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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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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把椅背放下,一件件褪去兩人衣衫時,當他膜拜她如白玉般的身子,吻去那因痛楚而盈濕眼睫的淚時,他知道毒藥已融人血液無藥可解。 「我吸過毒,但是從不賣淫。」她說,「從那幫姐妹那裡,我學到很多應付男人的技巧,我知道怎樣保護自己。」 夜已深,累極的叮噹蓋著杜飛麟的外套睡得很熟,他輕手輕腳下車,坐在引擎蓋上吸煙。 煙頭在夜色裡忽明忽暗閃爍不定,正如他的心,今晚他本來是要回去的,半夜點碼頭有一批上萬噸的貨會到,都是他名下工廠的設備,他這大老闆應該到場的,但現在——他看看車內睡得正熟的叮噹一眼,看樣子是回不去了。 他猛吸一口煙,吐出陣陣白霧。如果這是一場戰役,那麼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他歎氣,望向她的眼神是若有所思的深意。 回到家時天已明,首先迎出門的不是肥貓丁鈴,而是陳墨琦與可可。 「你昨天一整晚去了哪裡,為什麼打你手機都打不通?」陳墨琦滿臉憂慮。 而可可望著緊跟杜飛麟進門的叮噹,臉上只剩下絕望的憤懣。 杜飛麟默不作聲,環視著從花園各處悄悄現身的警察,深吸一口氣挺起胸,準備迎接最大的打擊。 一輛警車停在門口,暴牙得意洋洋地跳下車,手中拿著一張逮捕令。「杜飛麟,你因為涉嫌走私軍火、販賣毒品正式被捕,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喀!手銬銬上杜飛麟的手腕,他回頭以眼神詢問陳墨琦。 「昨晚那批貨裡藏了大量的軍火和毒品,可那批貨是你親自經手的,我完全不知情。」陳墨琦攤著兩手,很是無辜。 杜飛麟轉身上了警車,眼角餘光掃過神情木然的叮噹,卻未梢作停留。 「這是怎麼回事?」劉媽滿眼是淚地奔出來不停地問,「少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 可可一把揪住叮噹的領口,「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陳墨琦趕緊過來勸她:「可可,冷靜一點,這不關她的事。」 「如果不關她的事,為什麼每一個碰過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可可用力掐住叮噹的脖子前後搖晃,「你說,你到底是誰?」 「住手!」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厲喝。 眾人扭頭望去,只見一身制服的黃組長滿臉威嚴地大步走來。 「林小姐,請放開你的手,否則我有權以襲警的罪名逮捕你。」 「襲警?」可可愕然,怔怔地看著眼前那張低眉垂目、呆若木雞的臉。「原來你是警察?」她發出一聲怪笑,「呵呵……我竟然看走眼了,我早該料到的,你根本就是個該死的臥底!」她忿忿放開手,繞過叮噹,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墨琦也是滿臉驚訝,劉媽更是不敢置信。 「叮噹啊,你不是少爺的女朋友嗎?怎麼突然變成警察了?」 叮噹這才緩緩抬起無神的雙眼,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黃組長走過來拍拍她的肩,「叮噹,幹得不錯,我已向上頭報告恢復你警察的身分,今天就是特地來接你回去報到的。我知道你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當回警察,現在終於如願以償,怎樣,高不高興?」 「我……」叮噹抬起頭微笑,笑容下有極深的戰慄,「高興。」 杜飛麟的案子在兩周後開庭審理,由於他的名聲太大,吸引了上萬名旁聽者,一大早就把法院擠得得水泄不通。法警人手不夠,維護治安的任務便落到刑事小隊長暴牙的頭上,於是整隊人馬包括新進警員叮噹整個禮拜都奔赴法庭。 穿著一身代表正義的警察制服,叮噹木然地站在法庭一角。 兩個禮拜以來,她一直維持著這種木然,故意不去想,當作一切都不曾發生。 杜飛麟穿著囚服,站在被告席,面容有些消瘦,神情仍一如以往的英挺,掛著無懼的微笑,溫和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他看到我了嗎?叮噹垂下眼簾,彷若窒息般暈眩。 杜飛麟當然看到她了,只是他卻不看她,目光掠過她,彷佛根本就看不見她。 法官開始歷數他的罪狀。 叮噹的目光穿透人群,穿越時空墜落十年前—— 她跟蹤那死胖子被逮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她在醫院醒來,來探望她的是被她視若母親的黃組長。 「你冒犯了不該冒犯的人,學校準備對你做出處罰,你可能會被開除。」 她幾乎要被痛苦與絕望給吞沒,「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在我的強烈要求和保證下,上頭決定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但是很困難,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還考慮什麼?這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必須用全部的生命緊緊攀住。 於是她開始臥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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