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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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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塵,我送你回去。」展摯心疼她的落寂,不舍地說道。 「不用了,謝謝你。」海塵說完,痛苦的忍住即將掉下的淚水,掉頭就走,倉奔大門之外。 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海塵失神地握著她的左手,以及她所曾有過的努力。 「沒用的,我真沒用。」狠心敲打自己手臂的海塵,實在好痛恨自己當年的不小心,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 甄選完畢的第二天,所有入圍的團員都準時前去報到,開始他們新一季的巡迴祭。 躺在家中,海塵腦海之中盡是自己被趕出「新世紀交響樂團」的那一幕。尤其諶青眼中那十分鄙夷、十分冷然的神情,更是深深刺傷了海塵的心。 「不行,我得繼續努力才行,不能就這麼消沉下去。」海塵最可愛的地方就是在遭挫折之後,始終能以樂觀積極的態度去面對。 走到客廳,海塵拿起報紙,一邊吃早餐,一邊讀起早報。 鬥大的標題撞進她的眼底—— 諶青父母特別前來甄選他們二老的媳婦 談素與諶青婚期已近 眼見報上這些主題,海塵一時之間完全不能思考,她想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要結婚了……」 才剛遭受未通過考驗的挫折,如今又在報上看見這樣震撼的消息,海塵才剛建立的樂觀態度,頓時化為烏有。 毫無意識地,海塵流下強忍許久的淚水,一切的一切,似乎再也沒用了,不論她多麼想接近諶青,他永遠就像天上的寒星,遙不可及,永遠也碰觸不到…… 絕望與悲哀沖上心坎,除了用淚水洗盡一切心情外,她竟無能為力,解不開這段愛戀癡纏。 站在江醫生疹療室之外,海塵用盡一切力氣地安撫著自己不安的心情。昨晚,江醫生來電,只簡單的說左手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最後親自去看一看。海塵聽到這樣的電話,心下大概也明白自己的左手狀況,她歎了口氣,也好,徹底斷了自己的奢求吧。 只是即使如此,她仍不願接受必然的答案,呆呆站在疹療室外,沒了心神。 「海塵,來怎麼不進來?」江醫生不改親切的問候,稍稍將海塵不安的心安撫了下來。 「我……」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了。」 「我的手……」 「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江醫生直接說出殘酷的事實,而這事實也等於叛了海塵的死刑。 沒機會了,再也沒機會讓諶青聽聽自己完美的演奏…… 「有沒有什麼……」海塵試圖作無力的掙扎。 「沒用了,你的手真的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很抱歉,我必須實在地跟你警告,你的手在頻繁使力,就要完全麻痹了。」 「完全麻——」話未說完,海塵痛苦地嗚咽一聲,情緒激動得昏厥過去。 「海塵——唉!可憐的孩子。」江醫生急喚護士進來,頻頻搖頭歎氣。 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當海塵悠悠醒轉的那一刻,只見一張憂心忡忡的臉龐,那神情令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問問。 「海塵,你醒了。」展摯不減溫柔的語調,引起海塵許多的不如意。 揪著心,沒想到海塵醒轉的的一件事便是嚎啕大哭一場。 展摯默默地給海塵最大的依靠。「哭吧!哭一哭或許會好過些。」 「可不可以將『彗星』借給我?我要用它演奏一次『大地之歌』。」海塵眼中閃著堅定的決心。 她要向展摯借來「彗星」演奏「大地之歌」,讓諶青刮目相看;她要讓這一曲樂章,永遠深植在諶青的腦海;她要記錄下這一曲,以慰父親對她的栽培,並在自己往後的生涯之中,留下一些屬於「彗星」的記憶和有關諶青的點點滴滴…… 「可不可以,讓我在人生之中留下自己最美的音樂?」 「可是——」 「展摯,你就放縱我這一次吧,我的手以後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讓我留下紀念好嗎?」 點點頭,展摯又是難過又是不忍心,只能緊緊抱著海塵,給她一些力量,一些依靠。 「好,沒問題!」不過展摯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你一定要用」彗星「呢?」展摯發現海塵對它有種特殊的感情。 海塵揚起頭,眼眸閃著珠玉般的眼光,思緒回到好久好久的從前,每天五個小時以上的練琴,椎心刺骨的受傷…… 「因為,我就是『彗星』的主人……」 「談素,那天的甄選會場,是不是你把父母請來的?」見到報上的報導後,諶青便馬不停蹄地前往談素住所。 他不介意世人對他的看法,只是父母每天的騷擾問候,實在令他厭煩透頂,這一次諶青不能任報紙再胡說下去了。 「哦!我只是想,這麼大的音樂盛會,該讓你的父母親一起參與。」談素輕描淡寫地說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想有些話,可能我沒用跟你說清楚——」 發覺到談素的意圖,諶青決定好好和談素說清楚。 「嘎……」 看諶青這難得一見的吞吞吐吐,談素一時之間不安了起來。 「談素,我們是同一種人,但不適合在一起。」諶青冷然地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談素無法理解他的話中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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