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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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玫瑰當上王后了,孔景泰仍舊有空就來教學,今日他身子不舒爽,原本下朝後就要回府不來下弦宮的,但遠遠聽見這空靈的簫聲,還是聞聲而來了。 「孔夫子。」一見他,玫瑰馬上起身相迎。 「王后不用多禮。」他謹守君臣之禮,已不再像從前一樣將她當成小丫頭對待,他甚至要向她下跪。 她連忙阻止,「孔夫子是我的老師,萬不必行此大禮。」 他抿了唇的含笑,也就沒再堅持下跪叩拜了,「您是臣教過的學生裡身分最尊貴的,但這資質卻不是最高的,可卻是最肯學習的一個,臣能收您這學生,信感欣慰。」想當初自己還瞧不起一個小宮女,可今日卻慶倖能收她做學生,她不僅尊師重道,更是求知一等的學生。 她有些靦腆,「就因為自己資質不高,所以才要更努力向學,多謝孔夫子肯耐心教導。」她感謝他。 文采送上了熱茶給老夫子後與寶紅一起靜默的站在一旁了。 他擺了擺手,「您可不比兩年前與臣初見面時的粗淺了,您進步神速,在學問上已經不輸臣教了五年的學生,您的學識涵養與德行品性都遠遠超過弦月任何一個名媛命婦,您完全配得上弦月王后這個頭衍!」他不吝稱讚的說。 「多謝孔夫子讚美,玫瑰還是不敢當。」她極為客氣的低首。 他搖頭,「不用妄白菲薄,您的確出色。」他再瞧睡她手中的月魄,不禁撫項微笑,「就提您學簫這件事,才沒幾個月的工夫,您已能將簫吹得令人心神嚮往了,這點連臣都感到佩服。」 她臉更紅了,其實學這簫只是盼有朝一口能與逍的月魂合奏共鳴,這才認真學習的,但因而被老夫子稱讚,著實令她難為信。 「孔夫子別再贊我了,這可會讓我無顏見人,孔夫子還是快教教我新的功課吧!」她不好意思的說。 他笑眯了眼,「你這丫頭……啊,臣又失言了,請王后娘娘恕罪,臣因為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沒打算教您什麼。」他偶爾會忘記身分的用以前的口氣與她說話,但很快就會糾正回來。 「孔夫子是哪裡病了?」玫瑰立刻緊張的問起,不在乎他喚她丫頭一事。 「臣這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年歲大了,總有些頑疾在身上,這些個病痛時好時壞,偏偏今日不太好罷了。」他說著似又不舒服的攏起白眉來。 她見狀趕緊要文采將略涼了的茶重新再換過熱的奉上,孔景泰喝了幾口的熱茶,表情舒緩多了。 「孔夫子既是身子不好為何不在府上休養,還堅持上朝呢?」她見他身上穿著朝服,得知他是下朝後過來的,忍不住說他。 他忽然連聲歎氣了,「臣也想告假的,但今日的旱朝卻是不能不到啊!」他露出愁眉的樣子。 「今日朝上有要事嗎?」她訝異的問。 近來她肚子越來越大,身子也有水腫現象,朝中的事逍怕她多慮,都已不再對她提,而今晨他離開她的下弦宮上朝時,面色如常,不見異狀,難道,他有事瞞她? 「唉,宿星正式向咱們下戰帖了!」孔景泰不知冶冷逍瞞她這事,無心的將此事說出來,一旁的寶紅和文采臉色一變,卻已來不及阻止了。 玫瑰雙目微嗔,不由白主的摸上自己八個月大的孕肚,內心驚俱起來。 祭天星耐不住了嗎?竟主動宣戰! 「那……王上怎麼說?」她急問。 「王上嘛……不知怎麼回事,態度不如以往積極,今朝端坐王座上時,只是半垂眼瞼並未回應宿星的挑戰。」孔景泰皺眉的說。 她聽了鬆口氣,他許諾過她的,在孩子出世前絕不興戰,他果然堅守對她的承諾。 「不過王上態度這樣反常,下面人可是忍無可忍,你可知朝上是誰替宿星王送來戰帖的?是光海那叛徒啊!」孔景泰沒見到寶紅和文采對他擠眉弄眼阻止他不要再說的暗示,逕自拍著大腿怒氣的說下去。 「光海?!」玫瑰一驚。 「對,就是光海,咱們的叛徒竟成為敵人的特使,還拿著宿星的戰帖上咱們弦月的朝堂來挑釁,您當可以想像朝臣有多激憤,要不是因為兩國不殺來使,光海已教咱們剝皮了,但最教人不滿的是王上的態度,他受光海那跳樑小丑尋釁卻仍是靜默不動,此舉激得群臣更加的憤概,攆走光海後,甚至有人忍不住質問王上是不是怕了宿星?」說到此處,他口氣不由得也帶上幾分的埋怨火氣。 玫瑰心尖一緊,逍那樣趾高氣揚、傲然不可一世的人竟然當朝忍受嘲笑?!她為此難過不已。 「宿星王這次派光海來分明存心要咱們難堪,咱們卻沒能當朝回擊,任光海張牙舞爪,這確實有失國格,也不是王上平日的表現,而這事臣始終覺得有蹊蹺,咱們強兵強將,王上向來獨斷朝綱、無所畏俱,可這次卻表現得畏首畏尾,這到底是何故,臣實在——」孔景泰說到一半終於發覺寶紅和文采焦急暗示的目光了,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呃……咳咳……瞧來臣的身子真的不行了,這就先告退回去休息了!」他馬上起身要走了。 孔夫子走後,文采轉身跟著要出去,玫瑰卻馬上叫住她,「文采,你上哪去?」 「呃……奴婢……」文采瞧了同樣不安的寶紅一眼,支吾了。 玫瑰歎了口氣,「寶紅、文采,你們聽著,今日孔夫子對我說的話,一字都不許對王上說,我不想他知道我已曉得今日朝上發生的事。」 她明白文采是急著要去向逍報告這件事,而她不願那男人得知她憂心此事,也不想連累孔夫子,讓他怪孔夫子多嘴,因此要寶紅與文采不要說出去。 寶紅與文采雖然為難,但既然她這麼吩咐,她們也得聽從。 午後,冶冷逍領著禦錦司的人來到下弦宮。 七、八個禦錦司的人恭敬的幫王后試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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