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安娜·林賽 > 寒雪狂情 | 上頁 下頁
四十六


  「你瘋啦,西裡克?」

  「夠啦!我父親派我去接一匹什麼種馬的,已耽擱我太久了。這陣子我滿腦子都是她,我等不及她了。」突然他大笑。「你要留下來旁觀嗎,阿諾?或該是你向我父親問安的時候啦?」

  阿諾瞪著西裡克,然後望向斐娜看到她無言的求救,但他很快地轉過身去,沖出房間再用力地拽上門。

  現在考驗開始了。斐娜不是滿手血腥地離開這裡,就是慘遭這畜牲的蹂躪而永遠失去戈瑞的愛。戈瑞和別人沒兩樣,不願與人分享他的所有物,這一點他已表明過。他將永遠不諒解她,即使錯不在她。男人的評斷是多麼不公平啊!

  然而,它還未發生,雖然是箭已在弦了。西裡克慢慢地靠近,就像即將攻擊的蛇。

  「來吧!我的美人,」他諂媚地說:「你會說我的話。你知道我所要的。」

  她沒說一句話,但眼神替她說了。冷凝怒瞪的眼睛透出她的厭惡和噁心,一副輕蔑的模樣。然而他不畏縮,也不驚訝。

  「那你是要反抗我羅?」他無恥地笑道:「我不在乎,妞兒。我確信當你首次失貞時,一定有場可敬的掙扎,但現在你已沒啥好防衛的。如果你想假裝你還是處女,我也沒關係。」

  斐娜忍不住她的厭惡了。「無恥的豬!」她罵道:「如果你敢碰我,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只會享受與你的親熱。你真以為你主人會沖門而入,阻止我佔有你嗎?不,妞兒,這裡沒人能阻止我。」

  斐娜聰明地閉上嘴巴,讓他去認為她是無助的,讓他不知不覺地掉入她的圈套。那將是她唯一的機會。

  西裡克開始除下他的武裝。首先他的劍,接著一把戰斧。有多少頭顱斷在這戰斧下?有多少人倒在這畜牲腳下?她殺死他,罪會有多大?

  當他彎下身來,斐娜趕緊爬離他,利用腳和手肘往後爬。但他還是近得讓她沒機會爬起逃走。下一瞬間,他就發出一聲狂呼地壓上她了。

  當他的身體用力倒在她身上時,斐娜幾乎沒氣了,她抗拒著眼前出現的黑影金星。她覺得驚懼萬分,確定她不能再拖延了。她不但不用力推開他,反而瘋狂地伸到她背後,祈禱她夠接近她的武器。

  起初,她除了毯子間的灰塵外沒摸到什麼,她驚慌了。西裡克已開始用膝蓋分開她的腳,而且很快地成功,就在同時,斐娜的手指終於摸到匕首的刀柄,於是握緊它。

  若非他開始懷疑她為何沒反抗,斐娜就可以順利地割斷他喉嚨。然而,他卻看到她的手在毯子間摸,及她掏出的匕首。他抓住她手腕壓在她頭側的地板上,力道使得她握刀的手勁變弱。但她仍堅持著,好像她的生命全靠它,事實也是如此。此刻她是不能失敗的。

  他跪起身來,空著的一手握拳準備揍她。他暴怒了。若她失敗的話,他勢必使出更殘酷的折磨。在他的拳落下使她昏迷之前,她做最後努力以身體其餘部分驅逐他。她用力抬起雙腳,而即使只有一腳踢中,也使得西裡克痛叫一聲往前傾。

  斐娜被這結果愣住,因為她不知道她這個動作是如何擊敗強力敵人的。但它確實擺平了他,因為他往前倒在那上舉的匕首上,而一動也不動。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卻因他胸部壓在她臉而幾乎喘不過氣來。

  從他底下鑽出來得花好大力氣。他仍然沒動,如果他現在還沒死,也快死啦,而她沒一點悔恨。她的罪惡並不大,因為若有任何人該死,就是這個。她想到必有很多女人受過他淩辱,她們一定不會比她更惋惜他的死的。謝天謝地她逃過了。

  雖然這樣想,她的胃還是直作嘔,最後她爬了起來。她知道如今時間是她的新敵人,阿諾隨時都可能回來,到時她會處於一個更糟的處境。她殺了一個維京人,一個自由人——而且糟的是族長的兒子。如果現在她被發現,她就沒命啦,但如果她能先回到戈瑞身邊,他會保護她的。

  戈瑞站在斐娜房裡,室內只有一根臘燭光。他怨恨地瞪著壁爐中那對已燒黑,卻沒變形的金手環。這就是她恩將仇報的方式,這就是她對他的關切的想法。戈瑞不再掩飾他的暴怒——已經好幾天了。他何必對別人假裝他無動於衷?他好怒,怒得若令天他找到斐娜,他會殺死她。但找到她的機會渺小——她逃得很成功。

  他絕不會再這樣近乎信任一個女人了。經她保證後,他真以為她會遵守它。

  「笨蛋!」

  他喝乾杯中酒後走出房間。他命令把裡頭的每樣東西都燒掉,不要那扯謊的悍婦留下任何回憶。戈瑞走進大廳,瑪佳正在桌上放好他的午餐。

  「伊林在哪?」他對她吼著。

  瑪佳嚇了一跳。「他就來了。」然後她盼能平和他地補充。「伊林老了,主人。這些天來他穿過莊園到這裡的時間比以前來得長。」

  「我不要藉口,小姐,」他怒吼且握拳捶桌。「該死!難道沒個奴隸肯服從我了嗎?」

  瑪佳嚇得跑出大廳,半路遇到了伊林。他因她那灰白的臉和恐懼的眼光而生氣。

  「你沒必要對那可憐的女傭出氣。」伊林大膽越權地對戈瑞說:「她侍候你侍候得好好的。」

  戈瑞更生氣了。「你越權啦,老頭子。你最好記得誰是這裡的主人!」

  「我對我以愛——有時需耐心——來侍候的人很清楚。」

  戈瑞有點自責,但他板著臉掩飾過,而著手于他叫伊林來的原因。「再告訴我一次,你對斐娜離開那天的回憶。」

  「還要聽?戈瑞,至今我們已說過四次了。我每件事都說過啦!」

  這時伯淩踱進大廳,但那一臉喪氣表示沒有好消息。戈瑞只瞄他一眼就不理地逕自繼續他的詢問。

  「只管重複你的故事,伊林。」

  伊林歎道:「我不知道那女孩那天回來,也不知你回來又出去。若不是我生病,你就不會有此煩惱了。」

  「別管這,伊林。」戈瑞粗聲說:「只要重複所發生的一切。」

  「那天我想不會有事要做,所以一早就到珠蕾那兒去要她的草藥。她幾乎一整天都要我躺在床上,不過她的草藥真使我好多了。我很晚才回馬棚,就在那時我才聽到牧羊犬在哀號。因為暴風雪還沒來,所以我的老耳才聽得到狗吠聲。我發現它獨自在屋裡,也沒多想什麼,直到明白狗不會自己生火烤麵包。因為我知道女僕都沒來過石屋,所以我才派可倫去找你。由於你的馬和斐娜的都不在,我自然以為她還跟你在一起。而在你和可倫回來之前,暴風雪就來了,掩蓋所有可能的足跡。」

  戈瑞咬著牙詛咒那場暴風雪害他不能馬上找到斐娜。有好幾天了,他根本無法去找她。

  「而你說當晚你打開門時,狗兒跑向屋前去?」

  「是的。」

  「我已找到東邊的每寸地,直到山腳下,卻沒她的影子!」

  「山上呢?」伯淩終於說。

  「任何笨蛋都知道這時候在那裡根本活不了,不過我還是找過那些小山。」

  「狗兒呢?它會比你較有運氣的,」伯淩說:「你沒帶它一起去嗎?」

  「我第一次出門時找不到它。伊林說它第二天回來時,又濕又受傷,幾小時後就死了。」

  「好可憐,戈瑞,我知道你從它出生時就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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