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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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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青羅剎一副懊惱的神情,眼底卻有著寵溺。“你們夫人最要面子,都不准插手,讓她打個痛快。” “喔……”那人遵命,正要離開,又被青羅剎出聲喊了回來。 “等等——”他好笑地道。“我要你們別插手可不是真要你們袖手旁觀。” 真胡塗了,那人奇怪地望著主子。青羅剎沒說話只是笑著凝視下人,那深不見庭的黑眸閃爍著。 “喔……”那人彷佛明白了。“那我們一干兄弟偷偷使氣幫她擊倒對方行吧?” “是這樣了。”他眨眼。 “哦,那小的明白了,可是……萬一夫人發現……” “她那白目的性子不會發現的。”他呵呵笑。“她只會為她贏得的勝利歡呼。” 吩咐完,他轉身凝視荊無痕,語帶玄機道:“我可以幫你換一張面皮,但你的心呢?”心是沒法子換的。 荊無痕冷覷青羅剎、心庭確實被他的話擊中。 “一張新的面皮,一顆背負沉重記憶的心——荊無痕,你就似這把相思琴,永遠也擺脫不了傷痛的過往,從來沒有人可以摒除記憶……你隨我來。”他領荊無痕步往內室。 一把“照夜白”,一把滿是傷痛歷史的老琴,自此和銀髮的荊無痕,消失於茫茫人海。 第七章 四季更迭,這一年已不是那一年。 桃花滿山遍野的開,紅似火。潮濕的春,陰冷的天,借著桃花,於是有了熱鬧景象。 龍虎門自從去年嵩山那名震江湖一役,老門主奮不顧身救回樊烈,卻也內力大損,長年臥病於床。 如今都是樊烈在主事,他明著允諾蕭凡不再追緝荊無痕下落;暗著,卻仍是指揮各大教派連手緝察荊無痕,殺他的念頭始終不曾斷絕。 可惜荊無痕就像霧一般滑失無蹤,他始終無法平息心中護火。 因著對蕭凡負傷的內疚感,香思是留下了。然而身心所受的煎熬,已經折損她那曾經盈滿自負神采的美麗眼瞳,如今那雙氤氳的眼眸庭,只有深深的麻木和無盡哀傷。 今夜,她坐在床畔喂著師父吃藥;今夜,也是她的生辰日。 蕭凡靜靜吞下湯藥,他憂愁的望著香思——可憐的徒兒,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打扮了,一頭長髮任其紊亂地披散頸後,永遠地一身白裳,似在哀悼她遠去的愛。他仰視她垂著的眼,那雙眼睛底只有麻木和空洞。她的唇抿著,自從回來後她便老是這樣緊抿著唇,仿佛是要抿住心中兇猛的哀傷;還有那蒼白得過分的臉……蕭凡忍不住一陣哆嗉,香思彷佛已經死了,仿佛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軀殼。 明知她話少得可憐,蕭凡還是強打起精神試著和她聊天。 “聽說,樊烈請了不少人來,設了晚宴慶祝你生辰?” “嗯。” “那你快去梳妝打扮,開開心心地去玩吧,不用陪我了。” 香思起身將碗擱置案上,走過去推開窗。風吹進來,仿佛也吹透了她空蕩蕩的心。她看見前方荷葉池上架起的櫥台,地看見熱鬧的來祝賀的人群,看見火紅的燈籠在漆黑夜裡蕩,可是那豔紅的光卻照不進她陰暗的心房。 蕭凡聽見戲曲的聲音。“晚宴開始了吧?” 香思忽然疲憊的靠上窗欄,靜靜地凝視那華麗的盛宴,蒼白的臉貼著冰冷的窗扉,一陣風吹來,髮絲撲過她的面頰, 蕭凡擔心的皺起眉頭,香思像一縷幽魂那樣的靠在那裡。她靜得異常,異常可怕,仿佛下一刻,她脆弱不堪一擊的神經就要斷裂,她就要瘋狂,瘋狂的毀滅。 “唉……”蕭凡歎息了。 歎息的同時,香思看見樊烈筆直地朝這兒走來,她轉身迅速步出師父房間。 “你果然在這。”昏暗簷下,樊烈的表情強悍而陰騖。 香思不語,仿佛沒看見他,傲慢地直從他面前經過,朝自己住的院落走。 “香思!”樊烈轉身拉住她臂膀……卻只抓住白袖。香思停住,緩緩轉過臉來,那冰冷如刀的視線財進樊烈心坎。這一年來,不論他釋出多少善意、多少溫柔、多少的討好,她響應他的永遠是利刃般的視線——冰冷、寒削,如刀如針如劍。 樊烈傷心的揪緊手裡白袖,故意忽視她眼中冷漠。“你……宴會已經開始,去換件瀑亮的衣裳,我差人去幫你梳頭打扮。今晚我請了京城的戲班子,還準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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