫個不停。 這種人都可以成為大副?依她來看,這群海寇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指名道姓了嗎?」水珍珠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話一說完便不再搭理王琥。 「你這婆娘──」王琥伸出手欲掐死她。 「我說夠了。」滄瀾發出低沉的喝止聲。 王琥不死心的狠瞪水珍珠,不甘願道:「是。」 水珍珠還想再說什麼,腰間收緊的勁道使她收回目光,重新望著他。 「別再挑釁他。」滄瀾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 張了張嘴,她原想頂回去,表示自己不將他這個海寇頭子看在眼裡,同時挫挫他的氣焰,可下意識又察覺這個男人不好惹,只好作罷。 「哼。」輕哼了聲,她拉扯著他的手,「放開我。」 煩人的夜,惱人的一切。 饒是她現在算個人質,可能否讓她用自己的雙腿好好站著?都已經拿繩子綁她了還不夠? 滄瀾睇著她,唇畔勾起慵懶的笑,靠在她耳邊輕喃:「這整船都是男人,你確定真要我放開你?」 陣陣的熱氣噴吐在她的耳殼,不習慣和男人如此接近的她想退出他的懷抱,怎奈力氣贏不了他,又不想表現出退怯的模樣,只得腰杆打直強撐著。 「是男人又如何?」整船都是男人,難道強摟著她的他就不是? 滄瀾凝視著她閃避的眼,猜測她的心思。 人在他懷中,她以為自己能輕易的逃走? 「你以為你逃得掉?」薄唇勾起的弧度煞是刺眼,他又道:「別忘了你現下身在大海上,若你認為你能遊回岸邊,我可以馬上把你扔下海。」 沒錯,在大海是不能逃。 水珍珠只得認清這點,但他的話令她沒來由的一陣怒火攻心,帶著肅殺之氣的媚眸直射向他。 「若這是我的船,我一定毫不猶豫把你剁碎了喂魚。」 「這艘船本來就是你的。」滄瀾突然這麼說,接著語氣更加挑釁,「你可以把我剁碎喂魚了。」 話落,他鬆開緊摟著她的手臂,雙手張開,一副隨時歡迎她將他大卸八塊的從容。 這可惡的男人! 「你何不自己跳下去?」水珍珠皮笑肉不笑的頂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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