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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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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雷在他的指示下,射出無聲無息的利箭,霎時江雁驚弓,一齊展翅而飛,隱藏了箭的去向,卻令輕舟上的人兒因此回頭。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 一年多了吧! 而今遠遠的一眼,竟是他們所能擁有彼此的最近距離。 如此的遠哪! 江雁飛去,江中伊人的目光也撤去,沒多久便隨著輕舟而去。 她是否察覺他? 從那雙深遠的明眸,他不該懷疑。可是這一眼,徒然加深不顧一切相見的欲望而已。 真不該的,不該讓江雷射出那箭的,因為那解的不是不能刺殺敵人的癮,而是想見她的癮。 他已經快忍不住了。 「懿,就快了。」同樣在場的萬俟非明白弟弟的心情,不禁安慰。 萬俟懿收回凝視她背影的深沉目光,回過頭,又是那個溫文儒雅的年輕人,只不過現在的他多了一分被隱藏起來的銳利霸氣。 「沒錯,快了。」他拍拍兄長的肩,轉身離去。 萬俟非看著弟弟的身影,感覺自己已經見到萬俟家重新立足的榮景。 沉寂數年,他們將走向霸業。 天下人都知道,戰氏與長孫氏的「感情」極差。 天下人也都知道,這兩大家背後有同樣失和的兩家人在支撐。 沒錯,人盡皆知。 東菊籬在炎陽幫頭子徐離的陪伴下,走進戰氏位於扶風的宅邸,接著在穿著輕甲的兵卒引領下,踏入正廳。 「喔,來了。」主位上,戰城手中拿著一封已拆的信,見到她之後,隨即交給身旁的主簿收妥。 「主公。」東菊籬娉婷的福身,「不知道你急著找我入城是什麼事?」 「這兒有一封給你的信,是從金嶽來的。」戰城說著,有意無意的睞著她。 主簿隨即恭敬的上前,把信送到她手中。 「因為信使的模樣匆忙緊急,我就先打開來看了,東小姐別見怪。」戰城又說。 東菊籬嫣然一笑,「怎麼會呢?主公如此關心,是小菊的福氣。不如請主公直接告訴小菊信的內容吧!」 心下明白戰城是在懷疑自己,她自然得曲解他的意思,並使他在眾人的面前說出書信的內容,以解除在場將領對她的疑慮。 戰城斂下銳利的眸光,語氣有些凝重,「似乎是東掌櫃病急了,所以派人前來通知東小姐。」 東菊籬面容丕變,顫抖的攤開信,仔細瀏覽,最後難以置信的雙腿虛軟。 徐離立刻上前,穩住她。 「東小姐切莫憂心,我立刻派最好的大夫趕到金岳,為東掌櫃治病。」戰城連忙開口。 「謝……謝主公好意。」她面容鐵青,又福了個身,「小菊想回個信,請主公容許我先行告退。」 戰城多看了她一眼,允了,「下去吧!」 東菊籬於是在徐離的攙扶下,離開戰氏宅邸,坐上馬車,沒入夜色。 正廳內,戰城拉回視線,看向一旁的嚴坤錦。 「看來真的是東廷蔚大病,否則她怎麼會如此失態?軍師見此情況,還認為東家和萬俟懿有往來?」 「主公應該沒忘記,當年金岳人人都在傳東菊籬為萬俟懿休妻的事瘋狂,足以見得他們夫妻情感至深,這當然是一段佳話,倒也讓我看出萬俟懿當年休妻,其實是為了保住東菊籬這顆有用的棋子。」嚴坤錦有條不紊的分析。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只是故意讓人認為兩家早已恩斷義絕,枱面下仍有交集。」戰城沉吟。 「當然,但也可能是我多疑。」嚴坤錦的雙眸流轉著笑意,沒把話說絕了。 戰城吃下侍女夾遞的菜,隨後問道:「東菊籬的落腳處呢?」 「目前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他們早就派人盯著。 「希望只是軍師的多疑,否則東菊籬可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才。」光是她在戰氏的這兩年內,就為他帶來極大的財富,從沒見過打仗還可以賺錢的。 「主公唯才是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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