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王妃自帶福運來 | 上頁 下頁
七三


  三年前秦貴妃弄死陳嬪腹中胎兒,導致她再也無法受孕,這樣對待一個不受寵的後宮女子,是斷了她所有後路啊。

  冤冤相報的時候到了。「老四一死,秦家還能翻出什麼浪?」

  蕭承陽話一出,淩雲卓歎氣,道:「可是四皇子未死,秦相爺已經搶先一步翻起浪濤。」

  「他做了什麼?」

  「樹未倒,猢猻先散。為表示效忠太子,他向皇上求取賜婚,願將相府嫡女秦若水嫁給王爺,太子已經同意了,而皇上樂觀其成。」

  這是……和稀泥,弄出一場婚禮就能讓大家和樂融融?冷笑,他的眼中射出冰刀子。

  秦相爺啊,他怎就這麼急著找死呢?

  徐皎月的身世真相出爐,姚正懷的動機有了,當年那些追殺淩虹衣的刺客,恐怕是秦家、姚家聯手吧。

  淩虹衣沒死,秦氏女憂慮在心,看見長相酷似淩虹衣的徐皎月,姚正懷肯定見獵心喜,想奪了她的命好向秦家邀功吧。

  行了,知道答案,這通敵叛國的罪名就可以直接安上了,重點是……要怎麼牽、怎麼扯,能扯到秦相爺身上?

  如果只有姚正懷確實不太容易,但還有幾十具死士的屍體呢,足以好好操作一番。

  淩雲卓的話,像盆冰水兜頭澆下徐皎月的心。

  蕭承陽要被賜婚了?心墜得厲害……徐皎月垂下雙眉,用力抵擋心碎的感覺。

  〔當!蕭承陽贈正評三百點。〕

  他在心疼她?徐皎月抬眼與蕭承陽對望。

  不是他的錯呀,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經地義,身為皇帝的兒子,就該重視孝道兩字。

  這事……她明白的,由不得他不同意。

  她好愛他的,這麼愛他,當然想要獨佔他。

  可是,她怎麼能夠成為他的困擾,打死她都不想當他的絆腳石呀。

  所以她笑了,把耳朵貼在他心口,低聲說:「沒關係的,我沒關係的。」

  她在對他說話,也是在對自己提醒與警告。

  因為……早就知道的呀,知道她不會是他的妻子,早就想過最壞的狀況,就是當小妾她都甘之如飴。

  怎麼可以因為成了將軍妹妹、慶王外孫女就讓野心蓬勃發展?這是很不好的事情。

  而且,別忘記重點!重點是他在乎她,心疼她,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他的愛就夠了,對不對?

  沒關係的,不怕的,她一點都不害怕,再糟糕的事都遭遇過,這算什麼呢?

  她的人生已經漸入佳境,還有什麼好要求?

  一再一再一再地……她鼓勵自已、說服自己。

  雖然說服的過程很痛,但為了朝朝暮暮,她絕對可以忍受下去。

  §第十二章 自己送上門的才是妾

  本來回家是天天盼望的,可現在徐皎月開始害怕了,即使她極力反對這個害怕。

  她不喜歡自私偏狹的自己,不喜歡只顧自己開心卻不考慮別人立場的自己,她喜歡方方面面俱到喜歡歡歡喜喜、熱熱鬧鬧,所以逼迫自己時刻保持笑意。

  何況值得笑的事那麼多,她怎麼能夠不開心?

  本以為只能當小妾的,可是皇命一下,她立刻升級為北陽王側妃,了不起吧!

  再說啦,董叔、衛叔、娘和哥哥都和她一起回到慶王府,全家人團聚,外婆寵她、舅舅疼她,外公更是把她當成眼珠子看待。

  和過去不同,這是個再溫馨不過的家。

  而娘和爹……是的,她願意認徐靖杉為爹,願意在他身上得到不曾擁有過的父愛。

  娘教導她,而爹爹對她百般呵護。

  徐靖杉不是讀書人,認得的字、念過的書全是娘手把手教會的,說穿了,他就是個武夫,他不屑朝堂規矩、世俗禮儀,是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徐皎月嫁進北陽王府。

  他說:「我就不信,我的閨女當不了正室。」

  徐靖杉認真拿她當親生閨女看待,他對蕭承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百般阻撓他進慶王府看徐皎月。

  他的疼惜,徐皎月全都感受在心。

  徐皎月很感動,但她靠在他肩膀上撒嬌說:「爹,我知道您疼我,可是……不嫁給他,我不會快樂。」

  為了她的快樂,徐靖杉把滿肚子的不悅吞下了。

  真的,有這麼多人的在乎寵愛,她沒什麼好抱怨的。

  這個晚上,蕭承陽又偷偷跳進她的房,很過分,不過再過分的事他都做了,這一點點小過分算什麼?

  徐皎月躺在他懷裡,叨叨地同他說話。

  她知道回就城後他有多忙,但再忙,每天晚上他都過來聽她說話、陪她玩笑,他對她的心疼,沒有中斷過。

  她回饋他的心疼,因此給他更多的理解與包容。

  何況她哪來的理由怨恨秦若水,秦若水不過是政治籌碼,若有機會選擇,她肯定更願意嫁給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子吧。

  「我今天也忙得團團轉呢,我完成一幅雙面繡,本來是要送給外婆的,可外婆拿去做成屏風,說要送進宮裡孝敬皇太后。」

  蕭承陽明白,這是慶王妃在悉心為徐皎月謀劃,她想讓徐皎月在皇奶奶跟前留個好印象,日後徐皎月和秦若水一起入宮,能多照拂徐皎月幾分。

  「哥哥說,開繡莊的錢他要出,以後留給我當嫁妝,賺的錢全進我的口袋裡,誰也搶不去。人哪,最怕兩袖清風,那種連吃一塊肉都要等過年的日子,我過怕了,每次想到埋在董叔小屋院牆下沒挖出來的三百多兩銀子,都會心疼呢。」

  蕭承陽一笑。「以後不會了。」

  「不會什麼?」

  「不會有苦日子。」他說得斬釘截鐵。

  「我信你。」

  「鋪子已經弄好。」連掌櫃、夥計、繡娘,全招攪好,只等著把人送過來,向她學習雙面繡法。

  這件事對他而言很簡單,不過是一聲吩咐,自有人去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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