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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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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的方向感不錯。」他牽住她的手穿過一排排墓碑間的小徑,走向父母的墓地。 「你來掃墓,怎麼連束花都不帶?」 「不用,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在父母墓前,杜飛麟陷入回憶。「十年前的我是個軟弱無能的小孩,被所有人瞧不起,甚至包括我的父母。」頓了一下,他深深吸口氣,續道:「突然有一天,我父母出事了。我匆匆趕去,滿身鮮血的母親告訴我最後一句話。她說,一直以來,她跟我父親都以我為榮,因為他們生了一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孩。」 「最善良的小孩?」叮噹奇怪地瞟他一眼,「你是嗎?」 他反問:「你以為呢?」 她扯扯嘴角,「一個黑道頭子標榜自己善良,誰會相信啊?」 他伸手輕撫她的下巴,凝視她不自然的笑容。「別人相不相信無所謂,我只要你相信就好。你相信嗎?」 「我……」她囁嚅,忽地眼角餘光瞥到一道身影,忙別開臉。「你看,那才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杜飛麟眯眼望去,一個老人扛著鋤頭蹣跚而來。 「李雲生?」確實,那才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叮噹邁開大步迎上去,「李伯,讓我來幫你。」 李雲生一見到她立即驚喜滿面。「叮噹,今天怎麼有空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我……」她怔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雲生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留下吃飯吧。我今天做幾樣野菜給你吃……他是你的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也一起來吃飯吧!」 兩人離開時天已入夜,叮噹一直皺著眉,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手中的小玻璃瓶,那是臨行前李雲生交給她的。 「以前你上山來每種下一棵樹,我便幫你收一粒種子在這瓶子裡,現在該是把它給你的時候了;從今天開始我收集的將是你們兩個人一起種下的種子。」 下午,兩人都上山幫他種樹。 杜飛麟舞著鋤頭翻上,滿面笑容揮汗如雨,快樂得就像個孩子。 回程時,杜飛麟問:「李伯母呢?」 「李伯太窮,所以伯母生下樹人後就跟人跑了。」 他深深歎氣,忽地一拳槌在方向盤上。「這是什麼世界?」他深吸一口氣又問:「我能為他做點什麼?」 「李伯只有一個願望——還他女兒一個公道。我無力做到,你能嗎?」 「雖然有些難度,但也並非全無可能。」他伸手拿起手機撥了幾個號碼,「壞了。」他側頭瞟她一眼,「手機真的被你摔壞了。」 「是嗎?」她接過去試了幾下,果然沒動靜。「這……」她滿臉歉意地望著他。 「算了。」他笑著揉揉她的頭,「再買一支就是了。」 「你很奢侈喔!」她撇了撇嘴,轉頭看向窗外。「那個……」 「什麼?」 「李伯說……算了!」她欲言又止。 「你說!」他皺皺眉,不喜歡她又縮回自己的殼裡。 「李伯說你是個好人,要我好好珍惜你。」 「哦?」他感興趣地雙眼一亮,「那你怎麼說?」 「我、我只是想……」她咬了咬唇,「算了,沒什麼!」 他索性把車靠邊停下,讓她朝向自己。「你聽著,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完完全全用你的本色活著,在我面前你什麼也不必隱瞞,我只要最真實的你,明不明白?」 「為什麼你好像對我很認真的樣子?可誰都知道你娶我只不過是為了對這傷疤負責而已。」她指著自己左頰上的月牙兒,「那天如果撞你車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你也會娶她對不對?」 「不對,我只會娶你。」 「為什麼?」 他深深凝視她,伸指輕撫她細嫩的臉頰。「因為你是毒藥。」 她愕然。 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瞧,我明知你是毒藥卻還足一口把你吞下,你說我是太傻還是太勇敢?」他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她伸指挑逗他襯衫下結實的肌理,「這件事不能用說的只能用做的。」 這件事確實只能用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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