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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他臉孔微僵,這女人就知得寸進尺,哼了一聲後,開口再道:「那許緹兒一心想嫁本王,但當時先皇剛過世,李興繼位,朝中一片混亂,得靠本王掌握全域,本王因此哪有心思在兒女情事上,她為逼婚本王,便故意與李興往來想藉此刺激本王,見本王無動於衷,遂恨極了,索性向太后進言,說她母親是本王的母親害死的,母親因與父親的感情不順卻嫉妒起她母親婚姻幸福,因此私下設計毒害。

  「她知道此事要報復驀府,而她自幼進出驀府與本王的關係匪淺,能助李興奪回皇權。太后信以為真,真向本王開口要她,本王得知她心機後,乾脆讓她玩火自焚就此嫁給李興,事後她雖懊悔也挽回不了什麼了。」

  她聽了他的話,馬上回想許緹兒告訴自己的,她之所以會嫁李興,是因為李興先奪了她的貞操,她才不得不嫁他,而阿允因為愛她,才肯讓李興繼續做皇帝,對照兩造說法截然不同。

  不過,這會她細想這男人的性格,若有人睡了他的女人,即便對方是皇帝,他也饒不了的,想想之前李興差點強了她,這男人即想廢了他,要不是她並未吃大虧,且太后與許緹兒拚命求饒,李興才被保下來,所以,若阿允真喜愛許緹兒的話,哪可能會是這結局?那李興的屍骨都不知埋在哪了!

  「等等,你若對她沒感情,她陷害我差點失身給李興時,怎不見你治她?」想起這事,她再問,她要搞清楚所有的事,刨根就刨到底。

  他唇一抿,也沒打算再隱瞞什麼,這次來就是要對她說明一切的。「十四歲那年,父親因為那女人傷透母親的心,母親為此一病不起,本王找上父親理論,父親喝了酒,一怒之下將本王扔進府中水池裡,本王當時水性不佳,落水後險些溺斃,是許緹兒剛巧來府裡經過呼救才讓下人們救了本王,因這事之後,本王才真正與她走得近些。她陷害你,本王未動她,念的也就是當年這份救命恩情,但也不是如表面的未懲,本王讓李興不得接近其他女色,只能碰她,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懲罰。」

  「啊……我明白了,大家以為你懲的是李興,其實是她,她厭惡李興,若李興只能碰她,她豈不痛苦!」她恍然大悟。

  「不只如此,本王私下還讓蘇槽傳話過去,此後再不見她的面。」

  她心跳猛然加快了。「所以,許緹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你根本不是喜歡她才捨不得傷她,你是……不對,還有孩子,孩子又是怎麼回事?」思及這事她又氣上了,許緹兒肚裡的孩子,那可是她心裡的大刺啊。

  他臉也黑了。「你還好意思問,本王擺明與許緹兒不願意有半點糾葛後,這事逼急了她,她才放話孩子是本王的,想逼走你,可你這笨蛋竟信了!還跑來質問本王這事,表示你根本不瞭解本王,本王讓你氣到懶得理會,誰知你就跑回山東了。

  「本王還想,讓你回山東反省反省也好,知錯了就會回來認錯,可你這不識相的蠢女人竟對外說自己被拋棄了,還打算帶著一家老小逃命去,你是想氣死本王嗎?!」這女人惹怒他的本事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被痛駡一頓後,春芸姝醍醐灌頂,馬上領悟了。這男人有潔癖,別人用過的女人,他哪可能再碰,她偏白目去質問他這事,難怪他氣炸,半句不同她多說,而她還以為他不說就是默認,就是死護著許緹兒,原來自己真幹了蠢事。

  知錯後,她忙跪在床頭,聆聽訓示。「阿允,我錯了。」

  他氣未消,從鼻中哼出聲音。她厚著臉皮撲上去,伏在他腿上。「阿允……」

  「做什麼?」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嗎……」

  「你這女人放肆傲慢慣了,犯的錯多如牛毛,沒見改過一樁。」

  「這……你也不好全部怪我吧,當初我去找你時,你若肯多說兩句,給我個安心,何至於……」

  「你又怪回本王身上?你這是真心認錯嗎?」

  「我當然……好吧,我真心認錯,都是我的錯。」她伏低做小。

  見她一副又想狡辯又想求饒的模樣,多少取悅了他。當下,略揚了唇角,收緊了雙臂將她抱入懷中。「這會正妃詔書收還不收,不收,本王作罷了……」

  「收,王妃是我的,你不能收回去!」她立即道。

  「你明明不要。」

  「要啦,阿允,人家要啦!」她偎進他懷裡,撒嬌著,蹭著。

  他烏黑眸子一瞬間幽深了?「春芸姝……」

  「唔……」她聲音軟綿綿地,搔得人心顫動。

  「想要拿回詔書,得做事。」

  「做什麼事?」

  「讓本王宰!」

  「什麼?」

  「本王剛不是說了,要在床上宰你。」

  「阿允——」嘴才吃驚的張開,已被吻住,外裳很快被剝去,哎呀,原來他是想這樣「宰」她——

  而春府外頭跪著的人,直等到天黑點燈才見兩人出來,出來後,男的神清氣爽,氣色不錯,女的卻有些腿虛無力,精神不濟之態,且頭髮還明顯的淩亂,兩人在裡頭幹了什麼,不用說也心知肚明瞭,眾人含悲帶苦,這是夫妻床頭吵,床尾和了,可怎麼就和上了?這下,他們不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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