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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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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安小駒感動地撲進他懷裡,抱著他又唏哩嗶啦地痛哭起來。 東方喬摟住她,輕歎道:「看不出你這麼會哭。」事情都過這麼多天了,她的「狀況」完全沒有改善。 「我覺得好慚愧……」扯著他的衣服,她的雙肩顫動得更加劇烈。 「我看你是病糊塗了。」他以手試探她的額頭。 安小駒搖搖頭,佈滿淚水的小臉仰望著他。「我答應過爹要好好守著風馬堡的……可是你看……」她指著空蕩一片的馬廄。「那些是爹唯一能留給我的,而我卻搞砸了……」 「那不是你的錯。」 「當然是我的錯,我太不用心了……」一想到風馬堡會毀在自己手上,安小駒忍不住哭得更加傷心。 東方喬拍拍她的肩,突然,他想起什麼似地一把橫抱起她,大步走出馬廄。「你要┅┅帶我……去哪?」她抽噎問。 「去個好地方。」說完,他以俐落的身手帶她躍攀上風馬堡主屋的屋頂;安小駒則完全沒料到會來到這麼高的地方,她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敢鬆手。 「想認真思考事情的時候,這會是一個好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挑了個穩當的位置擁她而生。 安小駒頷首,想起第一次去震遠鏢局時,他也是像這樣坐在屋頂上。她想,她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他的……思及此,她不禁又泫然淚下。 「你真的很能哭。」東方喬以袖口為她拭淚。 「心情不好當然會哭的嘛……」她倚著他涕泣道,她的馬死了,而他也快回京城了,她當然傷心啊! 他溫柔地撥開她頰上散亂的髮絲,幾乎是有些心疼地問:「還在覺得對不起你爹?」 「我已經沒臉見他了……」 「無妨,反正你還要好幾十年的時間才能見得到他,這期間,已足夠你做一切事情了。」他點她的鼻尖。 「做一切事情?」她不懂。 東方高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隨即伸手一指。「你平心靜氣地瞧瞧,你覺得你看到了什麼?」 順著他的引導,安小駒第一次以不同角度俯視著風馬堡裡早已熟悉的一草一物,牧馬的工作不變,忙碌的人群依舊,只是馬卻少了許多…… 刹那間,她彷佛看到了風馬堡初創時期的景象。 當年,它不也是從寥寥可數的幾匹馬慢慢發展,才有了今日的規模? 「我看到了……爺爺和爹的理想……」她噙著淚說道。 「也是你的理想。」東方喬輕拂去她的淚,「瞧,風馬堡是在這塊草原上崛起的,它當然會繼續在這裡生根茁壯,而理想不是等著別人施捨給你,你必須懂得去創造,最重要的是,千萬則輕言放棄。」他鼓勵她,並指了指牧場上忙碌幹活的牧丁們。「你瞧他們,風馬堡不也是他們的理想嗎?」 「你真的……相信我可以辦得到?」 「你有毅力又執著,我相信你會克服困難,就像你幫馬夫人接生一樣……」 「但,那次是因為有你在我身旁,所以我覺得很安心……」她脫口而出。 東方喬微微一笑,摟著她輕哄道:「我還是在啊!」 「你……願意幫我?」她驚喜地看著他。 「如果你需要的話。」他笑道,在她臉頰輕啄了下。 有了他的承諾,安小駒頓時覺得心情豁然開朗;抹去頰上的淚水,她突然鼓起勇氣慢慢起身,站立在屋頂中央面對與天相連的遼闊草原。 沒錯,這是她的草原! 深吸口氣,她已經可以感覺到了希望。「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風馬堡在我手上沒落的。」她信心十足地對著天空吼道,聲音之大還引起所有牧丁的注意。 東方喬拉她重新坐回他身邊,朗聲笑道:「瞧,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糟吧!」 她也朝他燦爛一笑,在他眼底,她已看不到初遇時的那種漠然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包容與耐心,她相信他絕對是可以信賴和倚靠的。 「現在,如果能抓出那個下毒手的人,就更完美了。」她喟歎道,心裡不免還是有淡淡的遺憾。 「放心,該布的局都已經完成,現在只要等著收線就行了。」東方喬說道,這些日子他可不是白忙的。 「真有把握?」 「瞧,這不就有消息了。」他指了指正朝風馬堡而來的兩抹輕騎,不等地有所反應,便抱著她躍下屋頂。 一進入正廳,鐵伯和馬長生也剛好趕到。 「找到那個小乞兒了!」仍未坐定,鐵伯已經迫不及待宣佈這項傲人的調查成果。「毒是他下的沒錯,但幕後另有一個兔崽子指使他幹的……」 「是嗎?我這裡也已經從搶鏢的那批人身上追蹤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人了……」 馬長生笑著和鐵伯對望一眼,似乎已有了「共識」。 「是誰?到底是誰?」小駒急問,迫切想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人敢毒死它的馬。 鐵伯露出一抹笑。「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就是天岳莊那個兔崽子……」 「是『怨天高』?」她驚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如何抓他?要不要去通知官府的人?」 東方喬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別急,官府的人自然會來找我們……」 說時遲、那時快,話未落定,其它三位老人剛好偕同陳政進入大廳。 「啊,大家都在?」陳政笑說道,目光並沒有漏掉倚在東方喬身側的安小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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