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入宮前冶冷逍就命人為她製作冬衣,但因為數裡多以及要求手工要精細,這冬衣直到入冬了才趕制出來。

  外頭飄雪,下弦宮燒了六爐的火,將寢內燒得暖呼呼,冶冷逍一身金色的錦衣華服,不竇地半倚在暖榻上,慵懶悠閒的睡她新裝一套套的換。

  若瞧了滿意就賞禦錦司的人,不滿意眼一瞟,黃德立刻將那換下的衣裳手到一旁去,這衣裳別想再沾上王后的身。

  玫瑰穿穿脫脫試了幾套後,有些受不了了,“我現在大著肚子,這些衣裳都得做大,可再過兩個月孩子就出世了,之後這些衣服便穿不上,做這麼多件豈不浪費?”她無奈的抗議,眼前的這些衣裳每一件不論布料與手工都是當前最好的,不過蓋了這麼多心力與工夫縫製成的,自己卻穿不上幾次便得束之高閣,實在教她很捨不得。

  暖榻上的男人欣賞著大腹便便的她,穿上這些精裝後白有一股動人的別致韻味,過去他從未覺得臃腫的孕婦美,可自己的玫兒,確實美得比任何一顆明珠都迷人。

  他深邃眸光著迷的望著她,所有寵溺都益於言表,“不浪費,孤就愛瞧你身穿錦衣華服的模樣。”他笑道。視線移往她圓隆的腹部,心更暖,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還是這女人為他生的,他萬分期待孩子的出世,且不管男女,他都已有打算,若是王子自然是自己的王位繼承者,如果是公主,他必定寵得一如自己對待她的母親般。

  “可是……”

  “你若真感到浪費,將來再轉送人,賜給朝中府裡有孕的婦人即可。”他聽不進她的嬌順抱怨,索性說。

  她這才不再多囉嗦,但回頭瞧禦錦司的人還捧著超過十套的衣裳等著她試裝,她抿緊了雙唇。

  黃德見狀馬上朝冶冷逍瞧去,見他揮了手,他才讓禦錦司的人先將東西擱下,眾人恭謹的退出去。

  禦錦司的人走後,冶冷逍忽而又皺後的朝她招手,“你過來讓孤瞧瞧。”

  “瞧什麼?”為了冬衣,他都瞧她一下午了,這還瞧不夠嗎?

  她身上的新衣未脫下,先移步往他走去。

  他托過她的秀額,仔細瞧她的臉龐,眉蹙得更深了,“怎麼回事,眼下為何有青影,是夜裡沒睡好嗎?”他觀察入微的道。

  她咬了唇,他竟細心注意到了,“哪有,我睡得可好了,您不知道嗎?有孕之人都是這樣的,就算睡得再飽,眼還是腫的,就像是沒睡飽似的,況且,您日日睡在我身旁,難道不知我睡得如何?”她掩飾的笑問。

  事實上,自從得知宿星下戰帖一事後,她便夜不成眠了,但怕驚動他,所以夜裡入睡時,她幾乎都是不敢亂動,真至他入睡才敢睜眼,只是這一睜,便到天明了。

  “是嗎?黃德,去召來太醫!”他是個慧黔多疑的人,立即要太醫過來。

  “逍,太醫每日都會過來為我把脈確認腹中孩子的健康,今晨太醫才剛來過,不用要他再來吧。”她馬上阻止道。

  “黃德,去吧!”他哪由她,沒親自見太醫再確認一次他是不會放心的。

  黃德這就去傳喚太醫了。

  她無奈,“您真愛大驚小怪。”她只得發惱的瞪他。

  他不以為然的瞅著她噘高的小嘴,“孤對任何事都能冷靜處理,唯獨對你——”他眼笆加深,似有些很意,“不驚不行!”

  老實說,過去他不曾愛過誰,而今才知愛一個人原來這般磨人,自己這全副心思全落在她身上,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全讓他在意,一個冷酷的冰山,登時也不得不化成滾燙熱流。

  他感歎自己著了老天的道,派人來攪亂了他冷酷的心房。

  太醫很快到來,立刻為玫瑰把脈,半晌後躬身站到他面前去,“啟稟王上,王后娘娘近來心神不寧,身子有些氣虛,其實臣這日已為主後娘娘調了安神的藥……”

  “你說什麼,既知王后氣虛,為何沒稟告孤?”他兩道目光似箭的朝太醫射過去,怒斥太醫。

  太醫頓時緊張得跪下,“臣……臣……”

  “孤只問你,王后可有大礙?”他語調沉冷的問。

  “只需調養就無大礙,因為不嚴重所以臣才沒有及時稟報。”太醫趕忙道。

  “嗯,下去吧!”他沉澱心神後,眸中有道精光閃過。

  太醫獲赦急忙抱著衣擺庫出去。

  太醫一走,他立即轉向寶紅和文采,“你們倒說說王后為何會心神不寧?”

  兩個婢女馬上驚慌起來,咚地雙雙跪下。

  玫瑰瞧他見微知著,實在六精明,她不說不行了,不然會害了身邊的人,只得擋在兩個怕得要死的婢女面前,面對他道。“是我要她們別驚動您的,我已知宿星下戰帖的事了。”

  他雙目一沉,但一瞬後,嘴角竟是扯出笑痕,“原來你知道了,知道也好,這事不用放在心上,孤沒應戰,那祭天星只能唱獨腳戲,沒趣了就會暫時消火。”他神態一派經松的說。

  她眉梢因而輕挑起來,“您認為宿星王只是一時的喧鬧,不會真對咱們動武?”

  他淺笑,“是啊,現在時機不對,宿星靠海,冬日漁獲不足,百姓也需冬藏,他怎敢這時候以卵擊石的出兵呢?”

  她聽了這話沉思下來,祭天星不是莽撞之人,如今天寒地凍,他們宿星人怕寒,想必不會在這時候出兵,是自己憂慮得六過了,不禁略感安心,“若是這樣就好……”

  “瞧你,居然是為這等小事而青了眼窩,簡真該打!”他輕刮了她的鼻尖。

  她躲不開,摸著被刮疼的鼻子總算笑出來了。

  “來人,布棋,孤今日有空,要王后陪孤對奕!”他神情歡快的說。

  但是,當轉過身的刹那,冶冷逍臉色沉下,眼神陰鴛,只有黃德瞧見流出了冷汗。

  “王上,宿星的兵馬打到月河關了,咱們只守不攻嗎?”月華殿裡有軍情來報。

  弦月有三關固守關中王都,月河關是弦月最外圍的邊關,依序下來是月內關,接著是月甯關,如今宿星兵馬已臨月河關,那便是已有被奪關之虔。

  “只守。”冶冷逍雙眸寒芒湧動的說。

  那來報的人汗涔涔的領命而去。

  五口後,月華殿再度有人急報,“王上,宿星王親自領兵破了咱們月河關,眼下正真搗月內關了,咱們……咱們還是只守不攻嗎?”那稟報的人語氣滿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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