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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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從未這般忍氣吞聲、任人欺淩過,眾將士枕戈待旦,殺敵報國之心急切,旱準備好上場應戰殺敵,但哪裡曉得王上竟是要眾兵將龜縮不應敵,這是何故?軍心被磨得幾乎渙散了。 「王上……月河關被破,月內關不能再失守了,是否……」黃德落膽心顫,忍不住插上口。 冶冷逍面容已深如黑潭,陰霾不可言,「再守!」 那來呈報軍情的人一震,深吸一口氣後才咬牙退出去。 黃德臉色亦是發白,「王上,雖說您承諾過王后娘娘,不主動興戰,但敵人都快打進關中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黃德心急的勸說。 冶冷逍不語,神色越發陰沉。 「王上!」黃德戰戰兢兢的跪下了。 「住嘴,孤允諾王后娘娘給她安寧平穩的日子直到孩子生下為止,孤說到做到!」他無悔的道。 黃德閉上眼,縱使心急如焚,亦不敢再多說,只要是與王后娘娘相關的,王上誓必言出必行,誰來勸都是無用的。 連著多日降雪,今日終於放晴,玫瑰挺著九月肚走出寢殿,來到御花園曬曬難得一見的太陽,寶紅與文采擔心雪地滑,堅持扶著她行走,並且在她身上披上雪貂大氅禦案,天雖放晴,但氣溫還是很低,一開口就能吐出一大片的煙霧。 「王后娘娘在寢殿悶了多日想必都快發黴了吧?」文采笑問。 「是啊,何止我,你應當也是如此,你之前在宿星住了多年,那裡的氣候多半炎熱,就算入冬,也不致寒過關中,瞧你回來後大概一時也習慣不了這氣候吧。」玫瑰走向前頭的一座亭子,進到裡頭坐下稍歇,已近臨盆的月分,肚子越顯沉重,走了一點路,還真有點累了。 「奴婢晨間起來老打噴嚏,是有一些個不習慣。」文采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 「文采姊姊這鼻子隨便一凍就紅了,王后娘娘您瞧瞧,文采姊姊的鼻子這會像不像馴鹿?」寶紅取笑說。文采大寶紅四歲,所以寶紅都叫她姊姊。 玫瑰瞧了笑出來,「是像,而且像極了。」 文采尷尬的摸摸鼻子,徉裝惱怒的瞪向寶紅,「都是你,讓王后娘娘也取笑我!」她作勢要捏寶紅耳朵。 寶紅笑嘻嘻的躲到玫瑰身後去,文采還是追來,就是要修理她,玫瑰幫著寶紅閃躲,三人登時鬧成一團。 「都在做什麼呢?」冶冷逍穿著貂皮長褂翩然而至。 他一到,文采與寶紅哪敢再嬉鬧,立刻驚慌的跪下問安,「奴婢見過王上,王上萬安!」 「都起來吧。」他說。 這兩人馬上起身的站到亭子外頭去,與黃德以及一稟的侍衛、宮人站一塊。 冶冷逍臉上仍含著笑,「怎麼,玩開了?」他笑問玫瑰,順道將她的手包進自己掌心,見她穿得暖,手並不冰冷,這才放心。 她後開眼笑,「是啊,人家正與寶紅她們玩得開心,您一來,瞧,嚇得她們都笑不出來了。」她瞄向亭子外頭的兩個丫頭,她們生性俱怕他,這會正經八百站著,哪敢再玩,而她瞧這景象也挺好玩的,「我說咱們孩子要是出世,見到您時也像見到鬼見愁,那不知是何種模樣?」她莞爾笑說。這男人天生就威嚴,自己一開始也不敢與之親近,直到心被他收買了,這才能真正與他自然相處,而不會動不動受到驚嚇,畏俱自己會時時的觸怒他。 「孩子怕爹天經地義,這才好管教啊!」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大掌撫上她再不久就臨盆的肚子,神情可是寵愛不已。 即將為父的感覺竟是這般教人遇暖,他生性孤寡陰寒,可自從有了玫兒後,那孤寒已逐漸被驅離,他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她呵呵笑了,對她來說如今日子太平,夫君又極度寵溺,自己的孩子也即將誕生,事事如意,這怎能不令她本是絕色的笑容,更顯甜得像是花朵裡采出來的蜜糖,也更像是可以融化冰雪的驕陽,她此時的心情無比的歡快。 他瞧得有些癡,若是可以他願意用一切換得她此刻的笑容永恆不滅。 「哎呀,孩子動了!」她輕呼一聲。 他也感覺手震了一下,不禁愉快的微笑,「這孩子八成也好動,敢這樣踢孤的女人,出來後瞧孤不好好的懲懲!」他笑語。 「這肚裡若是個小子您儘管揍,我絕不心疼,但如果是個女孩,可得留情了,萬一被揍得鼻青臉腫,將來可要嫁不出去了。」她替女兒求情,兒子就隨他了。 他仰頭大笑,「你這做娘的倒偏心,兒子的死活就不管了?」 「男孩要經打,越打越成器!」她臉色有股嚴母的狠勁。 他瞧了捏住她高高仰起的鼻頭,「你這口是心非的女人,到時孤若喊打時,你可別哭著來攔。」他早看破她是只紙老虎。 玫瑰拉下他捏鼻的手,「您就捨得?這會別說大話了!」她回嗆。 他微蹙了後,「公主自是能商量的,但王子……」他露出了冷笑。 她見著起了雞皮疙瘩,自己方才說的純粹是狠話,而這男人的話才是真正假不了,他絕對會是個嚴父中的嚴父,她不禁擔心起孩子的未來了,心想,還不如生個女兒好,省得兒子讓他折磨得不成形。 見她瞧他的眼色有些惶惶,他倏然一笑,「都做王后了,你這膽子怎麼還是這麼沒長進?」 「哼,我若向天借膽,像只母老虎您就滿意了,那好,我就成天向您張牙舞爪。」她氣呼呼的說。 他笑得開懷,托過心愛妻子的下顎,吻上了她的慢桃小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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