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顆真心(26)_孟芷

二十六

　　「呼！可惡的商介垣，都是你啦——」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左曉佾，嘴裡不斷抱怨著，當她見到餐桌旁多了三名長輩後，瞠大眼，迅即彎腰行禮，為自己的失禮致歉。

　　「先前是誰答應我要學著溫柔一些，現在又開始大吼大叫的？」商介垣將她拉坐在身旁，寵溺地揉揉她一頭短髮。

　　三位長輩一見到左曉佾的妍容，眸色全染上了驚詫。

　　「她……她……」沈母緊握的雙拳不停顫抖著，隱約泛紅的眼直瞅著左曉佾。左曉佾被沈母激動的神情嚇了跳，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叫左曉佾，是商大哥的女朋友。」沈心雅開口，拍撫自己母親的肩頭，示意她別嚇著人家。

　　左曉佾不明白大夥兒怎麼了，從餐桌下拉拉商介垣的衣袖，疑惑地望著他，商介垣卻暗了眸色，並不加以解釋，只是緊握住她的手。

　　「唉，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開心阿垣帶了女孩子回來，也別擺出這種表

　　情，把小姑娘嚇到就不好了。」商父開口打破現場的尷尬。

　　商母露出微笑，向左曉佾說道：「是啊，只是因為阿垣好久都沒有帶女朋友回來，我們突然被嚇了一跳，左小姐，你可別介意啊。」

　　「不不不，我沒關係，您們叫我曉佾就好。」

　　「這兩位是我爸、媽，這位是心雅的母親。」商介垣簡短地替左曉佾作了介紹。

　　「您們好！」左曉佾漾開甜笑。

　　「曉佾，你還沒吃吧？來，這給你。」商母將裝著三明治的餐盤遞至她面前。

　　「謝謝。」左曉佾點頭致謝，眼兒瞄見沈母的目光直擺在她身上，瞧得她頗些

　　不自在，只好埋頭苦吃。

　　雖然幾位長輩看起來挺和善的，不過，他們先前奇怪的反應仍撩起左曉佾內心小小的不安。

　　用過餐後，商介垣與商父移至書房討論一些關於公司上的事務，至於剩下的女人們皆回到內廳繼續閒聊。

　　沈心雅看著逗弄小孩玩的左曉佾，躊躇一會兒，決定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曉佾，你的項鍊很漂亮，是商大哥送你的嗎？」

　　左曉佾撫著鏈墜，泛起甜蜜的微笑。「是啊。」

　　記得商介垣曾說過，戴上這條項鍊後，幸福會隨之而來。他說得一點也沒錯，因為擁有了他的愛，所以她才能感覺到幸福的滋味。

　　「可以……借我看一下嗎？」沈母忽然要求著。

　　「好。」左曉佾解下項鍊遞給沈母。

　　「你和商大哥怎麼相識的？」沈心雅再度問道。

　　「我在「力垣數位」當總機，第一次與商介垣在公司裡見面時，他就死抓著我，說對我一見鍾情……」說到這，左曉佾臉上掛著羞澀的笑。

　　「抓著你告白？」商母笑了出來。「真想不到我兒子那種嚴肅內斂的個性，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左曉佾不以為然地皺皺鼻子。「其實，商介垣是很悶騷的，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像他那種那麼愛講話的男人。」

　　「他愛講話？」沈心雅訝異地挑起眉，懷疑自己與左曉佾講的是不是同一個男人？

　　「是啊——」左曉佾視線一偏，望見執著項鍊、默默垂淚的沈母，瞬時嚇了一跳。「沈伯母，您怎麼了？」

　　「媽。」沈心雅改變位置，坐到沈母身旁。「你別這樣，會嚇壞曉佾的。」

　　「我知道阿垣為什麼會選擇她了……我終於知道了……」沈母突然抓著女兒哭喃。

　　左曉佾皺眉，一語不發，著實不明白為何這位沈伯母見到她，表現出來的態度會如此奇怪……

　　「哎呀，阿梅，阿垣會選擇曉佾，當然是因為他喜歡她啊！」商母背對著左曉佾，悄聲對沈母提醒著。「阿垣心中打什麼主意，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可別亂猜，如果把曉佾嚇跑，那就麻煩了。」

　　「是啊，媽，我知道你把商大哥當成自己的兒子那般地疼愛，知道他找到心愛的對象，很替他開心，可是你這麼激動的模樣，會嚇壞曉佾的。」

　　沈母一聽，趕緊擦乾眼淚，移到左曉佾身旁。「曉佾啊，不好意思，我這人開心過頭就是會這樣，你別在意啊。」

　　左曉佾搖搖頭，嘴角牽出微笑，但仍抹不去充斥心頭的疑惑與憂慮。

　　「來，這是你的，我替你戴上。」沈母替左曉佾掛回項鍊。

　　「謝謝。」

　　「曉佾，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沈母抓著左曉佾的手輕撫，不願放開。

　　「只剩下姑丈一個親人了。」望著沈母的笑臉，刹那間，左曉佾仿佛看到了隱藏在她笑臉之下的哀傷。

　　「那你父母親呢？」沈心雅問。

　　「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連撫育我長大的姑姑也在今年離開了……」

　　左曉佾感傷地垂下頭，淚水滴落在她與沈母交握的手上。

　　瞧見她傷心的模樣，沈心雅頓時自責了起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這樣好了，曉佾，你當沈伯母的乾女兒好不好？」

　　「什麼？」左曉佾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提出建議的沈伯母。

　　「呃……我只有心雅一個女兒，她又嫁出去了，我心裡總覺得有些孤單……曉佾，你願不願意當沈伯母的女兒？」沈母滿臉殷切，將左曉佾的手握得好緊，生怕她會拒絕。

　　「媽……」沈心雅卻因自己母親的提議而蹙緊眉頭。

　　「曉佾，你就答應吧，這樣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商母跟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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