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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反正他現在人在英國,媒體追逐他也沒用。

  「誰說沒差!」封颯月的語氣倒是極差,「最近每天睜開眼,一想到要應付那些趕不走、打不死的記者,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幾十歲,這種精神衰老,你要怎麼賠呀?」

  「應付記者?幹你啥事?」他們的對話好像一直沒說到重點。

  「你不知道臺灣記者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挖出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嗎?」

  封士泉皺起眉,綜合她的話做出結論,「你的意思是,記者已經查到你們跟我有血緣關係?」

  「說清楚一點,是堂兄姊弟關係。」封颯月對這些小地方很在意。

  他翻了個白眼,「隨你怎麼說。」

  「算了,其實記者也不確定,只是常常打電話來。」是封蒼征懶得應付,要不以他的能力要壓下這條新聞也不是件難事。

  聽她突然鬆懈的口氣,封士泉立刻確定她不過是打電話來抱怨。

  啐!如果要抱怨不會去找別人呀,不然至少也替他帶點那小呆子的消息……嚇!他已經病到這種程度了嗎?居然想從別人那裡得到她的消息。

  「噢……」該死!

  察覺封士泉不太對勁,封颯月正要開口問,他倒是先說話了——

  「堂姊。」

  難得聽他這麼叫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了?」

  「如果突然很想很想見一個人,那是為什麼?」他向來白皙無瑕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還好封颯月不在現場,否則定會狠狠的吐他槽。

  很想見一個人?而且還是「很想很想」?那不就是超級想了嗎?

  「是男的還是女的?」要是別人她不會問這個問題,但如果是她這個看起來男女通吃分不出性向的堂弟,這個問題就很重要。

  男的還是女的?

  想了半晌,封士泉才回答:「是一顆香菇。」

  「我想你只是餓了。」電話那頭的封颯月愣了半晌,懷疑他是在尋自己開心。

  嘴巴張了又張,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起虞飛鳥。

  「不說?那我要掛了。」省得浪費國際電話費。

  沒時間給他拖,封土泉不甘不願的承認,「好吧,是個女人。」

  「恭喜你從執著于崔姬的年紀畢業了。」話筒裡傳來封颯月有一搭沒一搭的鼓掌喝采聲。

  不是她在說,舉凡有長眼睛的,誰看不出封士泉對崔姬抱持的感情是崇拜?只有他一個人認為自己愛上封蒼征的媽媽,也就是他的嬸嬸,其它人是覺得好玩才悶不吭聲,沒想到這呆子一路從青少年時期不長進到現在,終於對其他女人認真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跟崔姬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很喜歡崔姬呀!

  原來他還沒有自覺,那她來推他一把好了。

  「你不是談戀愛了嗎?」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這麼不幸地被他愛上。

  談戀愛?他?

  「你說我談戀愛?跟誰?」他聽了一頭霧水。

  話題怎麼會扯到這裡?這跟他剛剛問的問題有關嗎?

  「你非常想見的那個人。」難不成這個花名在外的堂弟,其實是個戀愛白癡?

  封颯月仔細想了想,也不無可能,向來都是女人倒追他,封士泉只要像個帝王一樣接受即可,根本不需要主動出擊,這下情況可有趣了。

  堂姊的話彷佛一道落雷劈在封士泉的頭頂,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音。

  戀愛如果可以像數學公式,「X十Y=戀愛」的話,X套上他的名字,Y得出的解答真的會是虞飛鳥嗎?

  封颯月在電話這邊喂了老半天,也不見他答一聲,乾脆掛上電話,讓他獨自一個人慢慢想個明白。

  結果,封士泉這一想就想得沒完沒了,當晚的秀場上,甚至因心不在焉滑了一跤,成為隔天新聞的焦點。

  臺灣

  炎炎夏日,氣溫酷熱,連經過內有惡犬的屋子旁邊,都只得到熱得躲在樹蔭下的狗兒懶懶一瞥。

  「鳥語花香?四季如春?」封士泉每走一步,便如此質疑旅遊書上寫的四宇成語,是否出了問題?

  在近四個月的忙碌工作後,他再次得到一個禮拜的休假,沒有多想,他立刻飛到臺灣來,第一個想找的人不是封蒼征或是封颯月,而是虞飛鳥那個小呆子。

  之前封颯月的那通電話,他仔細的思考好一陣子,再經歷過困惑、不敢置信、百思不解,到後來終於承認自己的心情。

  是啦,他喜歡上那個天兵蠢蛋。

  現在他不只相信「愛情來得很突然」,同時補述「愛情也很沒道理」這點。

  明明是個一開始被他誤認為女狗仔的新鄰居,沒什麼優點,只會替他找麻煩的小呆子,現在他竟變得見不到她會想念,甚至出現幻影——

  「崔士!」

  眼前的幻影還會喊他的名字呢!

  不管封士泉錯認眼前那個穿著無袖和短褲,口裡咬著棒冰的虞飛鳥是幻覺,已經幾個月沒看到他,她手上的購物袋掉到地上,三步並作兩步往前一跳,一把抱住他,整個人像無尾熊般纏在他身上。

  「崔士,崔士!」她像發了瘋似的直嚷著他的名字,臉上漾著純真可愛的笑容,但眉問卻鎖著幾道折痕。

  她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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