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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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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恭喜您又得了個美嬌娘,這位麗人不知大王要賜封她什麼身份才好?是夫人還是美人?」臣下仗著酒意笑問。今日之宴,就為這燕國太子送的「禮」而辦的,王上心情似乎不錯,席間飲酒不斷,甚為盡興。 贏政輕睨身旁一身豔紅的佳人一眼。這美人是燕國人,是仇敵燕國太子丹特意獻上的,意圖明顯,不是奸細就是禍水,玩弄可以,要真放心寵愛,難。 「既然是燕國太子丹獻上來的佳麗,寡人怎麼能夠輕待?自然列為後宮一等夫人,賜京華宮給她。」 美人鵬氏聞言,內心得意非凡,暗掩喜色。憑她的姿色,在燕國已是無人匹敵,到了秦國,不可能有意外,自然要受盡這暴君寵愛才是。 如今正如她的自信,一來就被列為王后之下的夫人,相信再對這暴君下點工夫,這懸空已久的王后之位定如太子丹所期望的,要得手,輕而易舉。 然而這暴君素來殘暴不仁,各國無不聞之喪膽,她還以為這樣的人會是個粗俗野人,現下一見,卻被他深邃威嚴的輪廓所迷惑。 這秦王生得十分有男人味,儀錶非凡,龍姿鳳采,是個足以讓女人一見傾心的人物,尤其那炯炯眼眸中的殘佞戾色,更是教人瘋狂想要征服佔有。 只要掌握了這男人,這天下就是她的了,藏匿住野心,她盈盈媚笑的持著酒鰥敬上身旁俊偉的秦君。「臣妾謝過大王恩寵。」她飲酒後雙頰紅潤,更顯嬌羞媚態。 在秦國崇尚柔弱順從的女子,秦王尤其偏愛精緻細膩的女人,也不喜女子看起來××,也許是受他母親趙姬過去過於××宮廷,甚至還生出兩個私生野種的影響,他極為不齒女人不貞,這點在前來秦國時,她就牢記在心,出現在他面前只能表現得柔弱細膩,且不能媚態過度,才能迎合秦王的脾胃。 瞧著嬌弱的美人,贏政一口飲盡蟬杯中的酒,大手將美人撈進懷中,眼中沒有癡迷,只有單純想發洩的×望,起身就想往內殿而去。 這意思群臣哪能不知?大王正值壯年,需求還旺著很呢,新鮮美人一到當然得即刻享用,正想掩嘴偷笑,想著這宴會沒了主人也該散了,怎知王上才抱著美人起身,竟絆了一下,手中美人當場落地,摔得她驚呼哀痛。 贏政微愕,當下怒臉一沉。「是誰踩著寡人的衣擺?」他轉身怒問,一回頭,發現咚嗦跪地的竟然是持著酒壺的曲奴兒。 「大王,奴才該死!」他驚魂未定的認錯。 「是你!」贏政倏地眯起眼來,惱色更熾。 「奴才方才顧著為大王斟酒,一時不察,請大王恕罪。」曲奴兒閉著眼說。大王突然起身,讓他來不及退下,還錯踩龍袍,自知犯下大錯,一時間他也慌了。 「大膽!伺候大王哪容得一時不察,甚至讓大王懷中的美人落地!大王,這奴才確實該死!」趙高立刻進言。 「沒錯,大王身軀尊貴,萬一落地之人不是美人而是傷及大王,如何擔待?大王,這奴才該處極刑!」 「坑殺也行!」 「不,不只坑殺,應該在殺他前再處以刖刑,讓人將他膝蓋以下砍掉,一讓他來世不得再有機會踩到大王的龍袍!」 「對,就該這麼辦……」 眾人見大王寵臣趙高出言降罪,立刻跟進。 趙高是大王的貼身宦官,是宮內有名的風向球,善討主上歡心,十分得到隆寵,若他要咒死一名奴才,眾人儘管跟進就對了,這才能投主上所好,也讓自己顯得護主心切,於是你一言我一語,義憤填膺的就要弄死一個舉無輕重的奴才。 此時贏政反而冷下,瞧著眾臣想逼死罪奴的激動嘴臉,再瞧那眾臣口中該千刀萬剛的人物,發現曲奴兒只有初時被責問身子發了一下顫,這之後便再無表情,好似眾人咒駡的對象不是他,當下忽然拍案大笑起來。 突來的放聲大笑讓眾臣心驚的住口。大王不怒反笑,是什麼意思? 「你們認為這奴才該死?」贏政止住笑後凝聲問。 「這……」眾人瞧他似乎對這事的態度高深莫測起來,也不禁噤聲,不敢再像先前般激憤。 「怎麼,不答話了?」他嗤笑的看向眾人,又轉向最先發難的趙高。「連你也不說話?」見他垂手縮在一旁,不敢答話,他笑容更冷。 「奴才惶恐。」趙高身子發寒,苦臉低吟。 以大王的脾氣,這小奴才必死無疑,他才會揣摩上意,借機表現出不容奴才輕忽主上的怒言,哪知大王反應不如預期,莫非……自己「殺」錯人了? 啊!難不成因為這人是曲奴兒的關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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