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夢中情人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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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一次實際注意到馬夫是什麼時候?」她舉例說,「他們幾乎被人忽略了,經常被認為是最為平凡的人物。」 德夫林做任何事都能得心應手,只有這種職業除外。在馬廄裡搞得渾身污穢,深深地傷害到他的自尊,好在這麼做是為了友誼。他仍舊贊同他說,只要對權威沒有影響,他不會介意與馬匹住在一起。 然而,他從未想到自己在這個地區的逗留期間,也遇到了類似的倒黴事,也受到了傷害。當然這與他留在這兒沒有關係。但是,他絕對無法想到會遇到像梅根這樣的姑娘。 在餘下的時間內,梅根的心情被德夫林搞得極端之壞。她盼望著從晨騎中得到某種享受,但是她絲毫沒有得到。她甚至在那鬥嘴的爭辯中還沒恢復過來。她甚至沒被親吻。毫無疑問,這一局爭鬥德夫林又贏了。她的心理鬥爭又開始了。 所以,你想讓他吻你? 你怎麼有這種想法? 你為什麼要對此大驚小怪? 除非他想這麼做,我是不會挑逗他的。 你首先想出來的事情不就是那些,對嗎? 那是有區別的,我實不知道自己在挑逗他,在他事先向我挑明後果之後,如果我大喊大叫,我會被吻嗎?其實我希望被吻。 我肯定不想讓他知道我希望他吻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呢?那可是促使對方接吻的最快辦法。 那人可能徹夜未眠,琢磨著羞辱我的新辦法。我可以想像,如果他知道我希望得到他的吻,他會怎樣做呢? 不是「或許」,你是說你可以想像。 好吧,我也得開始琢磨琢磨。 同往常一樣,梅根內心世界的這番對話非但無益,而且還被搞得心煩意亂。既然德夫林在性方面的旁敲側擊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漸漸地開始失去理智。現在「內心世界所謂需要謹慎的聲音」除了提醒謹慎之外,再無別的作用。既然這份好奇被激勵起來,她就任其發展,最少部份如此。 她想再次體驗與德夫林接吻時的愉快感受,體驗那種事與更全面的東西。這「更全面」的用詞表達出模糊與不可知。然而如果不大膽些,她就成了白癡。事情有時的確如此。當然,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清楚地知道這種接吻會發展到何種地步,做愛及毀去姑娘的貞操,如果事事都知道開端與結局,那就太過誇張了。其間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說不清楚,更不用說結局了。 即使如此,她仍!日想從德夫林那幾學到些東西,當然她應該有個界限。在現實操作中,她應該在自己希望更進一步之前,及時地阻止他的行為。 我認為他們對這種行為有種稱謂,當然這種稱謂並不好聽。 如果的確出了這種事,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名稱。 你如果有這種經歷,你也不好意思承認。 從今後,別改變說話的腔調。 我沒有,但是你並不是沒有將德夫林的感情放在心上?你應該想像出他領著你在大街小巷散步的情形,而不是決定在什麼程度上中止交往。 那是因為我在等待,等著一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娶我,這就是最終的結局。 梅根那晚走向馬廄的時候,仍舊左右為難委決不下,一方面,她不太想耍什麼小聰明,從德夫林處學到什麼更進一步的接吻知識,以及其它什麼的。另一方面,某種程度上講,她又極阜渴望此事。前一種想法拽了她的後腿,那後拽力之強,足以破壞她當天的計劃。哪怕是等到德夫林鎖上馬廄門、上床睡覺時,刎都不敢有動作。後一種想法這時則大肆興風作浪,希望她不要辜負美好時光。無論哪種打算都沒有估計到這種結局,當她趕到到兒時,德夫林正好騎著「凱撤」走出馬廄。 見鬼,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琢磨著!他並沒有停下馬來他好似非常憂鬱,沒注意到她的到來。梅根是經過內心的一番鬥爭之後,才來這兒的。然而,當她見到自己的目標消失在夜幕之中時,那種感受是相當洩氣的。這麼晚了,他能去哪兒呢? 她腦子裡頓時湧現出許多答案。他可能與別的女人有約會。 梅根最不願意見到的可能性,是他偷跑出去到其它地方去謀職; 要不他是攔路強盜,搶劫大意的夜行人。 梅根猜定他出去搶人,因為第一種假設根本不適合他這種入。可以這樣解釋,因為在他到這個地方之前,沒出現過強盜。 此時此刻確是理想的時間,正好幹那無法無大的勾當,他已經換去了白襯衫,因為白襯衫在晚上極為顯眼。看來他躲在暗中不想招人眼目。的確,他相當喜歡穿白襯衫,但是那種衣服做工考究、價格昂貴,他除非採取不正當方式,否則很難負擔得起這類開支。 她瞬息間便作出決定,跟蹤他。但是她沒有想到,如果她要跟蹤他,她便沒有時間為「安布羅斯先生」配鞍。一想到騎無鞍馬,她便感到氣餒,她幾乎想留在這兒,等德夫林回來後,再當面質問,當然,當他回來時,他可能消匿了所有犯罪的證據。因為他可能(極可能在返回前,將這些東西隱藏在某處。由於她非常喜歡搞到這類把柄以要挾此人,所以她下定決心。這種想法極具誘惑力。她可以追問他的一切,收服他,搞得他輾轉不安,從而收起他那咄咄逼人的舉止。 她立即行動起來,跑去牽出「安布羅斯先生」,這時控制此馬的唯一的東西便是疆繩了。騎上裸馬背是一回事,控制像「安布羅斯先生」那樣的駿馬又是另一回事。要知道,動作稍有遲緩就得付出代價。當她來到大路時,兩個方向都見不到德夫林的影子。 即使如此,梅根也沒打算放棄,哪怕是四周僅存幾縷月光,茫茫大地隱沒於黑暗之中。她沿著強盜出沒的方向走去,來到薩克雷莊園附近。事實上,她已經想到了,只有薩克雷莊園的客人被搶過,而每次劫案的發生都在他們離開奧費莉姬夫人的舞會後。 一想到這些攔路強盜可能搞得那張瘦長尖削的老臉面呈焦急狀時,她甚至想放聲大笑。她的確開心極了,最少在強盜被抓住之前,奧夫人可能會因此失去一些客人。然而糟糕的是,梅根根本沒想過自身的安危。 她本能地往那個方向趕去,沒用兒分鐘,她便看見人影晃動,有個影子,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但是,她沒有加快速度去追那影子。她相當清楚自己怎樣做更好,她調轉馬頭,走進田野。 繞過去,她最終能夠趕到那個小樹叢,那是通往薩克雷莊園的必經之路。 她估計,攔路強盜不可能再找到比這兒更合適的搶劫場所。 無論對人還是對馬來說,那兒都是隱形匿跡的最佳地方,在這樹叢中,有許多小道可以逃跑,如果受害者打算追趕的話,馬車也無法通過。 梅根通過眾多的小道之一,從背後趕來,正如預想的一樣。 她遠遠地停下來,監視著大路。無論是德夫林還是被劫者都看不見她,但是她卻能夠聽到馬車駛近的聲音。她之所以選擇在樹叢深處藏身靜心以待,那不是因為她覺得有幸能夠親眼目睹劫案的發生。如果真會發生劫案,她仍;日十分希望自己能跟在受害者身後走一段路,以免再出現更大的悲劇。 這天是周未晚上。凡是周未,奧夫人除非客人數量不夠,否則總會舉行盛大的舞會。每晚都可能成為大型的「這類或那類的舞會」。總之,她是快樂女王。僅此而言,她整個星期都在縱憎狂歡,不管有沒有客人,哪怕是幾個人聚在一起也行。然而攔路強盜只需要搶上其中一、二人,便可幹一票利潤可觀的夜活兒蔔她停了下來,拴上「安布羅斯先生」,再悄悄地接近公路占她借助著陰鬱濃暗的樹叢,向前潛行。她現在看到路上的東西似乎清晰多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仍舊沒見有人前來,但是梅根並沒有表現出焦躁不安。她興趣一直極高,希望能抓到德夫林,或者找到些什麼證據用來要挾德夫林。 她終於聽到了聲音,再接近公路些,直至她能夠看到馬車燈的亮光。馬車夫並不十分賣力,要不就是他的主人在跳舞時,他喝過些酒,車子一直向著梅根的方向駛來,她有足夠的時間來作決定,她可以非常容易地,無聲無息地步行跟蹤,而且總是隱身于樹林。 她正是這麼做的,數著步子。這樣,她才知道自己拴馬的地方。但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到了樹林的邊緣。這天晚上,她第二次感到洩氣。大路上,馬車緩慢地無驚無險地行駛著。見鬼,德夫林要放過這輛車,要不…… 「站住,留下買路錢。」 梅根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啦。他從她身旁的樹叢中跳出,攔住了馬車。他跳出的地方距她不過十英尺。要是再過一會兒,她可能會踩在他身上。她絕對沒搞錯,他手裡正拿著一支手槍,以增加他嗆喝的威力。 馬車仍舊停在那兒。車上的人緩緩地出來,梅根聽到那聲音又尖又高,她不禁大為驚恐。隨後,她慢慢地將心放回原處。聲音怎麼又尖又高呢? 那惡棍矯飾了聲音。那麼,她需要得到更加有力的證明,僅憑他的聲音是不行了。她可以在他行劫之後,出去與他照面,就現在?她不準備在受害者面前泄他的底。那樣,她便失去可以威脅他的把柄。這麼做可能導致他被捕。這可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事。這種想法夠驚世駭俗了。 當然,他還可以教會她一些事情,如果他為此而被槍斃的話,他便當不成老師了。然而,這是他不想讓人抓他的唯一理的嗎?這並不是探究動機的時候,尤其是她還沒有想出辦法,即在他被識破時,如何阻止他騎「凱撒」逃走。她應該靠近些,做準備。 梅根怎麼想就怎麼做了。她因此對發生的事聽得更加真切,儘管不太盡人意。受害人低聲嘟嚷著,德夫林發出討厭的笑聲他似乎真的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相當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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