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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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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芳香的符號。」他走過來,清秀的身影有著青少年特有的清新氣息,「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載阿普沙拉斯回家?」 本來想說不的,卻發現他的座騎居然是部古老的豪爽 150。擦得晶亮的車把和車身,把這部老車的氣息煥發得非常的溫暖。 初戀的時候,坐的,也是這款的車啊……時光倒退十多年,像是這些年的折磨全消失無影,只剩下清脆的笑聲,和輕扶著初戀情人的微微顫抖的手。 一切都遠去。光速也無法追溯。 「你是陌生人。」她點起煙,火光閃爍,他的臉在打火機閃爍的瞬間,突然閃亮又消失。像是面目已模糊的初戀情人。 「出租車也是陌生人。」他將安全帽遞給染香,「而我,懂得愛惜阿普沙拉斯,天界的蝴蝶。」 突然失去了堅持的力氣。又如何?最糟也不過是被強暴。 在他身後閉著眼睛,享受清涼的夜風撲面而來。這火躁的臺北盆地,只有過了午夜才有如許的靜謐寧定。她將臉貼在少年的背上,強健的肌肉和青春氣息透過薄薄的T恤。 就像許多一夜情的開始,其實只是寂寞和月圓的因子發作。弄不清誰先吻誰,說不定只是一個輕柔的晚安吻所致。他們不曾回到家。在某個紅燈下擁吻,天濛濛亮的時候找到能休息的賓館。 只是渴求體溫,渴求溫柔,希望緊擁的時候,能將寒冷的寂寞驅離得遠些。不過是這樣的渴求。 少年的眼睛蒙著情欲,卻分外清亮,這樣美麗的眼睛啊……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吻,輕輕的在她頰上扇然。在沒有窗戶的賓館,像是永遠不會天明的長夜。這夜永遠不會亮。 手指滑行過他結實的胸膛,這年輕的胴體……她不想知道有多年輕,就像不想知道自己已經漸漸衰老一般。 她閉上眼睛,讓感官全部張開,感受他的急切和粗魯,幾乎要撕裂自己的快感中,她知道,即使如此,寂寞仍在牆角虎視眈眈。 落淚,卻不是因為恐懼或害怕,那不過是高潮的餘韻。 第二話 遍染香群的阿普沙拉斯 之二 或許,這只是一夜的幻夢,必須趁著天明之際離去,之際離去,才能完美的定格。看著他柔軟稚氣的睡臉,噙著笑,翻了翻他的皮夾,看見他的身分證。 沒想到我染香墮落到誘惑男童,居然十八歲未滿。 她笑。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離開,蒼白的街燈還沒熄,而天已經濛濛亮了。 從此不再相見吧,我想。回家洗去情欲的痕跡,嘩啦啦,像是另一種重生和遺忘。什麼都忘記好了,不復再見面。她減少了夜遊,將滿腔的精力轉過頭來在工作上。 偶爾,只是非常偶爾的時候,她會想起那個柔軟的,不曉得名字的男孩子,那樣溫柔的狩獵她,溫柔的讚美。 你是天界的蝴蝶,阿普沙拉斯。 原來我還有美麗的時刻,在一個孩子的眼中。即使知道,這只是一種狩獵的香餌和手段,仍然覺得一點安慰。 即使是謊言,也是真誠的安慰。 只是命運之紡輪轉動的時候,並不按照人類的自以為進行。命運女神隨著高興紡織著每個人的相遇,用利剪隨意的斷裂成別離。 他們在漆黑的夜裡相擁,卻在光輝燦爛的中午重逢。 在公司的周年宴會上,隔著人群,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在陽光下,這個孩子的肌膚晶瑩的反光,充滿了年輕的活力。他穿著輕鬆的T恤,笑出一臉稚氣。若不是見到她時臉色暗了一暗,她不敢肯定。 不會拆穿你的,不要擔心。 突然覺得這種應酬的開幕酒會非常無趣。 躲開人,用香煙的煙霧隔開所有,空蕩蕩的樓梯間,就像她空蕩蕩的心。拿出雪白的煙,火光一閃,那孩子在煙霧憐g離。 「為什麼逃?」他質問,「我表現得很差嗎?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你居然把房間的錢都付清了……你在侮辱我嗎?」 不答腔,她吐出一口雪白的煙。 「抽太多了。」他的聲音反過來柔軟。 她微笑,將煙按熄,那孩子卻將她壓在牆上,兇猛的吻了失去香煙保護的嘴唇。纖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迷醉之餘,染香還是推開了他。 「不行。」她整理整理頭髮,「你今天扮演的角色,不正是帝釋天嗎?含著金湯匙的貴族?乖乖的,不要讓你的父母親尷尬,好嗎?」輕輕擦去他唇上的胭脂。 他專注的凝視著,「我知道你是誰了……再也不讓你逃脫。」 「我是誰?我不就是阿普沙拉斯嗎?」染香拍拍他的臉頰,「再見,年輕的帝釋天。」走入熱鬧繁華的宴會,帝釋天的叔父……不,那孩子的叔父眼光炯炯的看著她。「祥介喜歡開玩笑,並沒有什麼惡意。他也只是個小孩。」 他看到了。而這位文質彬彬的叔父,看著自己的眼光卻像是看個污穢的妓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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