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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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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敏急著下床,卻忘記自己失血過多,身子發虛,一下床就頭昏眼花、雙腿發軟,幸好璟叡及時接住她,否則她就要親上青磚地了。 “別急。” “我急呐,爺……我想回我房裡。” “知道了。”璟叡將她打橫抱起回房間。 餘敏坐在自己的床上,拿起茶葉枕頭,遞給璟叡。“爺,幫我撕了它,我沒力氣。” 璟叡依言將枕頭撕開,裡面的茶葉掉了出來,意外地,裡頭藏著一個大荷包。 餘敏把荷包挑出來,得意說道:“瞧,銀子沒丟,裡面有十七萬兩銀票。” 璟叡仰頭大笑,她居然把銀票藏在枕頭裡?小偷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去偷枕頭。 餘敏見他笑,心也樂啦,她指指自己的桌子,說:“爺,把上頭的紙拿開。” 桌面上堆著一迭紙,每張紙都畫著好幾個仕女,女子容貌不清楚,但她們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好看,這些圖紙要是讓襄譯看見,肯定又要拿去換銀子。 璟叡把畫紙拿開,仔細一看,發現桌子中間有一道暗扣,往下壓,桌面立刻彈起。他將桌面掀起,發現裡頭還有不少銀子和銀票。 “裡面是七千三百多兩,平時賬房要支銀子,我就從這裡拿錢。” “所以匪徒拿走的是個空箱子?”璟叡噗哧笑出聲,要是知道自己被小丫頭擺一道,應該會氣到吐血吧。 “才不是空的呢,我在裡面擺了不少石頭,挺重的。” 這更狠,耗了九牛二虎之力,卻原來搶走一箱破石頭,這會兒匪徒光是吐血還不夠。 放回桌面,他走到餘敏身邊。 餘敏扯扯他的衣袖,說:“爺,府裡出事,進出定會加強盤查,如果鴦兒說得沒錯,是錢盈盈派人動的手,那麼箱子很大,鎖又重並不好開,箱子應該還在府裡,爺派人搜查,把壞人找出來。” “這種事有爺呢,你操什麼心?” 餘敏點點頭,笑開來,“是啊,爺在,我啥都不必擔心。” 是撒嬌嗎?很好,以後這種事可以多做。他拉過棉被,蓋在她身上,問:“怎麼會想到把銀票藏在別處,你猜出有人會偷?” “我哪有那麼神能未卜先知。我只是丫頭、不是小姐,總不能老待在屋裡,該辦的事不少,平王世子也常帶我出府,這樣一口箱子太明顯,要是我不在,被偷了怎麼辦?” 至於她自己的私財,她把它們藏在放醃菜蘿蔔的地窖裡,不是同一層,是再往下一層,這也是當初她非蓋新廚房的理由之一。 可不是嗎?爺從外頭看起來是個窮的,吃得普通、穿得普通,連住的地方也普通到不符合國公世子的身分,誰曉得他的錢財這麼多。 “是我考慮不周。” 母親在國公府,身邊的陪嫁丫頭和嬤嬤不少,出門時屋裡總會留下幾個人看守,他明白這個道理,但那箱東西已經擺在屋裡好久,都沒出過事,他也就忽略了。 而主院就住著四個人,小魚雖然良善卻不是傻子,鴦兒、巧兒對她的惡意她沒道理感受不到,這是防著呢,防著人暗中使壞。 餘敏歎氣道:“我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可經過這次的事,這院子裡確實要多添幾個人手了。” “我會找幾個人進府。”吃一塹長一智,他得把叡園守得滴水不漏。 門在這時候被衝開,呂襄譯闖進來,他一雙赤紅色的眼珠子落在餘敏身上,看得人心髒突突突地跳著。 餘敏求助地朝璟叡望去,她不會又哪裡沒規矩,招惹上這位莫名其妙跑進來的世子爺吧?下意識地她拉住璟叡的衣服,往他身後挪兩下,避開呂襄譯眨也不眨的視線。 璟叡反手握了握她的,對呂襄譯說:“幹麼這樣看小魚,想嚇人啊?” 嚇人?他明明就是擔心好不好! 看她傷得那麼重,他在外頭跑了兩大圈,好不容易才…… 不對,他擔心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個小丫頭,傷就傷了,沒死就萬幸啦,幹麼擔心? 對,他才不擔心,頂多是怕她沒活過來,自己的生意受影響,對,就是這樣! 他拿出兩瓶膏藥,往桌上一擺,悶聲道:“這是生肌雪膚膏,等傷口結痂後,一天塗一次,人已經長得夠醜,再弄出那麼大一道疤,肯定沒人要。” 璟叡回頭瞧一眼餘敏,說道:“爺沒說錯吧,世子爺對你還是好的。” 餘敏同意,笑著點點頭,回答,“今天看來,平王世子確實沒那麼市儈。” “市儈?等回頭我把股份分紅送過來,看你這條笨魚會不會感激我的市儈!” 餘敏不回應他的臭話,說道:“爺,幫我拿桌面上那迭紙好不?” 臭魚竟然讓璟叡幫她做事?下人指使主子?太沒有規矩,這個叡園實在太太太……太教人無語。 然而,璟叡似乎很享受被指使,他走到桌邊,拿起那迭紙,放到餘敏棉被上。 餘敏拿開上面那幾張,下頭這些約莫有十來張,給呂襄譯看,紙上畫滿各種首飾頭面,那款式、那顏色、那與眾不同的鑲嵌法……呂襄譯是行家,一看眼睛就直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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