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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司徒鬥走到她身前,伸手撫上她的臉:「就算你終究還是要走,至少我曾經得到過,這一生就不會太遺憾。」

  望著他,她心頭巨震。他如何知道?

  「如果你會留下,就不會急著跟我撇清關係,」他望入她的眸底深處。「怕我陷得太深無法自拔?可是,羽兒,太遲了。」

  「你何必……」如此執著。

  「這是我的事,現在我只想要你。」

  「司徒鬥……」她真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

  「哧啦」一聲,她身上的衣裳已被人強行撕裂。

  她瞪著他,唇瓣抿得死緊。

  司徒鬥直盯著她,字字清晰地道:「你要嘛阻止我,要嘛就從了我,現在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蘇清羽垂下眼瞼,一聲輕歎,什麼也沒說。

  嘴角輕揚,他伸手打橫抱起她,走向床的方向。

  床帷垂落,衣物四散,窗外的月華映出一室的潔白。

  不久之後,床帷無風自動,雕花大床在寂靜的夜中發出古老而又和諧的聲響,伴隨著的是男人與女人的低喘輕吟。

  晨曦灑落在樹下寶藍色的身影上,她比莊園裡的任何人起得都早,站在這株大樹下,似在沉思又似在緬懷。

  以往莊園的清晨總是寧靜而幽遠的,如今卻因為婚事而變得嘈雜與忙碌。

  「羽兒。」隨著話音,一件披風落到了肩頭。

  蘇清羽扭頭朝來人微微一笑:「你怎麼不多睡一會?」

  司徒鬥目光梭巡了下她的身體,嘴角的笑不自覺地帶了幾許曖昧和蠱惑:「懷中少了你便睡不著。」

  她因他過於火辣的目光而微微赧然,一抹紅暈悄然襲上耳後,忍不住輕聲啐了一口:「不正經!」

  司徒鬥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貼在她的耳側輕語:「夫妻之間本來就正經不起來,你說是不是,娘子?」

  路過的僕役不約而同低頭疾步而過。

  「他們似手都不認識你。」他心中有疑問。

  蘇清羽笑答:「這裡平時並不會有什麼人,而且在樓中也並非所有人都見過我。」

  司徒鬥明白了:「似乎只有管事才見過你。」

  「因為我只跟他們打交道啊。」他們兄妹不會全部都擺到檯面上,聽風樓這樣的組織也不允許他們全部暴露在人前,總要留有幾分神秘色彩。

  而她,就是聽風樓最大的暗樁。

  「你幾時出來的?」

  蘇清羽征了一下,她以為他不會問的:「半個月前。」

  「為什麼沒去找我?」如果他不來揚州,是不是他們便就此錯過?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收緊再收緊。

  感覺到腰際傳來的疼痛,蘇清羽沒有呼痛,只是垂下眼瞼,輕輕說了句:「你成親了。」

  「你害怕了?」

  她搖頭:「你既已成親,我便不該再出現在你面前,這對你我都好。」所以她不去打聽他的妻子是誰,為何成親,錯過便是錯過了,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他伸手抓過她的一繒長髮在手裡把玩,俊容帶了絲柔和的笑意:「江湖人大多只知我已娶妻,卻不知我娶的是什麼人。」

  「我若永遠不再出現,難不成這輩子你就守著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孤獨終老?」

  她非常懷疑地瞅著他。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即使孤獨終老又如何?」

  「你真不像一個癡情的人。」

  「癡情不是像不像決定的,就像道貌岸然的柳大盟主。」他的目光挑畔地朝前方看去。

  「司徒教主說話依然如此不留餘地。」

  曾經永遠一襲白衣的柳清嵐現在卻是一身青衣,迎著清晨的陽光緩緩走來,卻給人一種清冷孤寂的感覺。蘇清羽待在司徒鬥的懷中朝他微笑致意:「柳盟主別來無恙。」

  「多謝姑娘關心,在下還好。」

  司徒鬥冷哼:「她是我的妻子,柳盟主用『姑娘』稱呼似乎不妥。」

  柳清嵐看著蘇清羽。

  她輕輕點頭:「柳盟主稱呼我司徒夫人即可。」

  司徒鬥聽了,露出滿意的笑。

  柳清嵐神情微征,眸底閃過一抹痛楚,不得不改口:「司徒夫人。」

  「怎麼沒看到尊夫人?難道柳大盟主竟是獨自一人前來道賀的嗎?」即使占了上風司徒鬥仍不打算放過他。

  「她隨筱就到。」

  「噢,這樣啊……」司徒鬥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言外之意,彼此心知肚明。

  蘇清羽心中暗自搖頭,為司徒鬥這樣不依不饒的性子歎氣不已。為了當年的事,他難不成要記恨一輩子?

  「夫人是專門來參加風樓主的婚禮嗎?」

  「只是順路,便過來看看。」她如是說。

  「竟然只是順路?」有人不滿了,不滿的人巧正是莊園的現任主人。

  她迎上大哥質問的視線:「如果無事,便也不會有順路的事。」

  風少宣收到了妹妹的關心,放鬆神色:「羽兒,我有話跟你說。」

  蘇清羽對司徒鬥道:「你跟柳盟主敘敘舊。」

  「不用我陪你過去嗎?」

  她搖頭:「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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