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寧馨 > 閨女有財路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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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任大山還想解釋幾句,卻被一記刀鞘砸下來,滿頭血跡的暈了過去。 無論昨夜經歷了怎樣的恐懼不安,清晨起來京城依舊是車水馬龍。 這一日正逢上朝之日,不等天色放亮,大街上就有各家送官老爺們入宮的馬車走動。 忠義侯府裡,隋風舟伸著雙手,任憑小廝忙碌著替他穿上幾日前訂制的長衫,玄色綢緞用金線繡了雲紋,尊貴又不失風雅,黑髮束起,金冠罩頂,窗外的晨光映射進來,越發襯得他整個人豐神如玉。 本來奉了主母命令趕來催促的丫鬟硬是看直了眼,張開小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隋風舟抬手整了整白色的袖口,掃了丫鬟一眼,抬步出了門。 丫鬟被小廝扯了袖子,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追了上去,惹得小廝捂嘴偷笑。 前院裡,牛氏黑著臉把手下的茶杯敲得叮噹響,她即便再遲鈍,也猜得出今日侯爺要帶了長子進宮求封賞世子。 縱有千般不滿,這個侯府終究是侯爺說了算,只是再看滿臉傻笑的親兒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笑什麼笑,同樣都是兒子,你都要讓人家擠到南天門了!」 隋武勝摸摸鼻子,不敢惹他娘,畢竟連老爹都在沉默裝傻。 好在,這時候隋風舟趕來了。 他跳起來就迎上去,嚷道:「大哥,你今日這般打扮真是太好了,平日總穿青白素色,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力氣。」 隋風舟自然看得出這個弟弟是真心實意說這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謝謝你,二弟。放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隋武勝聽得疑惑,忠義侯卻是怕夜長夢多,起身招呼大兒子道:「走吧。」 父子倆一前一後走出後院,身後的茶碗碎裂聲傳來,但兩人都沒有說話,上了馬車一路到了宮門口。 這會兒已經有很多朝臣等在外邊,見到忠義侯過來都是笑著招呼,再看平日難得一見的隋風舟,於是眼裡都有了了然。 隋風舟行禮寒暄不停,態度不卑不亢,言談間讓人只覺如沐春風,倒是惹得某些老臣起了嫁閨女的心思。這樣出色的男兒,再有爵位傍身,絕對是好女婿的人選啊。 不提眾人如何心思紛紛,很快宮門就打開了,眾人排成一隊就要入宮,隋風舟沒有爵位官職,自然是最後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飛跑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隋風舟立刻變了臉色,目光冷得怕人。 一直盯著兒子的忠義侯看得心疑,想要詢問卻是來不及了。 三聲鞭響,皇帝入座,三拜九叩,百官跪禮。 已是過了不惑之年的皇帝擺擺手,這些時日越發憔悴的臉上滿是不耐。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百官都是面面相覷,有心說說征糧不順利之事,又怕觸了皇帝的霍頭。 這時,站在大殿最末的隋風舟卻是走了出來,跪倒磕頭,「啟稟皇上,草民有下情回稟。」 忠義侯立時變了臉色,雖然他也下定決心把爵位傳給長子,但這樣的時候絕對不是好時機,沒想到平日一直謙讓的大兒子居然如此心急? 他想要出列跪倒阻攔,但卻聽隋風舟又道—— 「草民有大量糧食獻上!」 「啊。」聽到這話,不只忠義侯,滿朝文武都是驚了一跳。 這個時刻,敢在朝堂上說出獻糧,還帶了「大量」兩字,那就絕對假不了啊。 只要有了糧食,便能解開眼前的僵局。 皇帝也是喜不自勝,大手一揮,問道:「這是誰家的子弟?上前奏稟。」 隋風舟起身,走上前幾步,又是跪倒稟告道:「回稟皇上,草民為忠義侯長子,因為自小休弱,不能習武,自覺愧對祖愧對大越,於是多年來一直在大越各地遊歷,帶了幾個管事行些商賈之事。幾年前涉足糧業,因為不善經營,進價過高,一直囤積在手未能售賣,如今聽說朝廷征糧,特來求懇皇上恩准,准許草民獻上糧食五萬擔。」 眾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轉而喜得差點跳起來,特別是幾個武將。 他們本就主張出兵抗爭,差的就是三萬擔糧食的缺口,如今隋風舟居然直接給了五萬擔,這簡直是老鼠掉進米缸,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好,好!」一個滿臉落腮鬅子的武將手舞足蹈的跳出來,直接嚷道:「皇上,忠義侯長子實在是該賞,臣願領命出征,代皇上踏遍西疆!」 「臣也願!」 「臣也願!」 武將們紛紛出列,各個搶著出征,文臣們自然不能落後,也是跪倒,山呼萬歲。 皇帝實在沒有想到,讓他頭疼了好幾日的難事居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龍心大悅之下,自然是大方至極,「賞,重賞!」 忠義侯跪在眾人之間,望著雖然跪倒在地,背脊卻依舊挺直的長子,心裡是愧疚又驕傲。原來兒子曾經的謙讓不是作假,在他不知道的歲月裡,兒子拖著病弱之身安排了這麼多事,解決了侯府的矛盾根源,而他一直以來的猶豫是不是曾經深深傷了兒子的心…… 這一刻,他萬般愧疚,抬頭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見兒子又道—— 「草民身為大越子民,為皇上分優實乃分內之事。原本草民不該有非分之想,但如今確實有一事求皇上開恩。」 「哦?何事,說來聽聽。」 皇帝坐在寶座之上,可不是瞎子聾子,特別是忠義侯這樣的武將世家,風吹草動都會傳進宮。皇帝心裡已盤算起來該封賞個什麼爵位,神色還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沒想到隋風舟出口的請求卻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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