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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幸好她不是每天都用這種方法叫他,否則每天早上都會面臨一次失神的情況。

  「唔……」杜晴春揉了揉眼,像只貓一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滿臉困倦,一手在床上摸了摸,像在尋找什麼。

  「我的——」慵懶的疑問半途中斷,呵欠打到一半的杜晴春瞪著手中的東西,嚴肅地開口:「這是?」

  「扇子。」負責把東西交到他手中的阮秋色盡責回答。

  「誰的?」把玩著方扇,他問道。

  「少爺的。」

  「不是這把。」杜晴春說完,就把方扇隨手一扔。

  「這是新的。」阮秋色眼捷手快地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把扇子丟掉。

  望著兩人握著同一把扇子的手,杜晴春就這麼定定地看了好一段時間,阮秋色則是默不作聲,任由他看,卻是一陣心慌意亂。

  她為他處理大小事已經成習慣了,排除那些習慣之外的事,沒一件是她能夠無動於衷,冷靜看待的。

  誰教他在她心裡是「特別」的。

  「我要原本那一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

  昨夜在她發出暗號後,不出所料的,他受到影響昏了過去,直到現在才醒,所以不曉得原本熟悉的方扇因為是絲帛做的,從書堆裡被挖出來時已經破了。

  凝視著他固執的眼,阮秋色懷疑自己如果據實以告,他會傷心多一點,還是生氣多一點?

  但無論哪個多一點,她都不喜歡,於是回答:「新的也沒啥不好。」

  「但是我要舊的。」他微眯起眼,握著她的手開始使勁,表達反抗和不開心。

  「那把……破了。」拗不過他的頑固,阮秋色遲疑著說出事實。

  杜晴春一雙眼珠快要瞪出眼眶,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反應,這反而令她更加戒備。

  依她對主子性子的瞭解,不會這麼簡單沒事的。

  「破了?」所以她拿這把沒用的便宜貨來敷衍他?

  「是的。」

  傲氣少爺的兩道眉如預料中向眉心推擠,擠出一座又一座名為「憤怒」的小山。

  啊~啊,他要發飆了。阮秋色兩眼發直地瞅著他的變化,暗忖。

  孰料,杜晴春是擺出發怒的神色,等了一下,卻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

  「你是不是非常討厭我?」

  「屬下……沒這回……不,屬下從來沒這麼想過。」阮秋色因緊張否認,所以回答得有些急促,可是聽在杜晴春的耳裡卻成了被揭穿事實的辯解。

  兩人多年來的認知不同,已經造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情況許久,偏偏彼此都沒能適時察覺誤會,反讓這種情況變本加厲。

  「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我也不在乎,但是我說要那把就是那把!管你用什麼方法修復它,我就要那把!」杜晴春明白的表現出怒火,掐緊她的手非要留下痕跡或傷害她才能發洩。

  他從不向人展現自己憤怒的一面,除了她。

  不僅僅因為她有辦法挑起他的怒火,更因為對她,除了怒氣和無力感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

  那把方扇,是好幾年前他吵著熱,她為他做的。

  就因為是她親手做的,他才那麼的看重、片刻不離身的帶著,即使冬天,即使寒冷。如今她卻因為扇子破了,就隨便拿了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雜種」便想安撫他?

  為何不修好再拿來給他?

  一股真心被人踩在腳底的羞辱感,差點讓他破口大駡,只是用這種「稍嫌」粗魯的口氣說話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他期待的,不過就是她的「真心」而已……

  那把方扇,是好幾年前他吵著熱,她為他做的。

  就因為是她親手做的,他才那麼的看重、片刻不離身的帶著,即使冬天,即使寒冷。如今她卻因為扇子破了,就隨便拿了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雜種」便想安撫他?

  為何不修好再拿來給他?

  一股真心被人踩在腳底的羞辱感,差點讓他破口大駡,只是用這種「稍嫌」粗魯的口氣說話已經算給她面子了!

  他期待的,不過就是她的「真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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