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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第七章 　　星期日一大早，商介垣便帶著左曉佾來到位於臺北郊區的一幢歐式別墅。得知自己將與商介垣的父母親見面，下車後，左曉佾緊張得不斷低頭審視自己的服裝儀容，企望能給他們一個好印象。 　　“好了，你別緊張了。”商介垣輕攬著左曉佾一步步往大門走去。 　　“如果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左曉佾雙手壓著急遽跳動的心口，擔心地問道。 　　她聽說有錢人家的長輩，非常注重門當戶對，不曉得他們會不會嫌棄她這個窮 　　酸的野丫頭…… 　　“不會，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商介垣伸手按了門鈴，安撫地朝她微笑。 　　“你又不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門開了，左曉佾一見到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婦人，立即彎腰鞠躬，大聲說道：“商伯母，您好！” 　　商介垣悶聲笑了，向婦人問道：“陳嫂，我爸媽呢？” 　　“老爺和夫人在花園，沈夫人和心雅小姐也都來了。”陳嫂領著他們往屋內走去。 　　左曉佾知悉自己幹了糗事，酡紅了臉，輕輕推打著商介垣。“不要笑我啦！” 　　穿過裝潢雅致的內廳，一路來到幽靜的後花園，左曉佾見到日前見過的那名美麗孕婦正坐在白色高級長桌旁，喂著旁座約莫三、四歲的小孩吃著早餐。 　　待沈心雅一見到商介垣與左曉佾兩人，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漾開笑臉。“商大哥，那麼早就來了，吃過早餐了嗎？” 　　商介垣牽著左曉佾往桌旁坐下。“還沒。我爸媽他們呢？” 　　“他們和我媽去散步，一會兒就回來。”沈心雅轉頭對陳嫂吩咐著。“再去準備一些餐點過來吧！” 　　左曉佾視線隨意往四周望了下。哇，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光一座普通的花園就是她家的好幾倍大啊！ 　　“這位是……”沈心雅望著左曉佾。 　　“我叫左曉佾，前幾天我們在商介垣的辦公室裡碰過面。”既然清楚了她與商介垣的關係，左曉佾臉上堆滿和善的笑意。 　　“我記得，我是沈心雅。”沈心雅不意瞥見左曉佾胸前垂掛的星形銀鏈，笑顏瞬間添上些許憂慮。 　　“他是你兒子嗎？長得好可愛喔。”左曉佾朝小男孩揮揮手打招呼。 　　“是啊！”沈心雅的目光緊鎖著一臉燦笑的左曉佾，遲疑了一會兒，繼而又道：“左小姐，你長得和——” 　　“心雅，怎麼沒看到你先生？他沒跟你一起過來嗎？”商介垣忽然打斷沈心雅 　　的問話，回視她的眸光變得十分鷙沉，他用眼神警告著她別說了不該說的話題。 　　沈心雅垂下眸子。“他和我爸一同去歐洲開會，要過一陣子才會回臺灣。” 　　“心雅姊姊，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左曉佾追問。 　　沈心雅瞅了神情嚴肅的商介垣一眼，隨後拉開笑臉，對左曉佾說：“我覺得左小姐長得很漂亮，和商大哥很相配。” 　　首次被人稱讚漂亮，左曉佾紅了臉。“哪裡，我覺得心雅姊姊長得才漂亮呢，又好有氣質。” 　　商介垣拿過桌上的鮮奶，倒了一杯給左曉佾。“喝下。” 　　左曉佾臉垮了下來。 　　這混蛋，每天逼她喝下的鮮奶都被她拿去澆花了，她根本沒有讓自己養成適應奶味的習慣，這會兒，如果她當場喝下鮮奶，肯定又會吐得死去活來…… 　　見她痛苦的模樣，沈心雅問道：“左小姐不敢喝牛奶嗎？” 　　“是啊，我超討厭這股噁心的味道。”她皺皺鼻子，小小聲地說，一直端著杯子就是不肯喝下去。 　　“快點喝！”商介垣輕敲她腦袋，逼著她。 　　左曉佾瞪了他一眼，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鮮奶快速灌入嘴裡，喝完後，她掩著嘴，悶聲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 　　沈心雅吩咐著正巧端上餐點的陳嫂。“陳嫂，你帶左小姐去——”她話還沒說完，左曉佾便趕緊抓著陳嫂往屋內跑去。 　　沈心雅微微偏頭，望著悠閒進餐的商介垣。“明知道她不喜歡，你還硬逼著她接受這個習慣？我以前認識的商大哥，可從不會如此霸道，勉強別人做些不喜歡做的事。” 　　商介垣眯起眼，冷冷地望了她一下。 　　沈心雅淡笑，打住話。 　　這時，商氏夫婦與沈母散完步，緩緩坐回位子上。 　　“爸、媽、沈伯母。”商介垣恭敬地喚著。 　　“阿垣，你終於回來啦！”商母見到兒子，立即笑開臉。 　　“難得你這小子還記得我們這幾位老人家。”商父睨了商介垣一眼，唉歎了聲。 　　“一陣子不見，你怎麼瘦那麼多？”沈母望著對座的商介垣。 　　商介垣輕笑了聲。“被虐待了。” 　　從左曉佾搬入他住所後，每晚都喂他吃泡面或是半生不熟的飯菜，這樣折騰下來，他不瘦才怪。 　　眾人瞧見他露出笑容，全愣了一下。自從五年前，發生那件事後，很少見到他那麼快樂了…… 　　“左小姐虐待你？”沈心雅挑起眉，問道。 　　“什麼左小姐？” 　　“阿垣有對象啦？” 　　幾位長輩聽沈心雅一說，紛紛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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