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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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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兒,萬一,我們不幸被追上,你只要記住一直跑、不要停;萬一我們分散了,你要記住,在爹娘忌日那一天回水家堡,我們一定可以再見。”雲仙交代著。 “好。”水兒再點頭,握住姊姊的手。“姊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她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儘量不拖累姊姊,姊姊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只要姊姊不要有事、不要離開她。 “嗯,放心吧,憑他們動不了我的。”雲仙笑了笑,然後一手握刀、一手牽著妹妹往後方的門走出去,趁著追兵還沒找來,迅速往西城門走。 雖說今天城門延遲關閉,但一過酉時,四邊的城門中就會關閉三個,只留西城門能夠進出,這也是她之所以選擇將妹妹藏在這裡的理由。 能愈快出城,她和妹妹就會愈安全。 就在她們順利來到西城門口的時候,由王府派出的另一隊追兵也同時出現,距離城門口只有十幾丈遠。 “傳德王爺口諭,立刻關閉城門。”帶頭的侍衛長大喊。 雲仙心下一驚,趁著城門守衛還不及反應,拉著妹妹立刻沖出城門。 “站住!”侍衛長發現了她,立刻大喊:“攔住她!” 當京城裡熱鬧迎親的時候,西城門外十裡處的小山丘上卻是安安靜靜的,一抹深色的人影挺拔地立於亭中。 深夜的官道中幾乎沒有人煙,四周沒有燈火,月色照不上他的臉龐,只感受得到他一身冷肅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遠遠地,一匹華麗的馬車從城門方向出現,由遠而近,朝著十裡亭直直奔來,一路揚起陣陣煙塵,由此可知趕車的人是以多麼快的速度在催跑。 當馬車停在入亭處的同時,馬車門也打開。 “你遲了。”亭裡的男子冷沉著聲說道。 “是你來早了。”與亭裡冷肅的男子恰恰相反,從馬車裡跳下來的男子手持摺扇,身上淡雅的藍袍在月光的映照下微閃銀光,一看就知道質地非凡,而腰間罕見的白玉垂飾,更顯出他一身的貴氣。 他是胤,當今的五皇子,天子的親弟弟。 這兩個男人,一個冷肅、一個隨和,一個獨來獨往、一個乘車伴隨從,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兜在一起的人。 偏偏,這個藍袍的貴氣男子就是踏進亭子裡,不忘揮手示意要隨從將馬車裡的酒菜端出來。 “舒服的酒樓你不約,偏偏中意這樣的荒山野地,你也真是不懂得享受。”胤嘖嘖搖頭。 “你可以不來。”冷肅男子揮袍落坐,語氣冷淡得似巴不得他不要來。 “那怎麼行?你難得來一次京城,若不好好招待你,我連睡覺都會睡不好。”胤也落坐,讓隨從把酒菜擺上桌。“不過,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下回你來,直接到我府中小住幾天如何?” “麻煩。”簡單兩個字,代表拒絕。 “一點都不麻煩。”事實上,胤非常高興能招待他,巴不得他乾脆住在府中別走了。 “再多說一句,我立刻走。” “好好好,我不說了。”胤連忙道,深怕他真的轉頭走人。 唉,認識他八年,這男人孤僻的性子還是一樣,一點也沒有因為年紀增長或者閱歷增加而變得好一點。 “你找我有什麼事?”不理會對面的人一臉哀怨,冷肅男子直接問道。他人才踏進京城周圍二十裡的土地,胤的邀請就來了,當然他反約在這裡,胤只能乖乖來赴約。 “也沒什麼,主要是想見見你。”收起玩笑的態度,胤仔細地打量他,眼裡帶著關心。 “見到又如何?” “人生太輕易離別,太難得聚首,你不肯留在京城,又從來不主動聯絡我,我只好多找機會見你了。”說到這個,胤就覺得自己實在哀怨。 從相識開始,他就是這副冷冷漠漠的樣子、獨來獨往,管他什麼人情世故、什麼交際往來,他就是不理,也沒興趣與人攀交,他們兩個人會從陌生到現在這般稱得上“有交情”,還得歸功於自己的不屈不撓,硬是把“萍水相逢”這四個字變成“相交知己”。 這麼多年來的主動總算也沒白費,雖然這傢伙的外表就是一副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但至少每每在他找上他、相約見面時,他從來沒爽過約,光憑這一點,胤就告訴自己該滿足了。 放眼天下,有誰不知道“絕劍”——南宮缺的孤僻個性? 全天下能和他算得上交情的人,根本是屈指可數,搞不好還完全沒有! 而他卻可以算上是那些“屈指”的其中之一了。 雖然南宮缺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但是幾回他有危險,南宮缺卻總是不辭遠途的趕來救援他,他這才明白,南宮缺的交情,不是形於外的態度,而是放在心底。 瞭解這一點,他也就不在乎南宮缺待人的態度像不像個大冰塊了,嘴巴上的不滿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你太閑了。”對於他的感慨,南宮缺只有這句話。 “誰叫你不常常來找我,我只好閑得埋怨你啦。” “說重點!”不理會他的抱怨,南宮缺逕自飲下一杯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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