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齊萱 > 王子的東方情人 > |
十四 |
|
「喂!你還真難伺候,贏也不行,讓也不行,那你要怎麼樣?」 「憑我自己的能力打贏你啊!」 看她一臉的倔強,艾達墨斯心中升起強烈的渴望,渴望親吻一下她那微嘟的小嘴,但是……他能嗎?他怎能對一個偷走母親心愛之物的女賊動情?他答應過父王,一旦找到「神秘之星」,就要連竊取的賊一起交還給他,任他處置的。 可是在發現喜歡上這個「女賊」之後,他的決心動搖了,也因而陷入兩難之境。想完成多年來欲做平民的心願,他就得把舒晨帶回去給父王;若想保有她,則必須承認力有未逮,輸了這次的賭注,繼續做王子。 而且再過幾天就是十月了,與父王相約的日子只剩下一個多月,更何況當初父王跟他訂約之時,便曾明說要「自由競爭」。也就是說在他追查「神秘之星」的下落時,父王也同時在暗中查探。一旦先被他找出竊賊和失物,則結果仍算自己輸,他必須乖乖回去做第二順位的王儲,置身于權術的追逐之中。 「亞歷山大?」舒晨叫道:「你在想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艾連墨斯在心中暗歎一口氣:想你啊!想你的天真是真是假?你口口聲聲堅持項鍊墜子只是半寶石,問你是誰送的,又硬是不肯鬆口,你想保護的人是誰?可知道我早已妒火中燒?是那個在花園中擁抱你的中國男人嗎?每當你掏出墜子來看時,心中想的人就是他嗎? 「亞歷山大!」舒晨叫得更大聲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為找不到真正的『禪秘之星』而煩惱?」為了保護哥哥,舒晨到現在都還不肯承認項鍊墜子是翡翠,硬說是不值錢的半寶石,令她不解的是,亞歷山大也沒有進一步的催逼。 「有一點,」他露出個略帶疲倦的笑容說:「我一方面希望早點為母親找回失物,一方面又希望能夠越慢找到越好。」 「為什麼?」 「因為越慢找到,你才可以一直做我的人質,越慢離開啊!」話一出口,他便覺得不對,但舒晨卻也立即有了反應。 「我也不想走。」 四目交投,彼此都愣住了,好像有許多的話想說,卻又因各懷心事而無法開口,舒晨的面頰且泛起紅暈,嬌羞的別開臉去。 於是艾達墨斯一躍而起,打破尷尬的局面說:「你愛不愛聽小提琴樂曲?」 「你會拉嗎?」 「聽聽看不就知道了?」艾達墨斯說:「你等一下,我去拿琴。」 留下舒晨一個人坐在圖書館內,她已無心再看剛才才找來的書,逕自用中文喃喃的說:「對不起,亞歷山大,原諒我欺騙了你,但我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傷害書銘,他是我在這世上最親最愛的人,即便犧牲我自己,我也要拚了命的保護他。」 拿著琴折回來的艾達墨斯,正好在門邊聽見這一段話,他原本溫柔的眼神,突然又漸漸的轉為犀利、冰冷。 「月光,乖,等我找到人家後,自然會把你放回來,亞歷山大說你是最會認路的一匹馬,可別讓我失望,來,慢慢下去。」 舒晨咬住下唇,慢慢且小心翼翼的策馬,從崖後的小徑蜿蜒而下。今晚正逢陰曆月底,月牙黯淡,加上星光稀落,她見機不可失,便跟看守馬廄的人說她睡不著,想到林中去逛逛,實則想從崖後沿著海岸線離開這裡。 今天一早亞歷山大就出門去了,舒晨並沒有問,也無心探知他要到哪裡去,反正今晚若能脫逃成功,兩人往後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她會拜託書銘出面向柏德文家族買下琅王千樓,但現在為了保護書銘,她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快到了,月光,乖,你最棒了,對,快到底了,再住下走,再一點點。」 她不知道月光是否聽得懂中文,但每當情緒特別緊張,或者低落時,她就不得不求助於能安撫自己心情的語言。 別了,亞歷山大,她在心底說:我不會忘掉這四個星期的點點滴滴,但我也不能不離開你,琅王千樓對富可敵國的你們家而言,也許只是特別鍾愛的一份首飾;但對我們樓家來說,卻是已遍尋三代而不可得的寶物。我會請書銘花錢向你買下來,不管他最早是用什麼手段取得它的,總之在尚未與他聯絡上之前,我無法與你坦誠相對。 「到了,乖,月光,你好棒,你真是棒極了,來,我們開始來享受馳騁之樂,走!」 舒晨先吸一口沁涼的海風,然後一夾馬腹,正準備往前疾奔時,卻發現月光竟然一動都不動。 「月光?你怎麼了?難道你想回去?不,不,」舒晨伏在它耳邊說:「我說過,待會兒你幫我找到人家以後,我就送你回來,月光。」 無奈月光硬是不肯走,舒晨有點生氣,也十分緊張,只好翻身下馬,抱住它的頭改用英語說:「是不是你要我改用你所熟悉的語言?那好吧!月光,說英語就說英語,拜託你行行好,載我一程,只要——」 它突如其來的嘶鳴一聲,慌得舒晨頻拍撫著說:「月光,我沒有惡意,你——」 「它也沒有惡意,只是想告訴你它的主子來了而已。」 舒晨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宛如遭到雷殛,這明明是亞歷山大,但為什麼他說的是——?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