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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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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咱、咱們是替您不平,遂與春側妃說說婦道,哪敢教訓,這事卑職們可萬萬不敢!」李民生說。 「你們連春家兩老都罵了,還說不敢?」驀允道。 兩人心臟差點停了,盧患搓著發抖的手解釋道:「卑職們只是對春兄夫婦……」 「大膽,他們可是本王的長輩,春兄夫婦豈是你能叫的?」他打斷盧患的話。 盧患猛吸一口氣。「卑職糊塗……失禮失禮,叫錯了,該喚春老爺和夫人……」 「又錯,本王已替皇上擬詔,封春側妃的父親為太平侯,你該稱他們侯爺與侯爺夫人。」驀允突然宣佈。 春冬山夫婦與春湘茹姊弟剛走出來便聽見這話,一家人皆吃驚不已。 春芸姝也以為聽錯了。「您為何給我爹爵位?」她不解的問。 他嘴角輕撇。「為了襯得上你的身分,你爹怎能還是白丁,自然得給爵位。」他說。 「我……我什麼身分?」她沒能明白過來的問。 他暗恨的盯著她的頸子,只恨自己沒能狠下心,真正扭下這纖細漂亮的頸項,既然下不了手,就只好——「蘇槽!」 「在。」蘇槽走出來應聲。 「東西呢?」 「在此。」蘇槽掏出一卷紅錦繡金絲的詔書。 「念出來。」 「是。」蘇槽將詔書展開後開始念,「春家有女春芸姝賢良淑德,入攝政王府為側妃已滿一載,其行止端正,侍夫恭謹,德才兼備,堪為正妻良配,著提為攝政王正妃!」 眾人全被這消息炸暈了,攝政王這趟回山東敢情是迎正妻的,那春芸姝不僅未被拋棄,還一躍成了能與攝政王並肩的王妃了?! 春芸姝可說鹹魚翻身了! 春家人個個目瞪口呆,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變化的,方才驀允還對著春芸姝橫眉怒目,這會卻提她為王妃了? 春芸姝也被這份詔書給弄昏頭了,之前他不屑給的東西,今日怎就掏出來了? 蘇槽恭謹的將詔書雙手遞給她,可她只是怔怔望著那卷象徵她身分已然不同的詔書,遲遲沒有接下。 眾人屏息,人人都知道李興只不過是傀儡皇帝,當攝政王的王妃可比當皇帝的皇后要風光,一般女人能得到這樣一份貴不可言的詔書,鐵定馬上狂喜的接下,可這女人在猶豫什麼?她是腦袋壞了不成? 「王妃,請接詔書。」蘇槽見她不動,催促。 春芸姝這才慢慢上前一步,伸出手似要接下,這曾是她誓在必得的東西,如今真要到手了,她卻…… 「不,我不收!」她驀然說。 所有人錯愕,不收?!這是多少女人想求而求不到的東西,她竟然不要? 驀允神情驟變,四周瞬時靜下,蘇槽見狀也心急的看著春芸姝,難道她不知道主子給的是多大的恩典?讓她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站在他身側,可她卻拒絕?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這會殿下給了,你怎麼不要了?」蘇槽急問。 「不要就是不要,理由你主子自然清楚。」她說。 驀允俊容含霜,寒氣逼人。「春芸姝,你跟本王來!」他聲音像是滾過磨石,鋒利無比。 她想起他說宰她要挑地方,可挑什麼地方她沒聽清楚,這會還真要殺人看風水了?「盟殺就殺,不用挑地方了……」她話還沒說完,人已被提回府裡,消失在眾人面前。 門口大批人看得愕然,面面相覷。 「蘇大人,殿下與王妃離去,那咱們是不是也該……」盧患想溜。 還有那些不長眼曾對春家白眼過的人個個心驚肉跳,誰也沒料到春芸姝能複寵,還「高升」了。側妃不比正妃,得罪側妃還有脫罪的空間,但正妃即是皇族貴胄,這惹上了,死罪都有可能! 蘇槽負手睨著忐忑的眾人。「殿下沒說你們可以走,就全得在這候著,在殿下重新出來發落前,誰也不得離去!」 眾人慘白著臉,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只盼裡頭再次決裂,春芸姝二度被厭棄,這樣他們還有一點點活命的機會…… 【第十四章 飲毒救愛妻】 被某人抱著丟回自己床上的春芸姝,忿忿昂著頸項,瞪眼看著床前那怒火高漲、不可一世的男人,與他對峙著。 忽然響起一陣闔門聲,她轉頭看去,竟是鳳佳將房門關上了,這丫頭八成是聽見他在外頭說提她為正妃之事,便連主子也不護了,喜孜孜的將她交給他了。 鳳佳這傻瓜一直相信他倆會和好,但這哪可能! 「阿允,放過我吧,您要的並不是我。」她低下頭來,心頭悶痛,落寞的道。 男人看一眼垂頭喪氣的她,挪了身子在她床邊坐下。「你鬧夠了嗎?」 「您明知我不是鬧,我只是死心了。」 聽到死心兩字,他剛放暖的神色又勃然大怒了,攫過她的身子緊貼自己。 「你給本王聽著,在本王未真正拋棄你之前,不許對本王死心!你的心永遠是本王的!」他霸道的說。 她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他。「我明知您心裡愛的是許緹兒,特別是那女人甚至懷了孕,我不死心又能如何?這般做您的妻子又有什麼意義?」她萬念倶灰的問。 見她麗容蒼白,他的怒氣不由自主的滅了。 「許緹兒是母親好友的女兒,母親在世時,好友帶著她經常進出驀府,久了便與本王親近了。」他終於肯說與許緹兒之間的事了。 「只是親近而已?」她忍不住問。 「我們確實曾有段情,但那也只是許緹兒用情較深,本王並未認真投入。」 「您既有心說就把話說清楚,這樣簡單兩三句,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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