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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遇上個不愛聊天的男人,胤很能適應地收起廢話。“他想見你。”

  沒頭沒尾的,“他”是誰,兩人卻心知肚明。

  “沒必要。”一如以往,南宮缺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拒絕。

  “對他來說,見不到你,是他一輩子的遺憾。”胤望著他,“看在他如今只是一個期待見到兒子的老人,你不能見見他?”

  “他的兒子,全在宮中;他的遺憾,與我無關。”南宮缺依舊冷淡。

  “南宮……”

  “如果你要談的只有這件事,我走了。”一口幹完酒,南宮缺還真的起身打算走人。

  “好好,我不說了,你別走。”胤連忙拉住他。

  南宮缺清冷地望著他,一動也不動。

  “我保證不說了,行了吧?”胤歎氣。

  南宮缺這才轉回身,但沒有坐回原位,反而屈起一膝,跨坐上樑柱間圍起的欄杆上。

  “我不勉強你,但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見他?”胤親自為他斟酒。

  “沒必要。”

  “你恨他?”

  “他做了什麼事,值得我恨他?”南宮缺語調不冷不熱。

  “這……”胤一時語塞。

  “我對別人的事沒有興趣,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恨一個人。”南宮缺再加上一句,算是回答了他,然後拿了壺酒,逕自轉到亭邊的欄杆上緣靠坐。

  聽到這句話,胤真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南宮並不恨他;悲的是……他語氣裡的冷漠,表明了根本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可是,他們兩人明明是至親……

  “你的重點還沒說。”南宮缺冷淡地提醒。

  “這件事也是我今天來的重點呀!”胤一臉洩氣。他很認真想說服他耶,偏偏南宮缺一點都不能體諒他的苦心。

  不體諒也就罷了,南宮缺連看也不看他,就著月色喝他的酒,根本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看到這種情況,胤連歎氣的力氣也沒了。

  真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教育,會養出南宮缺這種隨心所欲、不賣任何人情面的冷漠性子?

  不知道這世上找不找得出能讓南宮缺在乎的人,如果真的有,胤決定一定要好好巴結這個人,然後好好瞧一瞧南宮缺不能隨性而為、不得不讓步的模樣,那肯定是天下奇觀。

  “算了,就知道想說服你不是件容易的事。”南宮缺不只孤傲,還固執得從來不聽別人說,能聽他“囉嗦”這麼久,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還是先談談你來京城的目的吧。”

  南宮缺行蹤不定,要找他實在不容易:胤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掌握到他的行蹤,只是京城附近胤的眼線不少,所以才能在南宮缺一踏入京城的範圍時,就輕易找到他。

  “我能有什麼目的?”南宮缺眼裡像是有抹笑意。

  “有人特地邀請你來,不是嗎?”胤挑眉微笑。

  “有什麼人的邀請,能夠值得我來一趟?”他懶懶地反問,再幹掉一杯酒,然後甩開杯子。

  “對人,你沒興趣,但對劍,你就有興趣了吧?”胤也幹掉一杯酒。“德王叔發函給所有揚名的劍客,想舉辦一場『論劍大會』,你號稱絕劍,人贊——劍藝之高為天下之絕,自然也在德王叔的邀請名單內……”

  胤話還沒說完,南宮缺就大笑出聲。

  聽一個人的笑聲,就大概可以推敲出這個人現在的情緒,而南宮缺的這種笑聲,很明顯就表示出了他的不以為然和——狂傲。

  “我說錯了,你不是為論劍而來。”胤很平靜地接受自己推測錯誤。

  想想也是,德王叔的論劍會因為納妾事件而取消,南宮當然不可能是為這件事而來。

  “但我來,的確是因為我對德王爺這個人有興趣。”很讓胤意外地,南宮缺這次居然主動告訴他。

  胤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你為什麼會對王叔……有興趣?”

  “聽說德王爺一生只愛一個女人,所以年逾四十卻始終不願娶親,對嗎?”

  “是,不過這個傳說只到今晚為止。”胤打開扇子,起身到南宮缺對面,同樣跨坐上欄杆。“德王府今日納妾,人是王叔親自挑選中意的——醉花樓的花魁,雲仙姑娘。”

  “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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