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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所以在燕瑜尚未入主東宮之前,他必須依靠梁尚書的支持?就算他真的對梁尚書有怨,也不會選在這時候對他動手?

  沉吟須臾,以芳道:「阿笙說,梁尚書為人低調,與朝堂百官關係良好,平時不輕易得罪人,阿笙剛進刑部時他還送上禮物,說自己與岑大人交情不差,讓阿笙有困難儘管去找他,這樣的人不至於有仇怨太深的敵人。」

  「你方才提到,已經腐爛的屍體卻不見蒼蠅蛆蟲?」蘇木問。

  「也沒有屍臭味,我們猜測不是刀刃致命,而是毒物奪命……」

  毒?屍無味?蘇木凝思片刻後道:「我們過去看看。」

  「好。」一聲應下,以芳臉上的喜悅藏不住,快步往外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蘇木失笑,女孩子家家碰到這種事,不該嚇得心肝亂顫、楚楚可憐嗎,但她……在他面前,她還真的啥都不裝了?

  以芳發現他沒跟上,立刻往回跑,拉起他的手,鄭重對他說:「你在我後面好好跟著,我力氣大,要是發生什麼事,我可以保護你。」

  保護他?心底的笑蕩上嘴角,這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自己。

  不管前世或今生,他都在年少時期失去父母庇護,他早已習慣挺直背脊,獨自迎向風雨,不管再多的挫折艱辛,他只有一個選擇——闖過去。

  從來不指望旁人幫忙、理解或者關心,可是以芳……她竟然要保護他?

  心被煨暖了,握住她的手縮緊,裹住她小小的掌心,他很快樂。

  他淪陷了、喜歡上了,他再也無法承擔失去她的風險,他想要與她一路一直走下去,永遠不分離……

  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

  蘇木在她身後走著,看她一身是勁,連腳步都帶著喜悅,讓他想起盧性電池的兔子廣告。

  因為他是她的電源嗎?她是因為與他兩手交握、因為他的存在才這麼快樂嗎?她也淪陷了、也喜歡上、也想同自己一路一直走下去?

  笑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慢慢擴張,暈染上他的臉頰、他的心。

  §第八章 一盤棋贏回一個姊夫

  梁府外頭有衙役守著,以芳領著蘇木到側牆,之前沒發覺,現在才覺得麻煩。梁府沒事把牆築這麼髙做啥?想想不久前說的大話,她真想撞牆去。

  撞牆?她把頭抬起、放下,放下再抬起,深吸氣後,做出重大決定,她握緊拳頭對他說:「我力氣大。」

  「所以要把牆撞出一個洞,讓我進去?」

  「對。」

  「不行,會驚擾看守的衙役。」

  沒錯……她垂了眉,但很快又抬起眼。「你踩在我肩膀上,我頂著你,把你送過去。」

  噗嗤,蘇木忍不住捧腹笑過一陣,勉力止住後,摸摸她的頭,拍拍她的肩,真是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蘇木說:「踩在小姑娘肩膀上爬牆?道德良知不允許我做這種事。」

  「那就不進去了嗎?」她真沒想到岑開文會派人看守啊。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抱緊我。」

  話音剛落,他一手句住她的腰際,身子窟起……風在耳邊咻咻吹過,轉眼兩人已經進入牆裡。

  以芳傻了,他、他……「你會武功?」

  「對。」

  他的回答讓以芳垂頭喪氣,這樣的蘇木哪還需要她保護?

  「我會武功不好嗎?」看著蔫了的以芳,他笑著勾起她的下巴。

  「你會行醫,你有學識,你懂朝堂大事,你本領強,你長得風流倜儻、無人能及,現在連武功都會,我怎麼配得上你?」她說得有氣無力。

  他彎眉,捏上她的頰說:「你可是鄭國公府的嫡女,就是皇子也配得上。」

  「光是出身好有什麼用。」

  「誰說沒用?會投胎可是不得了的本事。」

  「這也算本事?」

  「當然算。」

  「所以我們兩個很相配?」

  「對,很相配。」

  「那我回去後,讓娘上醫館同葉神醫提親。」話剛說完,小臉翻紅,唉、唉、唉……本性啊,本性露個五成也就足夠,怎麼連底都全給透了?

  她的性格非常矛盾,出生在武官世家,家風本就不拘小節,讓她裝白蓮花簡直是要她的命,更別說以笙的床邊故事更有意無意將自己的價值觀帶給她,那是與這個世代截然不同的東西。

  可偏偏出生詩書世家、擅長未雨綢綴的娘親,成天教導她規矩、規矩再加上規矩,十年如一日,從不放棄對她的「教養」,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在她心底衝撞,她也曾經抑鬱自問,是不是非得這樣過一生?

  是不是在未來丈夫面前,連吃飯都得憋著?這樣的人生,光想像都教人心驚。

  演一個月戲,或許讓人成就,演一年戲就該感到疲憊了,萬一非要演上一輩子……

  所以,她從來不敢想像成親。

  如今出現一個告訴她可以「做自己」的男人,她能不義無反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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