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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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初次與人親熱,難免急躁些,還請娘子不要動怒。」他不近女色二十幾年,終於遇上一個能夠引起他興趣的,而且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要他再繼續動心忍性簡直沒天理。說到底,他骨子裡還是遺傳到他的古板老爹,不是名正言順的,他不碰,而一旦名正言順,那便是他的人,夫妻敦倫,天經地義。 任盈月想吐血。 偏偏枕側那人還不肯放過她,「以後時日一長,熟能生巧,為夫總是能讓娘子滿意的。」 任盈月想死了。 到底是哪瞎了眼的胡說八道,說當朝丞相是個不好女色的真君子。 第二章 書房內,一老一少已經隔著書案坐了半晌。 「姜老,內人的病到底如何?」最終,還是陸朝雲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姜太醫捋著自己頷下的三寸長須若有所思。 「薑老——」 看著明顯有失沉穩的年輕相爺,姜太醫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開口,「相爺何必心急,老朽總要仔細琢磨一下才好開口。」 他忍下氣,「你已經琢磨半天了。」而我也已經喝了五杯茶。 姜太醫慢條斯理地道:「夫人脈象弱而不穩,似有枯竭之象……」 「什麼?!」陸朝雲一驚,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對他的失態視而不見,姜太醫仍舊捋著自己的鬍鬚,繼續道:「她五臟六腑受到重創,又被陰寒之氣入體,能調養到如今的狀態已實屬不易,任大人是下了血本的。」 「說重點。」陸朝雲咬牙。 「重點就是老朽要再去替夫人診次脈。」 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往案上捶了下去,「你確定?」 姜太醫老神在在地點頭,微笑道:「而且相爺不可在側,老朽有些話要單獨問夫人。」 陸朝雲慢慢坐了下去,沉吟片刻,終是點頭,「好吧,我在這裡等你。」 「老朽去去就回。」 姜太醫出了書房,由丫鬟領著又回到陸朝雲夫婦的寢房。 看到他去而複返,任盈月心中訝異,但臉上不動聲色。 「老朽有幾句話要同夫人說。」他開門見山直陳來意。 她微笑點頭,「太醫請說。」 看著她姜太醫緩緩的開口,聲音並刻意壓低了些,「夫人不是病,而是重傷在身。」 任盈月只是揚了揚眉,沒說話。 「以夫人的脈象,老朽推斷當日夫人必是氣虛力竭又在冷水中浸泡過久,雖然夫人將寒毒逼至雙腿,但這終非長久之計,時日一久怕有後遺症。」 神情一黯。她又何嘗不知,只是她如今身虛體弱,根本無法自行運功療傷,只能耐心靜養。 姜太醫繼續道:「夫人有心隱瞞身懷武功一事,老朽也不欲窺人隱私,但身為醫者,老朽卻需要患者坦誠以對,否則老朽無法對症下藥。」 她默默伸出右手,「請太醫為我診脈。」 他微笑頷首,伸指搭上她的脈門,闔目號脈。果然與先前脈象有了極大不同。 半晌之後,他收回手指,捋著鬍鬚沉吟不語。 任盈月也不催促,只是靜等。 「老朽心中已有醫案,夫人且請寬心。」 「有勞太醫了。」 「這是老朽分內之事,夫人多禮了,老朽告退。」 待他慢悠悠的踱進丞相府書房時,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雙焦心的眸子。 但老太醫視而不見,一派悠閒地到案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 見他如此神態,陸朝雲若有所思,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詢問。 等到半杯茶下肚,姜太醫這才開口,「相爺無須焦慮,夫人眼下身體看來雖是兇險,但無性命之虞,只要善加調理休養,假以時日必能恢復如初。」說到這裡,他不禁意味深長地看了丞相大人一眼。 陸朝雲卻沒注意到,有些不確定地追問:「無性命之虞?」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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