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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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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說明白一些。談素,你和我一樣都是極端優秀的人,我們都習慣在掌聲之中過日子,對於你,我只有一種天才相惜的情分,這種情分很特殊,但我說不上來……」 「好了,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談素是個聰明人,早知道諶青的話意,只不過,就是想明明白白地從諶青口中得知。 「我想說的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所以報上不實的報導將會對我們造成不利……希望你能明白,別再玩了,享有盛名的我們不適合和媒體玩遊戲。你知道的。」 「……玩玩而已嘛!沒想到你把這事看得這樣嚴重!」談素攤攤手,強抑內心翻湧而上的痛楚,強自逞強地說:「放心吧!我談素不是那麼不識相的人,你不說過了嗎,我是聰明人。我知道了。」 「談素,你是個好女孩,一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的。」談素補上一句,語氣中的客套恰似他一貫的高做態度。 「咳!高處不勝寒哪!」意有所指的,談素淡淡說出自己身為公眾人物的苦惱。 「諶青,這一季的巡迴結束,我就回意大利。」 「這麼快?」諶青揚眉。 「對啊!免得記者再寫出什麼更勁爆的事。」談素自我解嘲地笑笑。 無奈地難堪一會兒,談素忽然想起什麼。「來臺灣這麼久,還沒吃過地道的臺灣小吃,不如,你今天就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沒問題。」聽得談素這樣的反應,諶青實在是松了一大口氣。 就這樣,諶青和談素兩人一身輕裝便服地跑遍了士林夜市,吃遍了夜市裡的美味,臺灣小吃的魅力簡直讓兩個舞臺上的人物開了眼界。 在快來的邊緣,諶青隱隱然回想起那日海塵那無助的表情,一陣莫名的心痛竟突然襲上,一逞惡意的快感後,他竟有著嚴重的失落,仿佛是……罪惡感? 笑話!她能力不足本來就該識相點,越想越認為自己一點都沒用錯。 只有,不安與憐惜緩緩浮上心頭,他竟得花好幾倍的漠然才能壓制這不該出現的情緒。 「在想她?」眼尖的談素可沒漏看諶青的微妙心情。 兩個天才就這樣一來一往的互相調侃著,於是諶青輕易地與談素劃分清楚兩人之間的分界,不再有困擾。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日子就要走遠了。 §第七章 展摯: 最後我還是決定離開這裡,畢竟這兒對我來說只是塊淌淚的傷心地,不要問我要去哪兒,也不要來找我,就讓我靜靜地離開,這些日子以來很高興有你這位朋友的陪伴與支持,真的謝謝你。「彗星」是把好琴,相信你能讓它再綻光芒。 後會無期 海塵 短短的紙箋猶留著若海塵傷心欲絕的淚痕,這對一個曾被譽為小提琴天才兒童的她是個莫大的屈辱,不再靈巧的雙手等於斷送了她似錦的前程,她沒有資格再留戀了。若海塵簡單收拾行囊,決定在天色尚未破曉前離開。 「再見了。」若海塵頻頻回頭,腦海中猶記起她是如何迫切地渴望進入屬於「他」的領域,而今的她卻被刺得傷痕累累、身心俱疲。 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若海塵眼角泛著不被允許的淚光,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諶青,她不該愛卻愛上的男人,將永遠離開她若海塵的生命。 永遠…… 展摯仔細聆聽若海塵所演奏的母帶,盪氣迴腸、天人合一的優美旋律讓展摯讚歎不已。 「不愧曾被譽為天才,的確讓人一聽傾心,這麼好的演奏實力怎會讓諶青棄之如敝屐,我一定要讓諶青好好地聽這卷帶子,」 展摯興沖沖地趕回樂團,並帶著「彗星」,它還是適合原來的主人,展摯決定將「彗星」還給若海塵,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他相信有朝一日,海塵一定能重拾「彗星」在展風華。 展摯心想,他一定得把若海塵留下來,以他家的身世背景,要找到頂尖名醫絕不是問題。 只要海塵留下來就可以了。 展摯加緊腳步,內心因這樣的決定而興奮不已。不一會兒他已來到樂團門口,握緊母帶的手更因興奮而顫抖不已,他為海塵的未來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喜悅。 展摯輕叩若海塵的房門,但門內始終沒有回應。 「海塵大概出去了吧!」展摯心裡這麼猜想著,既然如此,他現讓諶青聽聽這卷帶子也不錯。 想著想著,展摯決定先將「彗星」擱在專屬的休息室裡,在請諶青來好好聽聽。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展摯隨即在鏡前發現一張短箋,娟秀的字跡讓展摯一眼即看出是出自若海塵之筆。 一股不詳的預感掠過展摯的心頭,緩緩啟開短箋,映入眼簾的是若海塵的告別信。 他是慢了一步…… 展摯二話不說隨即沖出了休息室,才奔至門口就與諶青撞個滿懷,二人向後踉蹌退了好幾步。 「展摯,什麼事讓你這麼急匆匆的?」諶青雙手插在褲腰袋裡,對這當家首席的莽撞之舉深感疑惑,不疾不徐的展摯很少會如此魯莽。 「海塵走了!」顧不得自己的胸口疼,展摯一個勁地欲往外奔。 「你……」展摯氣不過諶青如此認人不清,海塵的琴藝絕對在談素之上,如果談素享譽國際,那海塵將是音樂界不可多得的一顆閃亮的紅星,她的光芒將使許多人震攝不已。 從幾次的衝突中諶青不難發現,其實展摯對若海塵存著一股情意,這也是展摯頻頻為若海塵挺身的原因,但音樂與人情是兩回事,沒有才能就不能在音樂界立足,這是不變的道理,他並不認為若海塵離開有任何不妥之處。 「展摯,你太感情用事了。」諶青略帶磁性的嗓音沉沉這出。 「如果你聽過這卷帶子,你會對海塵完全改觀。」展摯揚起手中的母帶,這是若海塵如位如訴的最後演奏。 「她的演奏我聽了不下百遍!」諶青已略顯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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