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萱 > 為你癡狂為你淚 >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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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安連珠炮似的逼問,讓尉聰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彷佛有許多話想跟這個至交的愛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於是孝安便率先打破窒人的沉默,站起身來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的了記者見面,打算做半個小時有關國內目前緝毒現況的訪談。我先告退了,隊長,總不好意思讓記者瞎等。」 走到門邊的孝安。突然又被喚住。「孝安。」 她轉過頭來,目睹尉聰一臉的憂心仲仲,原本的不滿霎時消散無蹤。 再怎麼說,她終究是侯叔叔從小看到大的「小安」啊。 「侯叔,您放心,我白有分寸,私底下的行動,絕對不會給隊上帶來任何不必要的困擾,另外我自己往後執行勤務時,也會特別注意加強安全保護。」 他點了點頭,卻顯然還不夠滿意的說:「我想我是沒有辦法阻止你繼續追查駱司奇這條線索了,是不是?」 「有的,您有辦法。」她平靜的說。 「哦?真的嗎?」尉聰的臉龐為之一亮道:「什麼辦法?」 「您可以提報總署,以我抗命不從為由,取消我的警員資格,並裁定永遠不再錄用。」孝安的眼中。盡現倔強光芒。 「孝安!」尉聰半提起身子來叫道。 但她卻已在行過禮後,開門離去,並將他急切的呼喚,全部關在那一扇厚厚的門後。 跌回座位上的尉聰不禁又氣又急的在心中吼道:雷公,怎麼你那嫉惡如仇的性格,一絲不漏的全都遺傳給了孝安,這下子教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司奇左右為難、腹背受敵……」 「嗨,你今晚好沉默。是這場聚會很悶嗎?」 司奇抬起頭來,迎上尹碩人的盈盈笑靨,趕緊擠出一絲笑容來說:「和自家兄弟聚會,怎麼會悶,我只是終於能夠暫時放鬆下來,所以表情便難免顯得呆滯一些而已,你別見怪。」 「如果這裡真的能讓你徹底的放鬆,即便只是片刻也好,那為什麼會難得見你上來一趟?你明知道我跟啟鵬都是最最歡迎你的。」 「坐下來吧,碩人,坐下來聊,你瞧,一到你和啟鵬這『風雲城堡』來,我竟然就連抬個頭都懶,這麼舒服的地方。我哪裡能夠常來。」 穿著一件及膝藕紫色小禮服的碩人,隨即依言溫馴的坐到司奇的身邊,嫣然一笑說:「這真是我所聽過最奇怪的婉拒之辭。」 「會嗎?況且你歡迎我來,或許是真的,至於啟鵬的想法是不是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可就不敢確定了。」司奇開玩笑道。 「什麼?你竟然不相信我們?」碩人有點委屈,也有些著急的說:「那我叫啟鵬過來,當面問給你聽好了,啟鵬——」 「噓。碩人,」司奇慌忙攔住了她。「我相信。我相信就是了,剛剛是跟你鬧著玩的,想不到你還馬上當了真,侍會兒若被啟鵬知道我惹得你著急,那我可真的會立刻被他踢出大門了。」 碩人的眼光在與程勳佇立陽臺。低聲交談的丈夫身上轉了一圈後。再和司奇相對時。裡頭的幸福甜蜜,已幾乎就要滿溢出來似的。 「他真的敢那樣做的話,我就陪你一塊兒走,到一隅去,如何?我記得我們曾經約定,等哪天你重回一隅客串酒保時,我一定專程過去,把我與啟鵬婚前、婚後那段長長的故事說給你聽,你忘了嗎?」 「沒有,我沒忘記,但我猜這段已經喜劇收場的故事。啟鵬一定比較喜歡只由你們兩人獨享。」 「原來你們都很清楚他霸道的個性呀。」碩人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起呆。 「可我也發現他美麗的新娘,對於他的霸道,似乎完全不嫌棄,甚至還頗為樂在其中呢。」 「司奇!」碩人羞紅了一張臉低嚷道。 至此司奇才終於朗朗笑開,恢復碩人印象中那一派蒲灑的說:「好了,好了,真的不逼你了。碩人,我跟你說過了嗎?今晚的你,真是美得教人屏息,難怪結婚周年慶這麼大的日子,啟鵬情願只踉你一個人靜靜的過,我猜他啊,一定是連讓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都捨不得、都吝惜的。是不是?」 「這種小日子,本來就毫無喧鬧的必要,想起一年前的今天,我都還會打冷頗哩,你不覺得我們臺灣的婚禮習俗和儀式,不但極其累人,也極其滑稽嗎、都怪啟鵬不好,硬要大肆鋪張。」 「我倒覺得那是他潛意識裡想寵溺你的表現,當時他早已經愛上你了,只是礙於所謂的『男性自尊』,再加上一大堆牽扯到你們上一代的恩怨誤會,才會在那裡『死鴨子嘴硬』,看得我跟程勳是又好氣、又好笑。」 「或許是吧,」夫妻間的恩愛旖旎,碩人委實不慣於在人前暢聊,於是便轉開話題說:「不過在那場累人的婚禮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所給予我的關懷,雖然你當場為我特別調配的那杯『彩虹彼端,。後來還是被我那霸道的老公拿走,讓我無緣品嘗個中滋味,但那晶瑩剔透的七彩顏色,以及你的視福,卻始終留存在我的心中。」 「哦?其實當時我真恨不得能再多告訴你一些事。」 「你說的已經夠多的了,你說只要我肯用心,在彩虹彼端等待我的」碩人的眼光再度往落地窗外飄去,正好與轉過頭來的啟鵬對個正著。「一定會是啟鵬的真……當時你想說,卻差了一步,而被啟鵬打斷的,究竟是什麼?」 「全寫在啟鵬現在看你看得目不轉睛的眼裡羅,還用得著我再說嗎?」司奇嘲虐道。 不料碩人回轉過頭來,卻突如其來的問他:「那你呢?」 「我什麼?」 「在你彩虹的彼端,又有著什麼樣的期盼?」 司奇的劍眉隨蹙即開,首度躲避碩人清麗的雙眸說:「黑夜裡,向來只有人工虛幻的霓虹,哪裡會有自然炫爛的彩虹。」 「家父過世的那天晚上,你曾經跟我說了一句當時我聽不太懂。只覺得好像是謎語的話。」 「現在你懂了?」司奇知道啟鵬與她鵝蝶情深,兩人之間大概已不會再有任何殘存的秘密。 「至少已足夠明白你的犧牲。」 「犧牲?」司奇大感意外的說:「一定是啟鵬借詞不當,才會讓你產生如此錯誤的印象,我們……」他偏側著頭,努力想要找出適當字眼來形容心中感受的樣子。「我們其實比較像是一件被分成了三個部分的東西,這樣東西可以是鑰匙、圖片、密碼等等,總之,就是一件必須三個碎片合而為一,才能真正發揮作用的東西。」 「或者是一個大過巨大複雜的靈魂,光是一副身軀絕對裝不下,所以上帝才特別分造成三個人,再安排他們長大後相逢重聚,合而為一」 司奇聽了笑道:「還是你形容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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