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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將她往自己大腿上送,讓她舒適的靠在他肩上,氣息溫暖得呵得她的耳翼輕顫。「我們一個月後成親。」一個月沒碰她了,這股思念讓他很難捱。

  「什麼?」她驚跳起來。

  「說好了不是嗎?」瞧著她的反應,他皺眉。

  「誰跟你說好來著?」她擦腰怒視。

  「我說過潯潝回來後,這事要有個底定。」他以下容轉圜的語氣說。

  「不,我也說過不嫁的。」她滿臉堅決。

  他陰霾滿滿,霎時風雨欲來。

  「松兒,不得了了,太子向皇上請召,要立你為太子妃啊!」柳忠賢匆忙地由外奔入。

  「噗!什麼?」原本輕鬆啜著茶的柳如松將茶水驚愕地灑了一身。

  「松兒,恭喜你了,你就要成為太子妃,光耀咱們柳家門楣了。」柳忠賢以為女兒是驚喜,樂不可支的說。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咬牙切齒的問。他真敢這麼做!

  「不就今日早朝時,太子主動向皇上提及的,你都不知道,朝中大臣一聽到你的名字,眼睛都睜大了,還有不少人進言,說是你汙名滿京城,不適合做為太子妃人選,要太子再行斟酌,重新考慮。

  「但是你知道怎麼著嗎?太子卻怒排眾議,硬是要立你為妃……說真格的,女兒,這事爹也很訝異,以你的名聲再加上太子那重節的性子,怎麼也不可能看上你才是,看上風兒還差不多,但怎麼偏偏就……」他自顧自的說。

  「爹,不管為什麼,女兒都不嫁,你替我回絕掉。」

  「你要我回絕掉當今皇上?」他不可思議的怪叫。

  「對,你照我的話做就對了。」

  他難得板起面孔對她。「女兒,你瘋了!拒絕皇家的親事有辱皇威,說不定要殺頭的。」

  「要殺頭我也不嫁!」她大吼。

  「看來爹平日真是太寵你了,居然將你寵得如此不識大體,還有,聽說你房裡真的有男人出入,從前爹由著你不管,但現在你可是太子的未婚妻,行為自得當心,以後不許你給我胡鬧了,安分點,聽到了沒有!」他這回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她乖乖出嫁。

  多少人搶著要嫁進宮當太子妃,就他這個向來聰明一世的女兒,不知哪根筋不對,老是與太子作對,死也不肯進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另外,於私心,他也非要女兒入宮不可,因為臻妃逼得愈來愈緊,這信可能轉眼就要落入皇上手中,屆時他百口莫辯,豈不死路一條,若是松兒肯嫁進宮裡,太子一定會幫他這個老丈人的忙,不會讓他人頭落地的,所以,不管松兒同不同意,她都非嫁不可。

  只是,至今他還是不明白,太子是何時看上松兒的?

  「大姑娘,你在做什麼?」金兒慌張地瞧著柳如松瘋狂地收拾衣物,心驚的問她。

  「我要逃婚。」她手正忙,簡短的說。

  「逃婚?」金兒嚇傻了。不會吧,大姑娘要逃太子的婚?該不會是糊塗了吧?沒有人敢也不會有人想逃太子的婚的。

  「金兒,你聽著,你告訴我爹,就說我到外頭避幾天,幾天後就回來,叫他不必掛念,還有,他的事等我回來再幫忙解決,就這樣。」交代完,她拎著包包,匆匆走人,只留下金兒張大嘴,久久闔不上。

  大姑娘真的瘋了。

  一青春少年,明眸皓齒,既瀟灑又秀氣,一身長衫馬褂,適逢冬季,又罩了件棉襖長袍,顯得玉樹臨風又貴氣十足,這樣的少年可說是人間少見,凡經過的人僅消瞧他一眼,皆是心動神馳,恨不得他是女兒身,若是女兒家必是傾城傾國,宛若貂蟬在世。

  這會他走上著名的茶街,逐一閒逛,慢慢試品,嘗到滿意的才大方丟下銀子,連價也不殺,瞧便知出身大戶人家。

  待茶喝膩後,他這才放眼望去,轉身朝遠處的酒樓走去,過了午膳時間,酒樓不再高朋滿座,僅兩三桌有客人,他隨意挑了個空位,小二就利落的倒上茶水。

  隨意地點了一桌滿菜,顯然他嬌生慣養,即使出門在外,吃喝住行還是挺講究的。

  「唷,哪來的玉人兒?這麼標緻,活像個娘們,他還是個男人嗎?」鄰桌傳來幾位大漢的粗魯調笑。

  這幾位粗野漢子,自他一進門就盯上他,瞧得心癢,又不屑一個大男人生得比女人還美,見他行為用膳秀氣,更加不齒,遂卯起來出言譏笑。

  少年僅是冷笑以對,懶得理會,這一路上這種無聊漢子他遇多了,不理他們,無趣後便會走人。

  但這回他失算了,這些漢子原是山野強盜,見他不理,高傲的態度倏地惹惱他們,幾人鬥狠地朝他圍了上來。

  「喂,你小子了不起,長得像娘們,不就小白臉一個,敢對大爺們擺臉色,當心我劈了你!」末了,真丟出一把刀來。

  他冷瞧著桌上的刀。「你們想怎麼樣?」還是一臉的冷靜。

  「你們聽聽,連聲音都像娘們,說不定他真是娘們?」粗漢子驚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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