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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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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池,少了喳喳呼呼的風曦,太儀發起呆來。 風曦想進來,但是她讓人帶走她了。 眼前,依稀還能看見風曦不情願的表情。 原諒她是個失敗的姊姊,所以得用很多難堪的方法保全她們姊妹倆,只要能嫁給厲坎陽,以後她們一定多的是機會一起洗澡。 太儀小心的維持思緒只放在風曦身上,稍有閃神,她會想起不該想的人。 「在看什麼?」仲骸輕柔卻也冰冷的嗓音響起。 裹著濕透的單衣站在浴池中央,太儀維持凝視雙手緊合的姿態,吐出一個字,「手。」 仲骸的下半身晃進了她的眼角餘光中,她又撈起滿滿雙手的溫水,然後看著溫水慢慢流盡。 「朕在想,天下是那麼的大,朕的手太小去承接,就像這清水,從指縫間流逝……」 她聽見了淺淺的水聲,接著身後一片溫熱。 「那麼,加上孤的手呢?」仲骸由身後捧住她的雙手,學她之前的動作,用兩個人四隻手撈起溫水。 太儀靜靜的看著,然後笑了。 「啊,捧住了。」 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那抹笑,仲骸眼底不自覺的漾著寵溺。 沒想到他也能逗她開心。 「孤說過,擁有雙手,放眼天下間,已經沒有不可取得的東西。」 「但是握太緊,會什麼都得不到。」她回眸,在笑,笑得難以猜測。 太儀曾經鄙夷的罵過他,認分的被挾持,失控的狂吼,冷處理的吃飛醋,怕被冷落當跟屁蟲,強裝沒事的任由他欺壓,放下自尊誘惑…… 身為一個被挾持的天子,她一直在改變。 時而冷靜,時而躁動,在錯誤中修正面對他的態度,儘管不是出於自願。而他每次都得花一段時間來猜測、適應。 現在她的這張笑臉又想表達什麼? 仲骸理不出頭緒。 「孤以為你沒什麼想要的。」雖然是她別有所圖說的話,他還是拿出來說嘴。 「不是不想,是要不起。」她的話似真似假。 「主上客氣了。」這個女人比起以前,更難猜了。 「如果朕把帝位拱手讓給你,你能放過朕嗎?」她邊說,邊把手中的水倒進他的掌中。 「孤不懂主上的意思。」他的視線從掌中的水調回她的臉。 「放朕一條生路。」她在他圈起的範圍內轉身,正面抱住他,低聲呢喃。 仲骸張開雙手,任由手中的水落入浴池。 感覺到一雙強健的手臂擁著自己,她的眼角微微上揚。 「放,也不放。」他說話的同時,胸膛上下起伏。 「什麼意思?」她想更用力的抱住他,最後只是抓著他的衣裳,使力到十指泛白。 「孤會放你一命,但不會放開你。」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在他膩了之前。 為何她會覺得這話很中聽?因為說話的人是他? 「朕怎麼會認為你是個溫柔的人?」她問,半真心的。 「因為孤待喜歡的女人特別溫柔。」他答,聽不出真意。 喜歡的女人? 她的心微微顫抖,因為這幾個字。 「那不喜歡的呢?」她順了順氣,平靜的問。 仲骸沉默了。 「給她一刀嗎?」她又問。 他還是一語不發。 於是,太儀也不說了。 他們雖然抱著彼此,但是都在猜忌對方,這樣的擁抱到底有何意義? 如果一切能單純些,也許能看見更不一樣的風景吧! 偏偏在他們之間沒有「單純」。 極其細微的聲響,引起兩種不同的反應。 仲骸使力抱緊她,同時戒備著周圍;太儀渾身僵硬,朦朧的雙眼竄動著忐忑。 她擔心藏身在暗處的溫羅會被發現,如此一來,前面為討他歡心兼示弱的表現完全白費。 心一橫,她揪住他的衣領,逼他看著自己,猶如湖水的雙眸像是滲入了墨,渲染了深淺,變得雜亂。 仲骸銳利的雙眼一瞬也不瞬,審視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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