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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善於思考的她終於瞭解自己突然介意起他的理由,會那麼的在意他,是因為情感淩駕于理智,原先單純對偶像的崇拜已經變質,以喜歡作為基礎,摻入一點曖昧作為調味,然後升格成了愛情。

  那時不想交出照片,原來是因為嫉妒呀!

  給她那麼大力一撞,封士泉差點被撞飛出去,直退了兩三步才穩住腳。

  「你……」對於她熱情的迎接,他顯得手足無措。

  「很累嗎?臺北好熱,我都快中暑了!」想起掉在地上的便利商店塑料袋,虞飛鳥從他身上跳下,拾起袋子,從中拿出一堆棒冰,「這是我剛剛買的,趁融化前快吃吧!你要哪種口味的?有草莓、巧克力、蘇打……」

  加起來大概有十種的棒冰全被推在他面前,她還是像之前一樣,一有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和他分享.

  盛夏的天氣,心頭暖暖的,卻不是令人感到煩躁的溫度,而是一種很緩和很舒服的溫度。

  看來這個小呆子也有所成長。

  「嗯?」虞飛鳥捧著棒冰,殷切期盼的模樣像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他,澄澈的大眼純潔無瑕。

  不知真的是暑氣的影響,還是從柏油路面蒸騰起的熱空氣,讓她那張早已看習慣的臉,深刻強烈的刺激著他的視覺。

  驀地,他一個箭步向前主動抱住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

  「我回來了。」

  「Kero、Kero……」

  什麼聲音?

  「……是也!」

  好耳熟,但他怎麼想不起來……

  眨眨濃密的睫毛,昏沉的暈眩感逐漸散去,一股清涼的感覺由額頭散開。

  「好冰!」放在他頭上的是什麼東西?

  「崔士,你醒啦。」原本看卡通看得津津有味的虞飛鳥,趁廣告時間來關心他。

  稍早他僅留下一句「我回來了」人就暈了過去,好在她力氣大,獨自將他扶回她家,然後替他冰敷。

  「你怎麼……」體力向來不好的封士泉,努力了好一會兒還是爬不起來,只好繼續賴躺在沙發上。

  「你中暑暈倒,我就把你帶回我家啦。」反正都是鄰居,他醒來剛好可以回自己家。

  「中暑?」難怪他一直覺得頭重腳輕,看到她還以為是幻覺。

  見他掙扎著要坐起身,虞飛鳥眼捷手快的接住擱在他頭上的冰袋。

  「好一點了嗎?」

  「嗯……」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中暑,原來是這種感覺。

  他的回答有氣無力,她當然不會相信。

  某件事閃過她腦海,虞飛鳥突然擊掌,高喊:「我幫你刮痧!」

  「刮痧?」那又是什麼?

  「中暑的時候只要刮痧就會好了。」她想起母親以往中暑時的消暑方法,雖然她沒試過,不過照做就對了。

  「我是問你什麼是刮痧?」聽起來不像是一種藥,但又可以治病,不會跟針灸類似吧?

  「刮痧是……嗯……就是……」她思考著有沒有一種好的形容,「啊!想到了,刮痧就是一種民俗療法。」

  嗯,沒錯,就是這樣。

  「呆子,你有說不是跟沒說一樣嘛!」他還在頭痛,這個小呆子一定要把話說得不清不楚才甘願嗎?故意想氣死他是吧!

  「總之,刮完痧後會很舒服的。」

  「是一種行為活動嗎?」他還是想知道刮痧到底是什麼,竟會讓她說不出口。

  食指停在唇上,她想了一下,「算是。」

  「會用到針嗎?」他看過奇人異事的節目,有播過針灸用的銀針,可是比縫衣針還大,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可中暑也不要刮痧。

  「針?」要針做什麼?「只用一根湯匙和些許清水就好啦。」

  湯匙和清水?

  封士泉反復思忖著,確定這兩樣東西不會造成莫大的疼痛和傷害後,終於鬆口答應。

  「我先說,只要我一不舒服,就立刻喊停。」即便看她拿著湯匙和一碗清水,像在吃飯般,他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她。

  畢竟她是虞飛鳥,不出點錯就不是她了。

  「沒問題,放心。」怎麼會不舒服?想她老媽一刮完痧,可都是活蹦亂跳跟條活龍一樣。

  「那就好。」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有顧慮。

  「好了,背對我坐下,並把上衣脫掉。」她坐在自己的寶座,要他坐到她面前。

  要他坐地上?封士泉挑眉,心裡有些微詞,不過最讓他不解的是——

  「幹嘛要脫衣服?」

  「不脫衣服就不能刮痧啦。」這是基本常識嘛.

  停頓了三秒,然後他倒回沙發上,「算了,還是維持這樣吧。」繼續吹冷氣,他總會好的,要是沒用再去看醫生,也好過讓她這個蠢蛋使用民俗療法。

  「你剛剛答應我了。」虞飛鳥很堅持。「君子一言既出,不是應該幾百匹馬都拉不動的嗎?」

  「不用兩匹馬就可以把我拖著跑了,你憑什麼認為我說的話這麼有分量?」他冷冷的吐槽。

  「崔士……」

  懶懶的抬眼,他打斷她的話,「還有,我不是說過別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崔士嗎?」

  「咦,可是……」她習慣了呀!

  封士泉故意背過身,強烈表達出不願和不悅。

  「唔……」手上捧著湯匙和碗,虞飛鳥跪坐在沙發旁的地上,表情很可憐。

  即使背對著她,封士泉都能感覺到她沒離開的視線和存在感。

  唉,老實說,他現在還挺不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但又搞不清楚她所謂的「刮痧」到底是啥玩意,於是他陷入二選一的苦惱中。

  「崔士……」偏偏她還來幾聲博取他同情的低喚。

  良久後,他悶聲提出條件,「如果你以後都叫我士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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