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沈韋 > 傲氣大正妹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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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有毛髮的掌抹去臉上的水珠,阿晰悶不吭聲地瞪著清澈的水面。 「還是你喜歡我親自把你壓進水裡?是的話,直說,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他硬是不吭聲,讓阿昶不爽到了極點,長腿發癢,想狠狠踹他一腳。 「你怎麼會來?」阿晰煩躁地再用掌抹臉,低頭瞪著有爪的手掌,心想,不論他在水裡泡多久,依然覺得雙手沾滿阿昶的鮮血。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阿昶都已經提到澄澄哭得唏哩嘩啦,自然是澄澄跟阿昶求救的了。 阿昶嗤笑了聲。「你果然泡水泡傻了,才會問蠢問題。我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莫非澄澄愛上別的男人?偷人偷到床上被你當場抓包?」 聞言,阿晰火大怒吼,悍然上岸扞衛澄澄的清白。「你不要隨便誣衊澄澄,她不可能會偷人!」 「誰說不可能?說不定你在床上表現得太差,或是平常老是一副欠扁樣,她煩了、膩了,當然要偷人。」火氣助長下,阿昶的嘴巴壞到極點,盡情損阿晰。 為了扞衛男性尊嚴,阿晰怒瞪著阿昶,嚴肅澄清。「跟澄澄在一起,我一直都表現得很好,絕對沒有你編派的那些事。」 「話是你在說,有沒有誰曉得?倒是既然她沒偷人,那就是你偷人了。」阿昶冷笑,再將問題推到阿晰頭上。 「我也沒偷人——媽的!阿昶,你的腦子除了偷人以外,難道不能想點別的嗎?」他氣悶怒吼,很想一拳打向偷人長、偷人短的阿昶,可是一想到自己媽媽做的事,便硬生生忍了下來。 「沒辦法,除了你們再也不想跟對方在一起,各自偷人外,我想不到是什麼原因讓你抓狂到丟下澄澄不管。」阿昶聳聳肩,合理推斷。 「……」阿昶的問話再度使他陷入沉默,垂落在身側的雙掌緊握,再次深深掐進先前的傷口,鮮血無聲地自掌心順著手爪滴落在覆蓋黑土的枯葉上,豔紅,刺眼。 阿昶不動聲色地看著滴落在枯葉上的鮮血,明瞭事態嚴重,否則阿晰不會突然像個悶葫蘆,連個屁都不放,還氣憤到自殘。「你不想談就算了,我只想告訴你,別再讓澄澄哭,你是要好好疼愛她的男人,丟下她不管,讓你變得比混賬還要混賬。」 阿晰咬牙,心痛如絞,他何嘗願意扔下澄澄?他也想要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跟她過著耳鬢廝磨的幸福生活啊!如果今天他媽沒出現,混亂他的思緒就好了—— 不!這樣想太自私。他的媽媽終究做了不該做的事,無論如何,紙包不住火,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被人知道,他直到今天才曉得這樁惡行,還算太晚。 「你是要自己用雙腿走回她身邊,還是要我拖你回去?就算想分手,也該當面說清楚吧?」末了,阿昶壞心地補上這一句。其實他並不認為是阿晰跟澄澄的感情出問題,但是這兩個人都固執地不肯說,他就善心大發地幫他們編個理由。 「我們沒有要分手,你別詛咒我們!」阿晰不爽地打破沉默,今天阿昶是阿昊上身了是不?老是詛咒他跟澄澄不是偷人就是分手,聽在他耳裡,實在刺耳得很。 「依你今天的行為看來,你們離分手不遠了。」阿昶用鼻孔不以為然地嗤了聲。 阿晰沒再反駁。該來的終究要面對,不能一輩子逃避,不論阿昶會有何反應,不論他們的感情是否會因此受到影響,阿昶都有知道的權利。 他抱持壯士斷腕的心情,嚴肅地看著阿昶說:「阿昶,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說。」阿昶坐直,同樣用嚴肅的態度面對。 他滿臉羞愧,喉頭酸澀,沙啞著聲說:「莎蔓之所以會用銀子彈射殺你,全是我媽在背後唆使。」 「什麼?」阿昶怔了下,萬萬沒想到阿晰之所以突然反常,是因為這個原因,更加想不到的是,阿晰的媽竟然會扯進這樁事裡! 阿晰定睛看著阿昶,試著以最平靜的聲音,述說前因後果。 阿昶靜靜聽著阿晰說,聽得愈多,臉上的表情愈是震怒,胸膛劇烈起伏,薄唇抿成一直線,滔天怒焰燃燒成灼人的火柱。 阿晰明白阿昶的氣憤,換作是他,同樣也難以接受,就算他今天被阿昶痛扁一頓,也是應得的。 「他媽的!」聽完之後,阿昶爆出怒吼。臉色難看至極,長腿生氣地狠狠踢向身畔一顆大石塊。 大石塊經他一踢,宛如小石子於半空中畫出美麗的弧線再重重落水,砰一聲,水花高高噴射,像突來的陣雨,波及到離得最近的阿晰,再次把他弄得滿臉水滴。 「你這個白癡!」火大的阿昶跳起,揚起拳頭揍向阿晰左頰。 阿晰清楚看見阿昶揍他的動作,他不閃不躲,不論等一下阿昶會如何揍扁他,他都毫無怨言。 他的不閃不躲更加深阿昶的怒焰,一拳結束又是一拳,打得阿晰頭轉向另一側。「幹!你這白癡什麼時候對當悲劇英雄感興趣了?」 阿昶的拳頭一如以往的硬,且出手毫不留情,熱辣痛楚在阿晰的臉部蔓延,他耳朵嗡嗡作響,吐出一口血。 「告訴你,你的長相一點都不適合演悲劇英雄,你不如去拜小狼為師,看要怎樣鬼哭神號才能博得大家同情。」又是一拳狠狠打向阿晰,他氣炸了!難怪先前澄澄在電話中,怎麼都不肯說明原由,大抵她也不曉得該如何說明,也是認為真要說,也該由阿晰親口告訴他。 鋼鐵般的拳頭打得阿晰腳步踉蹌地往後退,阿昶的怒駡激怒了他——要他請教三不五時就哭夭的小狼,根本是在侮辱他嘛!「你在說什麼鬼話?誰說我要演悲劇英雄?我沒事幹麼學小狼哭哭啼啼?:」 「你他媽的敢說你不是在扮演悲劇英雄?你那個早就消失得無聲無息的媽做的鳥事,什麼時候變成算在你頭上了?你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皮在癢討打嗎?直接說,不用這麼費事!我這人很大方,可以把你打得面目全非,讓澄澄見到了,還會問:先生,你哪位?」 「她是我媽。」阿昶到底懂不懂他糾結的點在哪裡?!不管怎麼樣,他媽媽犯下錯事,他這個做兒子的,就是會羞愧到抬不起頭來。 「她是不要你的媽!」阿昶的口氣很沖,在他的傷口狂撒鹽,逼他認清事實。 阿晰的心被狠狠一刺,瞪著阿昶,咬牙切齒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要我,你可以不用再提醒我了。」 鼻翼賁張的阿昶,指著阿晰的鼻頭,一字一句,清晰說道:「不,你這白癡就是需要狠狠提醒!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要你,唯獨你忘了!既然她不要你,她的所作所為幹你鳥事?你幹麼替她承擔?而且據我瞭解,我媽比她還像你媽,你想當孝子,就去孝順我媽。」 阿昶一想到殷子瑄將得不到所愛一事怪罪到他媽頭上,甚至連他也倒黴地被牽扯下去,就氣到快吐血。在他看來,那個女人根本是有病!她不要阿晰是對的,否則阿晰的性情若跟那個女人一樣扭曲,他們幾個兄弟肯定會見一次打一次,直到阿晰導正為止! 阿昶的怒駡字字句句敲進阿晰的腦袋瓜。是啊,既然媽媽擺明瞭不要他,為何他要糾結于媽媽的惡行?但是,阿昶是他的好兄弟,光是想到阿昶因為他媽媽所遭受的磨難,他就難以平靜、釋懷。 「假如不是我媽,你不會差點沒命,難道你不覺得我的雙手也沾染到你的鮮血?」阿晰憤怒地對阿昶嘶吼,頸側青筋畢露。 「你說的話狗屁不通!你媽確實在莎蔓背後煽風點火,可別忘了莎蔓是成年人,她可以決定自己的行為,倘若她不願意,誰有辦法逼她?你媽不過是讓我看清原來莎蔓並沒有那麼喜歡我,她讓我從美夢中驚醒,或許,我該感謝你媽才對。」 阿昶自嘲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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