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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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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波無言地點點頭:“謝謝!可是你一個人要處理那麼多的事,一下子忙得過來嗎?” “我會適應的,更何況我又不是永遠都不再請人啊。” 感激地朝他一笑:“那我從星期一開始就算正式離職了。” 他默默地看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沒說,久久,才歎了口氣:“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凱波再度點點頭,居然有點不舍和不忍,畢竟是相處了三年。 可是又能如何? 他待她好,她是無以為報的。 王大任會是個很好很好的丈夫,他苦幹,認真,負責,幾乎所有好男人該具備的責任他都有了,但他卻不是那個能觸動自己心弦的那個人。 他們只能說是有緣無分吧。 走出餐廳的門口,迎面一陣夜風襲來,她微打了個顫,拉了拉衣服,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目光相遇,二人不約而同一愣—— 是童天傑和一個好特別,好瀟灑的女子。 “怎麼啦?”王大任關心地問。 強咽下心中那股莫名苦澀的失落感,她朝他微笑:“沒什麼,只是優點冷,我們走吧。” 在錯肩而過的那一刹那,不只怎麼地,天竟開始飄著冷雨,似乎更冷了。 “很少看你這麼失魂落魄的,到底怎麼回事?你最近很奇怪。”鄭烈替鐘司倒了杯酒,閑閑地背靠在沙發上。 鐘司揚揚眉,略略苦澀地笑:“彼此,彼此,你也沒好我到哪裡去,我們都栽在同一個女人手裡。” “什麼意思?” “還會有什麼意思?誰讓你失魂落魄的你還不清楚嗎?” 鄭烈的眼神刹時凝重起來:“千萬別告訴我是阿俐,你和她——” “拜託你好不好,你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大叫,鬱悶至極地灌了口酒:“是阿俐沒錯,可是我對她半點興趣都沒有,問題在於她和凱波是好朋友。” 鄭烈松了口氣,幾乎對自己的敏感感到好笑:“她和古凱波本來就是好朋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這一點的,為什麼到現在才覺得有問題?” “因為你的房俐華不喜歡我,而凱波又該死地要命聽她的話,我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用,每次一談起她,我們兩個就要吵架,我簡直快要被她整瘋了。” “不會吧?我沒聽到阿俐說過你什麼壞話啊。她不是藏得住秘密的人,如果她對你有什麼意見我不會不知道的。” “是嗎?”他澀澀一笑:“那麼為什麼凱波老是阿俐長阿俐短的?好象阿俐是什麼天上神仙似的,對她的話奉如聖旨。” 鄭烈再度替他倒了杯酒:“你覺得你追不到凱波是阿俐從中作梗?” “我不知道。”他苦惱地歎了口氣,望著窗外的夜色:“但是很難不這樣想,或許是我太急了吧,總覺得凱波的心很難捉摸,一直飄忽不定,我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女人不都是這樣嗎?連我認為最坦直的阿俐也不例外,以為已經得到了,事實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更不明白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鄭烈聳聳肩:“我猜我們一定都是太自信了。” “自信?”他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麼自信?對凱波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所有能用的方法我都試過了,她就是一直維持那種若即若離的程度,不多也不少,有時候我真想——” “真想什麼?” 鐘司懊惱地耙耙頭髮:“別問我。” “你這次是很認真的?” 他沉默地無奈地笑笑。 怎麼說認不認真? 人在一起自然會產生感情,他對凱波可以算是一見鍾情似的愛情,問他認不認真,說真的他自己也沒有答案。就只是很自然地想和她在一起,想見她,想和她說話,想令她開心—— 這樣算不算認真? 剛開始或許是有點遊戲的心情,愛情談多看多了,太認真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大家都處在不斷變動的環境之中,誰能大膽地肯定明天會如何? 但越是相處,情陷得越是深—— 愛情是互動的東西,單是任何一方如何努力都是沒有用的。 單是一方如何的認真都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知識徒增痛苦和困擾罷了。 他是陷入了什麼?是長恒久的追逐戲? 或是完全沒有希望的長跑? “你說呢?你對阿俐是不是認真的?你都已經決定娶她為妻了,這就是認真嗎?如果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話,那我的確沒有你認真。” “什麼意思?”鄭烈很有些意外地:“你並不想娶她?那只是一場遊戲羅?既然只是遊戲?那你苦惱些什麼?你是玩遊戲的高手。” “玩遊戲也是要花大把心思的。”鐘司啜了口酒:“而且我並沒有說我不打算娶她,只是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了,八字都沒一撇呢。我現在就打定主意非她不娶豈不是太冒險了?現在已經沒有那種笨蛋了啦。” “怪怪,我不知道你談戀愛居然要符合時代潮流和邏輯的。” 鐘司微一挑眉地問他:“別告訴我你不是。” “的確不是。”他聳聳肩,笑了笑:“否則我不會選擇那個古怪的小女人,阿俐行事半點規矩都沒有,絕不是個當妻子的好人選,可是我就是愛她。”他想了一想,接下去說:“記不記得以前我們一起追女孩子的情形?我心目中理想的伴侶和現在的房俐華扯不上半點關係,這絲毫沒有邏輯可言的。” 鐘司理解地點點頭:“也許我和凱波都太理智了。” “是理智還是保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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