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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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時常吐血。” “夫人確實氣血兩虧,但卻因為身上某些病症又不得大補,所以病情一直好轉得慢。但吐血之事,倒不必太過擔心。”以她的脈象來看,當時已瀕死境猶能撐下來,吐幾口血問題不大。 陸朝雲不甚自在地咳了一聲,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不知她的身體幾時才有起色?” 了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轉了一圈,姜太醫呵呵而笑,“相爺不妨耐心等上兩個月。” 他眼睛一亮,“兩個月?” 姜太醫略微沉吟,眼中笑意加深,“那時夫人身子雖尚不能恢復如初,但該行之事便俱可行得。” 陸朝雲大喜。 老太醫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丞相府花園牡丹盡放的時節,任盈月終於可以下榻,天晴時,她便會在紅袖的攙扶下到園中坐上一會。 迎面吹來的風失了春的柔情,卻帶了夏的熱情,園中的平靜湖水因它而泛起漣漪,一層層蕩漾開去,在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一雙皂靴在花園拱門處停下,一角白袍被風吹動得時隱時現。 午後的風熱情稍減,園內蝶影翩翩,花枝搖曳。 假山旁的八角涼亭內,一抹淺粉身影慵懶地倚靠在鋪著軟墊的欄杆上,沒有全部挽起的長髮在風中輕揚。 陸朝雲不得不承認,姜太醫的醫術了得,經過他的方子調理,再加上三天一藥浴,七天一針灸,一個多月過去,他家娘子的身體明顯大有起色。 不但能下榻走動,吐血的次數更是越來越少,美中不足的,便是身體仍舊單薄得很,晚上摟抱在懷時,手感差了些。 想到這裡,他不禁伸手在唇畔遮擋了下,定定神,抬腳邁過拱門。 “娘子今天的興致不錯啊。” 任盈月伸手撫了下額,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 一旁伺候的紅袖俐落地給姑爺道了聲萬福,然後識趣地退到涼亭外。 “娘子有病在身,還是不宜在毒辣的陽光下久坐才是。”他邊說邊在她身旁坐下。 她從善如流地站起身,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逕自淡淡道:“那我便回房去了,紅袖——” 下一刻,人便被陸朝雲拉拽入懷。 秀眉一蹙,她抬眼欲發作,卻在看清他時怔忡了下。 今天,他穿的是月白色官袍,相冠端正地戴在頭上,端的是儒雅風流,俊秀飄逸。 儒、雅、正,就是他給人的感覺。 腰間猛地一緊,讓她瞬間認清現實,他要是正人君子,這世上便沒有色痞無賴了。 暗自吸口氣,平定心緒,任盈月淡漠地看著他道:“相爺今天回來得真早。”甚至連官服都沒換下就跑了過來。 陸朝雲將人往懷裡又摟了下,毫不避諱亭外還有一個丫鬟在,直接湊過去在妻子臉側落了一吻。 “今日朝中沒什麼大事,便早些回來陪娘子了。” 任盈月抓著欄杆的手用力收緊,臉上保持淺淡的笑,做恍然狀應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絲毫不在意懷中人的疏離淡漠,只管將人摟抱在腿上,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感覺。 公事之餘,在家中與妻子玩些小心思,無傷大雅得很,他很是樂在其中。 他妻子很有個性,而且心思敏捷,與他印象中溫良賢淑的千金小姐相距甚遠。 問他失望嗎?不,一點也不,夫妻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固然不錯,卻遠不如娶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說起來,倒要感謝長公主了,若非她步步緊逼,他也不會當機立斷下聘娶妻。 “娘子今日應該還未藥浴吧?” 任盈月頓時警覺地看了他一眼,“相爺問這個做什麼?” 陸朝云云淡風輕地道:“沒什麼,就是想如果娘子還沒藥浴的話,正好為夫有閑,不如就幫娘子泡浴好了。” “這事有紅袖在,不勞相爺費心了。” 他不以為然地說:“紅袖怎麼能跟為夫相提並論,此事由為夫來做也算得閨房之樂。” 任盈月幾乎想把手中的欄杆抓碎,然後將碎屑全部塞進眼前這位道貌岸然當朝丞相的口內。 這人無時無刻不在挑動她的底線,可惱至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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