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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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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不跟你聯絡有很多原因,那是其中之一。」最大的原因是怕會拖累他。 「憂鬱症是現代文明病,就像感冒一樣,你是怕我會嫌棄你?」他不得不這麼想,否則他再也找不出她不與他聯絡的理由。 「不!你當然不會嫌棄我,你是那麼有責任感,你的個性、你的良知不會容許你這麼做的。」她馬上否決。 「你漏說了一項,還有我對你的愛也不容許我那麼做。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 嗎?」 「說啊!我想你應該是有很好的理由不是嗎?」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不容許她逃避話題。 「我的存在會防礙你的發展……」在沒辦法之餘,她唯有說出實情。 「誰說的?是我說的還是你說的?」他氣忿她的死腦筋,她的存在只會使他的生命更為美好,怎麼可能構成妨礙,他真想看看她的腦袋瓜子裡究竟裝了什麼。 「我就是知道。」她悶悶地說。 「我可不這麼認為。」他沉聲反駁。 「禎,相信你也看清事實了,你瞧,我不在你身邊,你有了更好的發展,你不用再去虛應那些高傲的廠商,你可以快樂地做自己的事、拍所有想要拍的照片,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去認同。」事實已清楚擺在眼前,要人不信也難。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一走就是十年?一斷音訊就是十年?」說到底,所有原因都是出自於她愛他。 那她呢?她可曾顧及自己的感受?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沒有!她向來以他為重,怎麼可以顧及到自己。 強壓下心中的不悅,該是他教她好好愛自己的時候,該是他教導她不要一切以他為重的時候了。 「是的。」她走得無怨無悔。 他長歎了口氣,要改造她的想法是件浩大的工程,不過幸好他有信心,他會讓她瞭解他們之間的愛是互相的,絕非她一人孤獨付出。 「禎,你是個好人,一直都是。」在她心中,他是世間最好的男人,有責任感,不吝於付出,能夠認識他,甚至當過他的未婚妻,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 「你是頭一個說我好的人,外頭的人都說我脾氣壞、耍個性。」閻禎搖頭失笑,不認為自己的個性能讓人稱得上一個好字,可在她眼中,他曉得,他是最好的,他始終都知道。她愛他,非常、非常的愛他。 「那是他們自以為瞭解你。」 「哈!」他仰頭一笑,將她喝剩的白開水給喝個精光。 見他喝得那樣自然,蔚少瞳這才想起,方才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也喝了同一杯自開水,天!他們倆這樣算不算是濡沫相接? 倏地,一抹漂亮的紅暈染上雙頰,她不好意思地佯裝沒事,不敢再去看那空了的水杯。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兒?」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卻沒忽略她漂亮的紅臉,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心底暗笑。 「我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公寓。」怕他會以為她過得不好,她忙道。 「一個人住?」他挑挑眉。 沒有絲毫隱瞞,也不想隱瞞,她頷首。 「還有空房間嗎?」 「有。」「很好,我搬去跟你住。」他滿意地點頭,暗自下了決定,要改變她的觀念就要在她身邊做起。 第五章 他突來的決定使她結結實實愣住了。 「等等,禎,你說你要跟我住?」她急著喚他,想使他打消念頭。 天!他為何會突然說要與她同住?!難道在他心底,依然認定她是他的責任所在嗎? 「是的。」閻禎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模樣。 「禎,請相信我,我一個人過得很好,你實在毋需感到自責,甚至基於你的責任心想要再照顧我,我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了。」她細聲地要他好好看看她,已經十年了,她獨自走過,不用他在一旁細心呵護,她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我知道,但我剛回到臺灣,目前暫住在旅館,在這裡我沒有房子,你不會要我在這段期間都住在旅館吧?還是你不歡迎我,根本就不希望我回來?」他反問她,一副她只要說出個不字,他便會立即走人,甚至是馬上飛出國,絕不再打擾她的生活。他完全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也是在利用她對他的愛。 「不是的,禎,你當然可以回來,我怎會不歡迎你?!我只是認為……覺得……」最後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你認為什麼?覺得什麼?」他側耳聆聽。 蔚少瞳深吸口氣,認真地看著他道:「我們兩個不要太靠近比較好。」 她怕!怕一跟他接近,她的心又會不受控制地狂戀著他。不!該說是她的心早被他擄走,以往她可以躲在暗處繼續愛他,但現下他一出現,她怕自己的愛戀會暴露出來,影響到他所有的計劃及生活。 「你有心上人了?所以怕他誤會。」他的臉黯沉下來,薄唇抿成一線。 是哪個該死的男人在沒有他的十年間偷偷進駐她的心房?!是她的醫生?不!不對,他記得她說她的主治醫師是朋友的父親,她不可能會愛上一個中年男人,他隨即將醫生踢出可疑名單外。那會是工作上的同事?還是她的上司? 聽說岳龍騰是年輕實業家,非常受女性歡迎,他又想到蔚少瞳與岳龍騰朝夕相處,難保不會對岳龍騰傾心,一想到她可能愛上岳龍騰後,他即刻打消與岳龍騰合作的可能,甚至連見對方的意願都沒有。 可惡!本來他還考慮和岳龍騰合作,因為岳龍騰的關係,使他和她得以再次見面,可現在不了!他永遠都不會與岳龍騰合作,不管對方如何懇求,他的回答都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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