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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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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人也被太保一一打退,其中有幾個狼狽的跌進舞池裡撞上幾個舞客,引來一陣驚呼,但臺上的歌手歌照唱,台下的觀眾舞照跳,沒有人驚惶失措,畢竟這種陣仗在「荒唐」每隔一、兩天就會上演一次。 「像你們這種三流角色,再來幾個也不夠看廣太保狠厲 ,的拳風與一心一意為好友復仇的信念讓所有靠近他的敵手毫無招架能力,一個個被他的鐵拳打得哭爹喊娘。 「抄傢伙!」有人吼道。 一聲令下,黑狼的手下們紛紛掏出隨身武器,有匕首、短棍和電擊棒,一名相貌猥瑣的少年甚至抄起吧臺上的酒瓶敲碎,然後直接往太保的背心剌去。 閻皓臉色一變,手往旁邊一伸,抄起凳子就往猥瑣少年的後腦敲下去。 「啊——」少年發出慘叫,痛苦的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那一聲慘叫如同戰場上的號角,正式揭開混亂的序幕。 閻皓不再袖手旁觀,他踹開包圍住太保的小混混,沖入核心與太保一同並肩作戰。他們兩人背對著背,發揮最好的默契將攻上來的入一一擊退。 黑狼在旁邊觀戰,手下的不成才讓他憤怒得幾乎扳裂桌沿。 「媽的!你們給我盡全力打!把他們打殘給三萬,打死給十萬!」 拿白花花的鈔票作獎賞,黑狼的手下一個個像被不怕死的神風特攻隊附身,著了魔一樣的殺紅眼。 情勢很快的逆轉。 「唰」的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太保的右肩掛彩。 閻皓格開一名拿刀沖上來的小混混,低叫:「太保!」 太保咬牙回應。「別管我,我還能打!」 看見太保掛彩,黑狼露出嗜血的笑,朝著手下吆喝。「攻他右邊!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 黑狼預料的沒錯,太保血流如注的右肩逐漸使不上力,他居於劣勢,開始處於挨打狀態。 「該死!」閻皓知道情況不妙,再這樣下去,他倆鐵定無法活著走出「荒唐」,他必須儘快殺出一條生路! 在踢飛拿著電擊棒朝他攻來的人後,閻皓將最靠近自己的桌面上的酒瓶與酒杯統統掃到地上,掏出打火機點了火就往地上一丟,火舌迅速蔓延開來—— 「啊——失火了!"有女孩尖叫起來。 舞客們混亂起來,歌手、鼓手、吉他手紛紛拋下觀眾跳下舞臺。 「荒唐」面臨前所未有的混亂場面,相互推擠逃命的結果,也暫時阻擋了黑狼的手下。 閻皓用力扯住太保。「快走!」 太保忍痛按住傷處,牙關一咬,立刻跟著閻皓從後門逃出「荒唐」。 該死的閻皓!眼看著那自己的手下就要逮住太保,好讓他出一口惡氣,沒想到閻皓竟然會使出這招。 黑狼發出震怒的咆哮。「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給我追!」 逃亡途中,飛馳向火場的消防車與閻皓、太保擦身而過。 閻皓回頭看了一眼,見身處陋巷的「荒唐」火光漫天,而東方的天空曙色微現,仿佛被誰抹黑了一塊,呈現出一種暖昧不明的橘灰色彩。 天,就要亮了…… 「叮鈴鈴……叮鈴鈴……」 早晨的薄霧逐漸散去,太陽從雲層後露出臉來。清脆的銀鈴聲隨著一輛蘋果綠腳踏車,由大馬路一路滑人老舊未改建的小巷,不經意地在空氣中灑落一串跳躍的音符。 「章爺爺、章奶奶早!」 充滿朝氣的聲音擦身而過,與老伴正在晨間散步的章爺爺嚇一跳回過頭,正好看見腳踏車騎士放慢車速,轉過頭來朝他們揮手微笑。 章爺爺撫著白須呵呵笑。「哦,原來是儂儂啊?早啊!」 「別忘了,待會兒我會送花去你們家喔!」騎在腳踏車上的人兒繼續往前騎去,身影越變越小,但聲音仍從遠處傳來。 「知道了!」 得到允諾的康唯儂點點頭轉回來,愉快地踩著腳踏車繼續往前馳去。風兒從她頰邊拂過,髮絲飛揚,露出紅通通的討喜小臉。 腳踏車在熟悉的巷道中左拐右彎,來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那兒有一個年近七旬,銀髮在後腦處綰成臀的老婆婆,正拿著竹掃把埋頭打掃門庭。 唯依露出笑容朝她騎了過去。「嗨!蔣婆婆,您好嗎?」 正在打掃門庭的蔣婆婆停下動作,滿是皺紋的臉板了起來,看上去有些不滿。「依依!你遲到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抱歉抱歉,我今天睡過頭了。嘿——咻!」她煞了車,從腳踏車上輕巧地跳下來,用皓白的手背抹去額上的細汗。「蔣婆婆,你看,我今天給您帶了一包羅勒和香菜喔!您看看夠不夠?」 她遞去兩大包新鮮翠綠的香料,蔣婆婆一看就變了臉色。 「我不是說一點點就夠了嗎?要這麼多幹什麼?你在施捨我啊?」 蔣婆婆獨自一人居住在這個社區已經有三十幾年了,自從她的獨生子留下她移民到美國後,她的生活一直過得很拮据,但自尊心極強的蔣婆婆死也不去申請救助津貼,依依每次來都要編造理由帶些東西送給她,理由要是編得不能滿足老人家的自尊心,還會慘遭退貨呢! 「不是啊!這些都是我自己種的,這還是我第一次採收呢!想說蔣婆婆做菜最講究調味,所以來拜託您試吃看看。」 蔣婆婆的表情看上去和緩多了,但是嘴巴上還是說得嚴格。 「嗯——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我這人不會講好聽話,要是不好吃,我會直說,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唯儂愉快地點頭。「沒關係,如果不好吃您就直說,這樣我才有改進的空間呀!" 太好了!蔣婆婆接受了她的香料,下次再帶些新鮮薄荷葉和小辣椒給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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