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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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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丁邦聽得難過起來,又不僅自己心頭那朦朧的刺痛感是從何而來,也只有沉默了。 一陣風吹過,吹來了一陣玫瑰的香味。 原來是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兩人手上都摘了一大把的白玫瑰,臉上盡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他對丁邦叫道:“小丁,快幫我找鏟子過來,好把玫瑰種下。” 白芯心愉快地迎上來閑了香味:“哇——哪來那麼多玫瑰?” “我和你姊姊去逛了鎮上錢伯的花園,竟是在座小山谷裡。”甯時鷹對著白衣蝶笑。“她喜歡極了,所以我買了二十株,打算也植進恒翠院。” 白芯心笑道:“哦——連山谷底的玫瑰都移進院裡來了,時鷹哥哥也太有心了吧?”她不忘糗姊姊。“是不是啊?姊——” 白衣蝶不好意思的淡淡笑了。 這時,丁邦也帶了鏟子過來。“少爺,這種粗活,交給我就行了,您去休息吧。” 甯時鷹溫柔地說道:“我們一起種吧。趁天色末晚,把它們值進土裡。” 說著,接過白衣蝶手上的十株花。“你逛了一天,進去休息吧!別站在這吹風,等會兒著涼了。” 白衣蝶柔聲應道:“我去沏壺茶給你喝——”說著,打算回屋裡。又轉頭問芯心。“你不進來嗎?” “不——”她認真地注視著前方。“我要看他們怎麼將花栽進泥土裡。” 白衣蝶微笑搖搖頭。“真是,你就是什麼都好奇。”說著,一個人回了屋裡。到後頭打了火,燒起一壺熱水。 稍後,她拎了熱水回房裡,專心地仰了壺茶。忽然聽見白芯心的笑聲,抬頭看見窗外夕陽下,白芯心和丁邦圍堵著一隻白兔,兩人忙著抓它。而甯時鷹則細心地對剛栽進土裡的白玫瑰澆水,澆了一朵又一朵。 望著這幅景象,白衣蝶感動莫名。這個男人幾乎給了她全世界的幸福,也給了她充滿愛的生活,更為她築了寧靜的家園,令她忘卻所有煩惱。 而她,除了去愛他,沒什麼可以給的了。他令她懂得熱愛並珍惜自己的生命。她是多麼地快樂、滿足。能被一個人如此寵愛、保護著,人生至此,她還有什麼要求? 白衣蝶將茶具端至院裡的石桌上。 然後她將手一橫,攔住正差點撲到免子的白芯心。“饒了它吧!”她說道。 “姊——”芯心氣得躁足。“我差點就抓到了!” “抓到又如何?” “丁邦要教我怎麼烤兒肉吃!”白芯心埋怨。“人家都沒見識過怎麼吃免肉呢!” 白衣蝶卻皺起眉頭訓她。“你如今吃好的、穿好的,缺了什麼?非要苦苦逼那畜牲驚得拚命逃?人家是有需要才殺生,你竟是為了好玩殺生,真不應該——” 白芯心撇撇嘴,吐了吐舌頭,不敢頑皮了。 丁邦看她竟被少夫人訓得動都不敢動,連回嘴都不敢,不禁偷偷笑她。總算是一物克一物,再野的人可也有安分的時刻。 甯時鷹過來雲淡風輕地轉變了氣氛。“好香!茶刺好啦?” 白衣蝶一見他立刻眉開眼笑。“怎麼,你眉梢也沾了泥了?我替你擦掉……” 說著溫柔地幫他拭去,又替他斟茶。 白芯心忍不住扮鬼臉。“可巧了,一見我就凶,一見他就笑——” 丁邦噗哧一聲笑出來。 甯時鷹也笑了開來。 只有白衣蝶又羞又惱地瞪著白芯心又笑又罵。“早晚把你的舌頭割掉——” “甯、時、鷹!!”忽然破空一聲淒厲傳來。 院門閃進個披頭散髮、窮凶極惡的蕭怡紅。後頭跟了一個丫環拚命拉住她勸。“小姐,不要啊!別衝動——” 原來蕭怡紅早已為著甯時鷹婚後,一連多日對她不理不睬而氣了許久,今兒個又聽下人說他為了白衣蝶要丁邦找鏟子,親自為她植花。氣得她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一併爆發,抓了桌上的剪子就沖了過來。 現在一見滿院植好的玫瑰,她又妒又氣的沖上去就鉸了一朵又一朵。 丁邦忙上去搶她的剪子,眾人也圍了上來。她瘋了似的誰也拉不住,仍是拚命鉸花。白衣蝶眼見甯時鷹為她栽的花被殘忍地鉸去,心中一痛,想也沒想即徒手去搶她的剪子。蕭怡紅怎麼也沒想到她敢徒手來搶,一不小心就劃傷了她的手,皮開肉綻。 “衣蝶——”甯時鷹拉回她的手,瞬間摔了蕭怡紅兩巴掌,叱道:“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蕭怡紅瞪大雙眸。“你打我?”她氣得哭了,渾身發顫。“她自己要伸手過來,被傷了活該,你還打我?!” 甯時鷹忙著替白衣蝶止血,又罵怡紅。“如果她有什麼閃失,我饒不了你,別說打你,殺了你都可以——”他氣壞了,話說得極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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