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王妃自帶福運來 | 上頁 下頁
七四


  「那是我的嫁妝耶,該由娘家給。」

  「沒說不是你的嫁妝。」他的,通通是她的,誰都不能多說半句話。

  「那是哥哥對我的心意。」

  「我的心意更重要。」

  霸道……但算了,這事自有哥哥去跟他抗議。

  她換個話題。「外公今天去定遠侯府了,是衛叔、哥哥陪他一起去的。」

  「那邊怎麼說?」

  「孫家願意和離,但定遠侯想認回我和哥哥。」

  哼,蕭承陽輕嗤一聲,定遠侯還真是無利不起早。

  過去慶王府沒落,孫宇笙睜一眼閉一眼容許寵妾害妻,如今一對雙生子,一個是二品將軍、一個是北陽王側妃,就不肯放手了。

  「慶王怎麼說?」

  「外公當然不同意,但哥哥同意了,有條件的同意。」

  「什麼條件?」

  「把當年害我娘的兇手送進大理寺。」

  這是要讓定遠侯和秦相府對上?果然是師父教出來的好徒弟,腹黑得緊。

  「他們可以隨便找個替罪的。」

  「衛叔咬定是秦氏的手筆,說他握有足夠的證據,只要把秦氏送進大理寺,就能讓她有去無回。衛叔還說……」想到這裡,徐皎月忍不住呵呵笑開,衛叔真狠呢!

  「說什麼?」

  「如果定遠侯不肯這麼做也沒系,可以一命換一命,要我們回去就殺了秦氏所出的一子一女。」

  蕭承陽也笑了,這確實是衛梓會做的事,這會兒他有衝動了,想喊他聲師父。

  見他開懷,徐皎月說得更起勁,「哥哥說,定遠侯當場臉色慘白,秦氏都得上氣不接氣了,還不忘記抹黑娘,她指著衛叔說:『侯爺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侯爺,怎麼反倒像個外人,許是淩氏不守婦道』。外公氣急敗壞,丟下狠話說:『既然定遠侯不給個公道,明日我就把事情鬧到皇帝跟前尋求公道。』然後衛叔不冷不熱地拋出一句,『都說外甥像舅,皓日像我,哪裡不對?』」

  現在衛梓的身分是慶王的私生子,在外人眼中不名譽的三個字,他毫不介意。他誰啊,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未婚生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好不好。

  「定遠候府是不是天未黑就把和離書給送過來?」

  「你怎麼知道?」

  「他能等到明天上朝?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

  「外公說,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們已經脫離定遠侯府,我就不必手軟了。」

  「你要對定遠侯府下手?可定遠侯夫人秦氏是秦若水的姑姑。」

  「又怎樣?」他會在乎嗎?當然不會。

  徐皎月搖頭。「京城關係複雜,好像人人都攀著親,真不擔心生出鼠童。」

  蕭承陽揚起笑眉說:「秦氏所出的一子一女,在京城裡是排得上名的蠢。」

  「怎麼會?」

  「秦氏是定遠侯姑母的女兒。」

  天,近親通婚果然很糟。徐皎月苦笑搖頭,幸好他們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雜事說完,蕭承陽談正事。「禮部定了,三月初六迎你入王府。」

  徐皎月點頭,她知道的,也曉得秦若水會在三月初三嫁進王府。

  「安心待嫁,不要想太多。」

  「好。」

  「信我。」

  「我信你。」她把頭都點暈了,表達自己對他百分百的信任。

  「夜深了,睡吧。」

  長長的手臂將她攬討去,她像小蝦米似的窩進他懷裡,軟聲撒嬌。「可不可以唱歌給我聽?」

  「好。」對於她,他有求必應。

  蕭承陽不會唱歌,但他會哼曲子,是從同袍身上學來的,懷念家鄉的曲子。

  她是他的家鄉,是他童年最幸福溫柔的一抹記憶,醇厚的嗓音輕輕響起,她陶醉不已。

  眼看就要過年,採買年貨自然有下人操辦,但徐皎月和娘親也上街了,不過她們的目的不是買物,而是買鋪子,她們打算發展新事業。

  慶王府不算大富卻也不缺錢,況且徐皓日於流仙之役得了大功,朝廷賞賜不斷。

  只不過錢這種東西,有比沒有好、多比少好,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家沒事做,很容易惹是生非的。

  別忘記,還有個滿肚子想要報仇的董裴軒。

  本以為跟蕭陽進京時,秦家便會倒臺,沒想到皇帝護子,只拿趙擎開刀,之後的事不了了之,這讓董裴軒一口氣無法吐盡哪。

  蕭承陽一聲「按兵不動」,董裴軒只能再度易容才敢在京城裡外活動,可是想到被流放的親人,終是意難平,但蕭承陽向他保證。「我承諾之事,一定會辦到。」

  蕭承陽有股讓人信服的特質,他不多話,卻是出口的每一句都教人深信,因為他總是說到做到,不管對方樂不樂意。

  就像繡莊,儘管徐皓日數度抗議,但他一聲令下就搞定,房契、賣身契和掌櫃繡娘等人全送到徐皎月跟前行禮。

  現在徐皎月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導繡娘,待技藝學成,鋪子就可開張。

  過年時節的街上很熱鬧,娘想要開肥皂和胭脂鋪子,徐皎月見識過娘做的香皂、胭脂和護膚霜,她有預感,產品那麼好用,只要有良好的行銷管道,肯定能夠賺大錢。

  只是……對衛叔、董叔想開的飯館客棧,她沒有信心,終究是沒接觸過的行業,失敗率太高,直到見識過衛叔讓木匠打造的彈床和沙發,她又改變態度了。

  那東西太好用,依她看來不該開客棧,應該賣家具,那些床架櫃子桌桌椅椅的,誰看見都會愛到不行。

  蕭承陽也看過,鄭重要求要打造同樣的一套家具給徐皎月當嫁妝。

  現在董叔和衛叔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了。

  身為蕭承陽的幕僚,該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又要額外搞定鋪子、辦嫁妝,怎麼能夠不忙?只不過他們忙得挺帶勁,倒是真的。

  至於爹爹,他投了外公的緣,成天到晚把爹拘在院子裡教他兵法、教他武功,氣得外婆出聲恐嚇,「你要是敢把我女婿給弄到沙場上,我跟你沒完。」

  外公誰都不怕,就怕外婆,呐呐說:「北陽王和皓日把南方北方都肅淨了,哪還有仗讓阿靖打,你就別擔心了。」

  話是這麼說,外公可沒少使勁兒,再過不了多久,爹爹恐怕就得頂著官身辦差去。

  外婆也忙啊,忙著挑選陪房丫頭,還大開庫房挑挑撿撿,她非要十裡紅妝讓她嫁得風風光光。

  處婆最常繞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就算倒光家產,就算讓旁人說慶王府財大氣粗都沒關係,我們家月月的嫁妝,怎麼樣都得是秦家的兩倍。」

  這話,贏得蕭承陽的全力支持。

  他的嘴巴不甜,卻是一看到外婆就笑得眉彎眼彎,一聲奶奶喊得老人家心情無比舒暢。

  這天,她們花一整個早上,連連看過好幾個鋪面都不是太滿意。

  衛梓說了,不開則已,要開就開最大的。

  可京城裡外都是老鋪子,哪裡可能讓他們買下半條街?

  於是他們盯上城西那片稀稀落落的民宅,如果能夠全部買下,開發成新的商業區,那麼別說客棧旅店,想開什麼鋪子都沒問題。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是一筆大買賣,要花不少錢,恐怕淩家得傾其所有,何況最近還有個花大錢的工作,叫做置辦嫁妝。

  每個人都很忙、都很辛苦,但大家忙得滿面紅光,心情激蕩。

  娘說,工作帶給人的,除經濟效益之外,還有信心成就。

  女人不該被豢養,若女人把注意力全放在男人和孩子身上,會變得目光短淺、心思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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