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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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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鯤鵬,意謂著他胸懷天下大志,眼下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更大、更強盛的大齊帝國。 登基六年,朝中尚無大變化,說明他沒有施行過雷霆手段,可……即使未施雷霆手段,當年朝廷上那些反對他的官,哪個還在? 這樣一個“識人善任”的皇帝怎會派出一堆無作為的庸官?又令他們在當地虛與委蛇數年後一個個抽身,辜負皇帝的期望,他們有什麼臉返京朝見龍顏?除非…… 除非這些人已經瞭解當地風土民情、行政概要,除非他們已有足夠的治理能力,日後能夠順利接手涼州、袞州、湘州、冀州。 這件事傳遞出一個訊息,皇帝是下定決心撤藩,只待那些藩王犯下些許錯誤,皇上便可以找到藉口,順理成章地除去他們。 而那個藉口…… 大金蠢蠢欲動,有意舉兵?這是皇帝要的藉口嗎? 呂襄譯歎道:“皇上心機難測,要是早知道他想幹什麼,事情好辦得多。” “等我進宮見過皇上,也許能猜……”話說一半,璟叡皺眉,臉孔板起。 他一抖韁繩,策馬退開數步,凜冽氣息傳來。 兩兄弟在一起多年,默契好到讓人難以理解,見璟叡表情丕變,呂襄譯無奈問:“不會吧,又來了?” “也許不是他們的人。” 璟叡臉色已變,可態度行動依舊從容,令人看不出底細。 “不然呢?誰敢在韓璟叡頭上動土?常勝將軍、不敗將軍的名號不是唬來的,也只有那些用錢買動的傻子才敢拿命換銀子。”呂襄譯搖頭,苦歎。 這種事遭遇第一次時,還覺得驚心動魄,但一年遇上個三、五回,心臟已經強大許多。 至於璟叡嘴裡的“他們”是誰,還用猜? 呂襄譯沒有朝堂上的朋友,只有喝酒作樂、掩人耳目的紈褲酒肉兄弟,他從不礙著任何人的利益,誰會花銀子剷除他?除了家裡那兩位對世子之位有著志在必得的“庶哥哥”之外。 他悉心盡力為平王府賺錢,可不是用來讓人買凶追殺自己的。 “不能想個法子讓他們消停些嗎?”璟叡不耐煩。 “行,我回去後立馬裝病,把府裡的庶務交出來,想買刺客?銀子自己賺。” “說到做到,別老留著那幾根雞肋,味道不好又占位兒,鬧心!” “是,回去立刻辦。先說說,這次有幾個?”呂襄譯的武功不如璟叡,聽音辨位的能力更是遠遠不及。 璟叡眼珠子轉過一圈後,說:“八個,武功平平,我五、你三,十招內結束。” “不,你六、我二,我懷裡還兜著鹽引呢,行動不便。” “呿!這也能當藉口?” 璟叡覷他一眼,但話出口同時,馬背上一輕,他後往一竄,刀子抽出,直接衝殺過去。 呂襄譯翻白眼,嘟囔一聲,“還真是性急。” 他抓起鞭子,“行動不便”的往空中一抽。 “啪”地一聲,飛身搶身過來的黑衣人猝不及防,臉上被打個正著,摔落馬前三、五步處,眼看馬腳就要踩到自己了,黑衣人心頭一緊—— 呂襄譯拉緊韁繩,逼得白馬前腳高高昂起。 黑衣人鬆口氣,本以為呂襄譯要停下馬,一個鷂子翻身,高舉大刀,沒想到人還沒站穩,下一瞬間呂襄譯的馬鞭甩來,扣住他的腰,將他往前一拉,拉到……馬蹄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揚起,他的肋骨全斷。 “兩招。”襄譯對著在遠方打鬥的璟叡說。 璟叡一劍劃過,又一個刺客倒地不起,大概是他太硬、難啃,其中一個圍攻他的刺客聰明轉身,尋找“軟目標”。 眼看一前一後,兩人迫得呂襄譯前進不得,後退不行,這時,璟叡劍氣劃過,往身前的敵人出招,下一瞬,那黑衣人胸前激噴出血,傷不算重,但場面很驚悚。 璟叡抓起對方,使出神力,往呂襄譯身後的刺客丟過去,人丟出的同時,他飛身向前,把呂襄譯面前那個用劍挑開。 同時間,呂襄譯身後那位被同伴撞得七葷八素,沒站穩腳,摔在地上,璟叡把手中長劍擲去,把兩人像烤串燒似的被釘在地上。 回過頭,璟叡濃濃的眉毛一彎,驕傲地對好友說:“八招,七個。” “驕傲啥,你是不敗將軍,我是紈褲子弟,又不是在同一線上的。”呂襄譯撇撇嘴。 璟叡挑挑眉,說:“鹽引賺的,五五分。” “嘿嘿,早說好的六四分,怎麼能改?” “救命之恩。” 他丟下一句話,走到被釘在地上的刺客面前,一舉手把劍抽回來,拭淨,收入劍鞘裡。 呂襄譯瞪他一眼,“強盜,一成至少有兩、三千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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