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第一次遇到像她這樣的女子,在他還是丞相公子時,不論是豔冠群芳的花魁,還是名冠京城的才女都曾經向他表示傾慕之心,但人或許就是這麼奇怪,唾手可得反而不屑一顧,他當時志在功名,那些兒女情長在他看來,只是阻擋他雄心壯志的羈絆。

  然而多少年過去,在父親也駕鶴西歸之後,他突然體會到人生無常,開始渴望有個家,一個妻子、一窩小蘿蔔頭,但不是被逼的,儘管有成家的念頭,對象也要是他自己挑的,他可不想娶個頤指氣使的公主回家供著,而任盈月,背景適合,性子也挺有趣的,畢竟鮮少有女子看到他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只不過她這副身子要替他生養孩子,似乎有些困難……

  想著,他隔著衣料撫摸著她的肚皮。

  看來還是應該找姜太醫過來幫她診治一下,他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娶到家的妻子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任盈月很想忽略那只手,可是,那只手越來越過分,根本讓人無法忽略它。

  忍了又忍,她終於忍不住了,低聲喝道:“相爺若是無事,請離開,我想休息了。”

  “娘子,終日昏睡對身體不好的。”

  “我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才要多休息的。”她試圖跟他講道理。

  “陪我說說話吧。”

  任盈月的嘴角微抖,她不覺得自己有話跟他說。

  在感覺到他的手一點點接近胸前的綿軟時,她羞惱交加,睜眼朝他怒視,“相爺不如再納房妾吧。”

  他回她一臉莫名,“為夫昨日才迎娶娘子進門,為什麼還要納妾?”

  強壓下翻湧的氣血,她保持著聲音的平和,“我雖嫁給相爺,卻無法盡妻子之責,為相爺納娶妾室原也是應該的。”

  陸朝雲終於摸到那團綿軟。女子的身體原來是這個樣子,未來她便是用這裡哺育他們的孩子吧。

  饒是歷經大風大浪,任盈月此時也無法鎮定如常,一把火席捲全身,燒得她體溫升高,眼冒火光。

  心念轉動間,血氣翻湧,喉間一甜,一口血噴出,人便昏了過去。

  陸朝雲嚇了一跳,之後面色沉鬱,看著昏過去的人若有所思。她似乎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對他這個人也不甚滿意,更甚者,根本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

  拿帕子替她擦淨嘴角的血漬,然後又將染血的床帷扯落,在替她更換乾淨被子時,目光掃過她只著中衣和褻褲的身軀。

  她若沒有那份自覺,他便替她坐實那個名分,雖然她的身體目前還不宜行房,但他總可以製造些“木已成舟”的事實。

  目光在她腰間停留片刻,然後輕輕抬起她的石腳,剝落她的褻褲。

  同一時間,他感覺到她似乎瑟縮了下,扭頭朝她臉上看去,卻見一層細密的冷汗沁出她的額頭——似乎有些不對勁。

  心中懷疑一起,他驀地察覺她的下肢似乎較上肢冰冷了些,不禁伸手又摸了下她的胸腹,果然如此。

  “生米煮成熟飯”計劃不得不暫停,他忙拉過被子替她蓋好。他的妻子身上似乎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真的要讓姜太醫好好替她診治一番才行。

  ***

  任盈月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悠悠轉醒,眼前尚帶迷茫,耳邊已響起某人的聲音。

  “娘子醒了。”

  她本能的伸手去摸腿,卻在下一刻花容失色。

  陸朝雲看著她臉色忽紅忽白忽紫忽青,只管保持沉默,一字不發。

  手用力按壓在胸口,任盈月閉目努力平復心緒。她如今的身體禁不起急怒,萬事以身體為重。而且,他如今該死的是她的丈夫。

  在看到她的臉色終於恢復正常,陸朝雲這才慢條斯理地道:“娘子,為夫實在很費解。”

  她不理他。

  他仍繼續講,“為什麼你的反應是怒急攻心,而不是女子初嫁該有的羞怯?”

  任盈月心頭一緊。是了,她的反應確實不像尋常閨秀。

  無法解釋的事,不能明說的事,那便索性沉默。她將頭偏向一邊,沒開口。

  陸朝雲扳過她的臉,湊近她的耳畔低笑輕語,“無妨,雖然娘子眼下沒有為人妻的自覺,但總有一天會把我當丈夫看待的。”那時要看她羞窘之顏,想來便輕而易舉得很了。

  當丈夫嗎?

  任盈月心中冷笑。這人品性如此惡劣,鬼才要拿來當丈夫。待她身子好轉,便替他納個妾室,然後從此相忘於江湖。

  “娘子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同為夫說話?”

  她蹙眉。這人為何這般廝纏?

  陸朝雲朝她嘴唇越來越近,幾乎貼著她的唇道:“身為夫妻卻無話可說,豈不悲哀?”

  任盈月才想推開他,唇上驀地一熱,大驚之下,她睜開眼,卻只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與一雙泛著不懷好意的星眸。

  她本能的馬上閉眼,唇上的感覺卻益發清晰。

  ……

  “娘子……”

  任盈月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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